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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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这里!”秦纶靠在一辆保时捷上朝秦彤挥手。阳光下,秦纶就像是景德镇制出的精美瓷器。
秦彤抱着书向他快步走去,轻轻扑在他怀里。
“昨天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秦纶打开车门让她进去,一言一行优雅地就像是欧洲古堡里的贵族。
“昨天卓非臣去日本,送他去了。”
“非臣?”秦彤一下子愣住,“他去日本做什么?史风还在病床上生死未仆!”
秦纶无奈叹口气,“应该是去和宁想衣订婚,这么多年,也该给她一个名分了。”
秦彤瞬间无言。在那一场纠缠中,痛苦的难道只是史风?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卓非臣名义上的未婚妻宁想衣。宁想衣在他们的爱情里,摆明了居于次席,只能是个多余者。就像有了崔莺莺的张生,红娘再出类拔萃,他爱的,他要的,终究不是她。
秦彤不由想起自己的弟弟,秦家嫡亲的大少爷,秦宣。然而他什么都有了,却唯一要不到一个宋安然。他最爱的女人,身边心头,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
是不是爱情,从来不肯刚刚好。
秦纶微微一笑,停车,一如既往,是秦彤最喜欢不过的清如斋。里面的大厨做得一手精致的江南菜,只是价钱,自然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今天想吃什么?”
“胃口有些腻腻的,清淡点的就好。”
一餐用毕,寂静无声。
秦家子女,无一例外都耳读目染了秦家夫人温良的性子和优雅的行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笑不露齿,食不言寝不语。沉淀了整个江南的秀雅精致。
“彤彤,母亲吩咐我来要你一个决定。”饭毕,秦纶看着她,温言细语。“一年后秦家移民美国,你想一起还是毕业之后再去?”
秦彤思索良久,方抬起头望向他。目光如水,眉如远黛。
“我想三年后再去,可以吗?”
秦纶微笑,温和之极。“母亲待我们都是一样的好,她不会怪你的。”
“其实你知道的。”秦彤看面前清茗一盏,雾气袅袅,几欲迷人眼眸。“妈妈病的很重,我不能丢下她不管。领养了我十二年,母亲待我是最亲厚的。即使有了秦思的克隆品秦元琪后,也待我一如从前。但是,她毕竟是我亲生的妈妈,至少也等她去了,我才能走。”
秦纶伸手握住她柔婉手腕,“我知道,彤彤。我会陪着你的,母亲不会怪我们。”
秦彤和秦纶是秦家从小收养的孩子,只为将来辅助秦宣掌握秦氏时,能够忠心不二。并且也是为了四下寻找秦家失踪多年的大小姐秦思。除二人外,还有秦禾与秦阳二人也是如此。
但是不可否认,秦夫人待他们一如亲生。十八岁那年秦彤亲生的母亲找到了她,这个十七岁就偷尝禁果的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唯一的心愿便是再见见自己狠心抛弃的女儿。
“外文系大一(三)班秦彤,我喜欢你!”楼下一阵喧嚣,秦彤无奈地看看手表,晚间九点。
“秦彤!秦彤!秦彤!”
人往往都是如此,见不得他人有一丝一毫为爱不虞,总有人为那些幼稚行径呐喊助威。
秦彤下定决心不去理睬,同寝室的女生却用力将本子一摔,“吵死了!”
“就是!矫情什么呀!”一旦有人爆发,必定会有人符合,哪怕只是没有理由的咒骂。
秦彤愤怒地冲下楼。
楼下,沈二站在蜡烛点成的爱心光圈里。长身玉立,笑如春风。
众人见女主角下楼,又是一阵叫好。
秦彤却踢翻蜡烛,用力地推搡了沈二一把。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忍不住蹲下身,手捂着脸,委屈的眼泪纷纷而下。
“不过一个巴掌而已,让你扇回来可以了吗?我求你放过我,让我安分的过完大学四年!”她朝他哀怨地哭喊,“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玩我!”
沈二扔掉手里的玫瑰花,单膝弯下,与她平视。勾起她的下巴,他说:“玩?秦彤,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要玩女人,也不会找你这样不解风情的。我沈皓珏对一个女人从没这样用心过!你要什么你说,只要我有,只要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喜欢足了你,你又是凭着什么否定我?”
秦彤啜泣着不说话。沈二更是怒火上升:“我也不想!秦彤,我也不想喜欢你!可是世界上女人那么多,偏偏只有一个你扇了我一记耳刮子,直至让我疼到骨子里,连忘记都没有法子。秦彤,我能怎么办?”
秦彤泪眼模糊地抬起脸,忽然直起身体就重重扑进了一个人怀里。“秦纶。。。。。。”
学生会委员、剑道社社长,秦纶。
沈二也站起身,缓缓向身后那人望去。
秦纶掏出手帕给秦彤擦眼泪,“哭成这样,没出息!”
话虽如此,动作却异常温柔。
秦纶看向沈二,皱眉,“沈二少,沈家和秦家一向交好。”
言下之意是,这个女人姓秦,不是你沈皓珏想碰就碰的!
沈二淡淡而笑,不似平日的纨绔习气,一股大将之风隐隐透出。祖父为将,其父为帅,虎门焉出犬子。
有时候有种人只是不想认真,仅此而已。然你却不能不屈于他得天独厚的风韵气度之下。
沈皓珏,便是如此。
他傲然开口:“我沈家世代为将,难道还配不上你们秦家一个养女!就是现在我向秦夫人登门求亲,她也百分之八九十不会拒了这门亲事!”
秦纶揽住秦彤,不为所动。
“那也得母亲同意之后再说。”
说完,秦纶横抱起秦彤送她回宿舍。
在晚秋的寒风中,沈二擦亮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姿态优雅美好,神情却那么落寞。或许王子那句话谁对的,于秦彤,他任重而道远。
而当沈二拉着王子在君悦里大吐苦水时,王子一个毛栗子敲在沈二头上。
“笨死了!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二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王子无语地灌下半瓶龙舌兰,“刚问了宁微,据说秦家一个月后移民美国,而秦彤要三年才去,懂了吗?”
沈二恍然大悟,低头拨通家里的电话:“爸,我想订婚。”
沈二的父亲听了,惊地手一抖,差点没让一旁的沈母以为他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想订婚,和申城秦家三小姐秦彤。”
沈父听了就说:“明天我去申城,去秦家一趟。”
本身就想他联姻的,既他自己选了申城首富秦家的小姐,又何乐不为?虽是领养,到底待若亲生不会亏待。
王子无语地摇摇头,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一看,苏晴夏的短信跃然屏上。“若绮在哭,沈若愉来了。”
王子看了立刻合上手机起身,“我有事,去申城就不陪你了。”
“你小子没义气,别走啊!”沈二拽着他的衣袖,死活不让他走。
“若绮出事了。”只此一言便胜过万千解释,立时让沈二撒了手。
他知道,于王子而言,沈若绮便是他一生的业障。
因她存在,他便不疯魔不成活。
王子已不是简单地爱一个女人,而是把这个女人融入了身体血液,放手便枯萎,离开便衰败。
终己一生只为一人去。
沈二想起秦彤,终是明了王子和秦宣,为什么都会为了一个女人翻天覆地。当所有爱恨电光火石间尘埃落定,一如西门吹雪将叶孤城轻松击败,在城头轻轻飞落,不过叹一句“先爱者殇。”苏晴夏当年一句古词,所言不假。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