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以此开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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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HappyEnding
红地毯上洒满了玫瑰花,叶蔚梨扬起笑的阳光般灿烂的脸蛋,左手拉着一身雪白婚纱的楚熙,右手拉着黑色礼服的叶天,高兴得大喊:“爸爸妈妈结婚啦!”
坐在喜宴席间的唐白忍不住笑的压低声音说:“这还真是童言无忌啊,让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人家爸爸妈妈都乐的跟开了花的豆子似的,你跟着着什么急?”糖豆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笑的挺开心。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唐白问。
“其实当时叶天提供情报那天我就猜出来了,那个叶蔚梨其实是他女儿。一点是我之前说的,探知的能力不可能隔代传承,另一点则是他对范雅萱的态度,还有范雅萱说的那句暧昧不清的话。”糖豆说,“她可是叶天的青梅竹马兼未婚妻,可是叶天对她的态度已经达到了厌恶,不然就不会露出那种恨不得杀人的表情。”
“这点我同意,而且就算范雅萱再为他着想,也不至于处心积虑想要把他妹妹踢出去,叶家二老还没怎么样呢。”苏遥也插嘴道。
“是啊,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糖豆说,“再加上那只刺猬说叶蔚梨是楚熙的孩子,就更证明了我的猜测。”
“但是那条蛇是怎么回事?”唐白突然想起了那条差点要了大家命的大蛇,要不是白君浊出现的及时,他们恐怕要从四楼一直掉到一楼去了。
“它是追着楚熙和叶蔚梨来的。”一直在一旁吃着独食的白君浊突然开口道。
三人一齐看向他,惊奇的等着他的下文。
白君浊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你们刚刚说的范雅萱只是是单恋叶天,早在叶天17岁那年,他就已经和楚熙私定终身并且有了叶蔚梨。”白君浊轻咳了一声,他今年才13岁,竟然要阐述这么不和谐的事情,“直到叶蔚梨出生,叶家才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干出了这种给自家丢脸的事,正好那一年叶夫人因身体不适休息了整整一年半,后来叶蔚梨作为叶天的妹妹被留了下来,而楚熙则被赶了出去。”
“豪门的爱恨情仇真够无奈的。”苏遥感慨。
“其实一开始除了叶天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楚熙不是人,但是后来范雅萱发现叶蔚梨的身世并非那么简单,并且叶蔚梨总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后来甚至发展到晚上一个人跑出去,有一次她偷偷跟在后面想看看她要去什么地方,结果却看见她跟楚熙会面,听到了母女二人的对话。之后为了这件事跟叶天大吵起来,叶天为了封她的口答应和她结婚,直到后来叶蔚梨失踪,叶天和范雅萱闹僵,范雅萱下决心除掉那对怪物母女,就找了个懂法术的道士招来那条去弄死她们。”白君浊一口气说完,唐白三人还是愣愣的看着他,白君浊一耸肩,“没了。”
“懂法术的道士?”苏遥听到此处突然皱起了眉,“难道也是契尔特学院的人?叶天和范雅萱一直以为我们是道士,会不会有人也跟我们一样,被范雅萱雇用了?而且那条黑蛇明显是使魔,到底是什么人把它招过来的?”
“可是在中国的只有我们几个而已,而且我并不认为那条蛇是受人为的驱使,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能够控制那么大只的使魔的人类么?”糖豆说。
“难道是巫师?”苏遥想了想,“除了巫师,人类应该无法做到。”
“可是范雅萱现在在哪儿?”唐白问。
“再怎么说楚熙也是个血族次代种,处理个情敌还不容易么?”白君浊说,“听说是给洗脑了,把她不该知道的都清出脑袋了。”
“我靠这也太狠了。”唐白光是听着就感觉浑身冰凉了。
“这种爱情真恐怖。”苏遥摇着头说。
唐白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拉住白君浊问:“那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不是跟闻井晟出去找我爹妈了么?”
“我们去你爹妈在撒哈拉沙漠的住所看了,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没人住过了。”白君浊说,“我听苏遥说你们接客户了,所以就赶回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看到你们衰到爆的一幕。”
唐白汗颜,这小子永远都是在你衰到爆的时候再给你浇一盆凉水,只好岔开了话题:“那闻井晟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他没我这么猴急,一听有生意了就急着窜回来了。”
“行了,大致情况了解就够了,再说下去要被人轰出去了。”苏遥拽了拽他俩,然后忍不住偷笑“你俩哪像是表亲啊,说起话来那个腔调简直跟亲兄弟差不多。”
“我怎么可能跟这个小鬼像。”唐白不屑地说,眼角余光瞥到已经开吃的糖豆,自己也动起筷子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顾不上说话了。”
“你们长篇大论的说了那么半天,人家证婚人的讲话都结束半天了。”糖豆不紧不慢的说,然后又朝正向他们走来的“新婚”夫妇指了指,“新郎新娘过来了。”
“唐白先生,这次真的谢谢您,要是没有您,可能我们一家永远无法团圆了。”叶天真诚的说,朝唐白扬了扬酒杯,他旁边的楚熙也跟着他一起说,“这杯酒我们敬您和您的朋友们。”
唐白一行人也赶紧站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当我第一次与您正式会面时,产生了一个疑问。”叶天端着空酒杯,直视着唐白的眼睛,唐白心想难道当初在想我们是不是来骗钱的江湖道士?不想叶天说出了一句让他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酒全喷出来的话。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某个新出道的偶像组合。”
只听旁边的糖豆“噗”的笑了出来,悄声对苏遥说:“我们出名啦。”
唐白明明被夸,却完全没有被夸的满足感,反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会……”
“是真的,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除妖高人一般都是些蓄着长须不苟言笑的老人,完全没想到会是比我还年轻的青年人。”叶天认真的说,他越认真,唐白就越恨不得掩面溜走。
“被人夸你还不高兴啊,赶紧说谢谢吧你。”白君浊一抓他后背,笑的贼兮兮。
糖豆看着一脸天真稚嫩的白君浊,眼底暗金色的波光涌过。白君浊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她,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产生了让人不安的诡异。
6。债
大开的落地窗,晨曦洒进屋里,微风吹起洁白的窗帘。窗边一个颀长的身影陷入了深思。闻井晟戳了戳太阳穴,明明应该在这里,为什么会没人?之前调查的结果应该是准确的,唐白和苏遥的家人应该是住在这里的。奥古斯汀抱着肯德基外带全家桶,嘴里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对旁边的女孩说:“葛萝蒂,我觉得我们被那小鬼骗了诶,这里根本没人。”
“他买来一套空房骗我们么?”葛萝蒂斯看着打扫的干净的房子,“专门雇人每天来打扫?”
女孩蜷在椅子上,翻着手中的书,听着Lily的音乐,看得出她看书很入神,连少年来了都浑然不觉。
“真稀奇,很少看到你这么专心。”黑发的少年倚在门口看着她,笑的有几分邪魅。
“我一直都很专心,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女孩头都不带抬的甩了一句,少年朝她走来,在身前单膝跪下,女孩瞥了他一眼,合上书:“不找你哥玩去跑来招我干什么?”
“你明知道不可能找他的嘛,还是找你好玩。”少年拉着她的手晃啊晃,笑的一脸无害,撒起娇来,“你这样做不太公平吧,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冷淡?”
“就因为他像个还没睡醒的孩子不像你精的一肚子坏水。”女孩推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把他们藏在哪了?”
“我没干什么呀。”少年一脸的委屈,“我到底干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
女孩皱了下眉头:“没有,你跟他我都喜欢,你从尼福尔海姆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别跟自己哥哥争风吃醋行不行?要相、亲、相、爱啊!”
“你真的只把我们当成弟弟么?”少年站起身,双手撑着椅子,俯视着她,“过了这么多年,你早就淡忘了所谓的亲情,你对他真的只是亲情这么简单么?”
女孩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啊”了一声,不是亲情那是啥?还能是爱情么?半晌,她声音僵硬的说:“喂……你该不会是也想玩BL吧?”
少年抬起她的下巴,眼底细碎的光泽突然聚拢,灼眼的光芒让人不得不避开,女孩却只能看着他,像是有个秤砣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动弹。
当少年冰冷的唇和她樱花般的唇相接的一瞬间,心脏内被注入了一股凉气,让她再也无法挣扎,熟悉的陌生的画面被强行注入进她的大脑。
被干燥的风吹过的沙漠,黄沙滚滚如浪,少年漆黑的发丝被吹的缭乱,眼前有些迷茫,身上的铠甲沾满了已经干枯的血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的寻找着,他的声音嘶哑,那么难听,千百万遍他只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滔天的大火吞噬着他的身体,漆黑的血流过他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一根巨大的铁钉穿透他的心脏将他狠狠钉在银色的钟塔上,但是在他眼中倒映出来的漫天火海里,只有一个熟悉的影子,虽然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
没想到过了几千年,他居然还如同一个追击者一样追寻着她,从来没有放弃过。
少年轻轻捧起她的脸庞,直起了身,眼中带着痛苦:“他为你做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在给你惹麻烦,为什么即使这样你都不肯放弃他?”
“可我……我欠你的很多。”女孩站起身,无奈的叹气,摸了摸有些发烫的唇,“我以为你应该会恨我,可是你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你敌视芬里厄,是他吞噬了尼德霍格以后你才能从雾之国出来。”女孩的眼里透着担忧,“是因为……那次战役么?”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透明的泪滴终于悄无声息的淌落下来,女孩吃惊的看着他。
“原来你都不记得,你都忘了。”少年的声音轻的好像要消失,苍白的脸上划过泪滴,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很沉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
“你……”女孩抬了抬手,想帮他擦干眼泪又觉得不妥,手僵在半空,很多年前她曾那样轻轻抚摸少年的头发,但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却无法做出同样的宠溺动作。少年却已经抢先一步换成了笑脸,那种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却笑的很嚣张的笑。
“原来你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我,所以不管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都不会记得,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死抱着那些垃圾不放?”少年斜睨着她冷冷的说着,身形化作一缕薄烟飘走,双瞳中淡金色的光芒仍残留在空气中。
女孩想要拦住他,心底却已经觉得无能为力,在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那深深的恨意,也就在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怀中溜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脚下再也不是稳固的地板,她摇摇晃晃的,像掉进了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7。当女孩遇见女孩
那是个雨夜,漆黑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街灯也快坏了,忽闪着鹅黄色的亮光。这里是莱茵河畔的相对偏僻的街,女孩从药店回来,撑着伞独自走在小巷里,地面湿濡,突然她看到从小巷里晃动出来的人影,那个人没有打伞,微微低着头,单薄的身影在淋漓的雨中一动不动,显得那么孤寂。
那一年苏遥才刚高中入学没多久,没有搬进宿舍,每天要回家陪伴身体不好的外婆,有的时候碰上晚上出去买药的时候就要一个人穿过那条恐怖的小巷,本来白天人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着。苏遥在离那人10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她面对着自己,却是低着头不言不语,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很久,苏遥的戒备越来越重,因为她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强烈到可以杀人的气息。
终于,对面的女孩抬起了头,露出了纯良无害的大眼睛,眼中闪着楚楚可怜的泪光,那时苏遥还没有完全觉醒自己的能力,但是托爹妈的福,她继承了他们优良的基因,视力好的可以看清百米开外的东西,就像莫白非能听到方圆1公里内的一切异动。
透过蒙蒙雨帘看着那双眼睛,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又让她觉得不太真实,会不会是她太累出现的幻觉?她渐渐放下了戒心,慢慢朝女孩走去。
女孩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跳上前抓住她连珠炮似的说:“啊啊啊,是你啊!你不是苏遥么?我记得你,入学典礼那天我站你旁边的!你忘了么?我还管你借笔呢!”
苏遥被她抓的一愣,然后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好像那天是有个很漂亮的女孩站在她旁边,因为有很多男生都朝她们这边看,所以苏遥隐约有点印象。
难怪她刚刚看她眼熟!她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苏遥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还夜里出现在这里,惊奇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出了点事,我被赶出来了,没有地方去。”糖豆有点尴尬的说,但是她仍旧笑容灿烂。
“这样啊……”苏遥看着他那副样子,像是一只徘徊的流浪猫,明明那么可怜,却死撑着不让人同情。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糖豆转移了话题,扑闪着大眼睛问。
“我外婆病了,我去给她买药。”苏遥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说。
“啊……那她没事吧?”
“嗯,经常的事了,她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苏遥低着头说,片刻,她又抬起眼帘,“你要不要暂时来我家住?顺便也帮我照顾一下外婆,我有的时候忙不开。”
“好呀,可是那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糖豆捋了一下被打湿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
“不会啊,我有时也很闷的。”
“那好吧……谢谢你。”
这就是她跟糖豆正式的初遇,那时候糖豆还有点小白,偶尔犯点二,但是很单纯很善良,会为路边一直饿死的野猫伤心,但是即使现在苏遥也还是疑惑一件事,那天看到糖豆时,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股要开战的气息,怎么一抬头就变成了清纯小妹呢?
在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卡片,只用歪斜的字体写着一行字——
“Youwillbetheoneyoulovetokill。”
糖豆有些好笑的用两指夹着明信片,这是恶作剧么?竟然诅咒她被自己的爱人杀死。她盯着那张卡片看了看,从上面歪歪扭扭的字猜出了什么。
那小鬼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真让人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