正文 第二章:开门吧,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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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闹得有点不像话了,突然从阴暗的角落跑出两个人,不由分说,架起胃疼得面部抽筋的master就往后拖。踩着散了满地的书本,直拖到隐蔽的课桌后面。
□奇怪的是,原本课桌后放着快要散架的木头椅子的位置,靠着墙放了张折叠式的按摩椅。更奇怪的是,在与后一张课桌和两张课桌之间,是两道用薄纸和两根棍子糊起来一人多高的简易屏风,于是,桌子、墙和两面屏风形成了一个相对幽闭和私密的空间。平时master进去的时候都是直接从屏风上面翻进去的,也是他身手了得,越过这两米不到的高度简直是不在话下,不用任何借物和助跑,两腿微屈,足尖点地,微一发力轻轻松松就翻了进去,绝对不弄坏一张纸,不扬起半点灰尘。至于他为什么不从课桌前面进去,据他说,一是不屑,二是那些书摆成那个样子是有玄机的,轻易动不得。从课桌底下钻进去,那是小学生和低级动物的行为,但为了杜绝后一种情况的发生,master往桌子底下塞满了各种杂志和漫画书。可是,这个精心伺弄起来的小空间在这样尴尬、这样狼狈的情况下被自己亲手打破并毁灭掉,这是master怎么都想不到的。
□那两个人架着软得像水煮面条一样的master,三两下撕掉那两面近乎透明的纸质屏风,将他按到了按摩椅上。两人又是喂药又是推拿拍背,捣腾了半天才算把master从剧痛和气闷中解放了出来。
□重重的吁出一口气,其中一个拍着心口说吓死我了,这洁癖强迫症发作起来真能要人的命!master一下又跳了起来,说我没有洁癖,我只是对男性荷尔蒙过敏。那人一听就乐了,吃吃地笑了起来,一边把他按回去,一边捂着小嘴说是了是了,想你master何许人也,你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
□另一个马上点头称是,又好言宽慰了几句,见master只哼了两声再无其他发作,便从书桌后走了出来。踢开几本沾着呕吐物的娱乐杂志,那人一步一步走向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哼哼的老王,在离得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侧身扬了扬眉,抱着胸冷冷的问:“你刚才说谁在门外?”
□老王嘶地吸了口冷气,慢慢地抬起头向那个人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高高在上的拿眼睛瞥他,长发飘扬,校服裙摆一下一下地无风自动。
□“滚起来,让他进来说话。”另一个也走了出来,站在先前那个的身后。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姿态,一样下巴尖尖的瓜子脸,原来是一对双生姐妹花。这对姐妹花也长得好看,雪白的皮肤,黑亮的头发,墨玉一样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眼角眉梢说不出的聪明俊俏。
□“好,好哩!是新……新人,学校……派来支援你们的……新成员。”
□老王一副血肉之躯,生生挨了那实打实的两铁拳,正趴在地上起不来,又直觉这两个小姑奶奶也是招惹不起的主,只得磕磕绊绊地说道,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不用他来请了,我自己进来就是。”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这是一把年轻男子的嗓音,很是冷淡,还带着一点历经风月后的沧桑。
□这话一出,就像一颗倒数着秒读的定时炸弹,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开始悉悉窣窣地有所作为。
□在门再次打开的前一刻,晦暗阴沉的教室里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窗户呼的一声全部打开,灯也亮了。于是,教室里的一切也都一下显露出原来的样子。
□这栋教学楼是上了年月的老建筑,一直闲置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间处于三楼顶层的教室开始被人当做秘密据点,并定期举行着幽会式的烛光晚会。环顾四周,从裂开细缝的墙壁,到悬挂着坏掉吊扇的天花板,处处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迹。
和大多数公立学校教室一样,这间教室长9米,宽6米。以画满涂鸦的黑板为轴线,左边亦即里边墙上三扇窗户大开,可见窗外一片葱郁绿色,每一片绿叶上都盛着阳光,闪亮得晃人的眼睛。右边亦即是门口这一面墙,两扇窗都被厚重的窗帘遮着,挡住了光线,后门紧闭,甚至连门栓都上着暗红色的铁锈。
□教室正中,孤零零地摆着一张双人桌,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生正拿着镜子补妆,另一个相对黑了点矮了点的在拿两手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浑浑然的样子。教室最里边的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个一身雪白的少年,此时他正惬意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太渴睡了,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惊醒。边上,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拿着把纸扇,正微笑着一下一下地帮他扇风。在他的前面,有两个座位是空的,应该是双胞胎的位置。最惹眼的算是靠近教室后墙正中的一张桌子,里面坐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短裙的短发女孩,她像座碉堡一样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面容精致得像个上着浓妆的瓷娃娃,眼神犀利却有点闪烁不定,眉宇间藏着挥不去的忧愁。
□再把视线拉回来,靠近门口的这一排就master这一张坐着人,后面还有几张空桌子,桌面上铺满了灰尘,还有双胞胎撕下的纸屑。此时,master已坐直了身子,精神也一下抖擞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
□双胞胎伶俐地捡起地上的书本,一本一本的按原样帮他码好(沾着脏物的那几本则被无情地投到了垃圾桶),又快速地清扫了一下地面,然后施施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手脚极是利索,只用了半分钟不到。
□残破的教室,调败的环境,投影在室内浅浅的阳光中飘舞着柔软的灰尘,一闪一闪仿佛随时会熄灭的陈旧灯管,几个懒懒散散很普通又看不清深浅的高中生,这一切,正常又很不正常,无一例外都透着诡异,带给人深深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