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 第二十一章 奈何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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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大婚的日子被选在二月初六,而我也被皇上一旨赐于在雍亲王府待嫁。
这天是大年初一,照例应是皆大欢喜的日子,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允诺十三爷嫁了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可是这些事儿真的是我能决定的么……就像姐姐说的,当今皇上断断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知道我的背景之后心里做出了一系列衡量才下旨将我嫁给十爷的。
皇上或许早就看出来十爷和八爷党有所勾结,又念十爷天资愚钝,于是将我嫁给十爷,毕竟我是从四爷府上出来的,对十爷好有所牵制……
“静榕。”我正发呆,只听身后一抹熟悉的声音唤道。
我微微一怔,手中作画的笔应声落墨。
我叹了口气道:“十三爷应当先敲门的,你瞧,又毁了一张上好宣纸。”
我打量了下十三爷,又说:“十三爷今儿着的这身青衣不好,显得消瘦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当真就不着急吗?”十三爷问道。
我看着怒不可遏的他,淡淡地笑了。只是嘱咐梓芸去拿几罐桃花酒来。
梓芸很快就拿来了,又识趣地退下。我自嘲,她这是预料了我和十三爷一定会吵架么?
“我记忆中的十三爷,明眸皓齿,总是没心没肺的笑着,让人看着都觉得窝心。”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撕开酒壶上的纸,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漫开来:“可是啊,他一切一切谈笑风生的背后,都是那些隐忍多年却说不出道不得而且必须要面对的负担……”
“你错了,”十三爷纠正道:“这不是我的负担,是责任,也是使命。”
我冷笑道:“是责任也好,是使命也罢,就如现在这般,皇上已经下旨将我赐于十爷,也是我乌拉纳喇氏要做的付出。你也知道,皇上身为天子,不可能随性而为之。而我,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和无可奈何又有什么用处呢?终究还是抵不过皇命的!”
十三爷,猛地灌了口酒,恨恨地说:“当真如此,我就冒死向皇阿玛请命要了你。”
我看向他,不觉一行清泪留下:“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却不曾想到是这样的深。”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一定要去求皇阿玛,让你嫁给我!”
“不要!”我忙拉着他说:“你这样做,岂不是正大光明的告诉皇上,你要和你的哥哥抢女人么?就算十阿哥无所谓,皇上也会介意的。皇上一向看重手足之情,如此一来,一定会触怒龙颜的!”
“可你想我如何?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十哥吗?我办不到!”十三爷伤心道,话中写满无奈何绝望。
我惨笑:“真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说罢,举起酒壶道:“记得我们当日也是因酒相识,因酒相知,今日……”我不由自主地哽咽道:“今日就以酒诉离别吧,往后……我做我的侧福晋,你做你的十三爷,好不好?”
“你……”十三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怒道:“我如此掏心掏肺,为何你还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语,只是痴痴地盯着一眼一片。十三爷见我这般,也只能愤然离去,我心下总是凄凉一片:你怎知我不想与你在一起?可是我拿什么来争取呢?纵使情深,也奈何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