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哟，是开封府的展护卫啊？”襄阳王府的侍卫只将侧门开了一个小缝，看起来是不打算让展昭进去。
    展昭本也不想进去，他来此地，只是想探听一下襄阳王是否知道白玉堂的下落。
    “展~大人~”侍卫虽似恭敬地叫着，讽刺的语气却是谁都听得出来的。
    毕竟有求于人，展昭低着头耐心等他说完。
    侍卫冷笑一声：“您可是来晚了……”
    什么！展昭一下子抬起头来，冷眼盯着侍卫，身上不自觉冒出一股寒意。
    侍卫被展昭这般一望，脚都软了，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但见展昭一脸焦急，这里又是襄阳王府，自己的主子——襄阳王，那可是未来的皇上啊！马上有了底气，得意道：“你是来问那白玉堂的吧？可惜你来晚了，白玉堂的遗物都送去开封府了。这是我们王爷好心，想着白玉堂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位……”
    后面侍卫说了什么展昭已听不到，因为就在侍卫说出白玉堂的遗物送去开封府时他就转身用轻功狂奔起来。
    不可能的！这是襄阳王的计谋！
    他这个只是粗略学过机关的都能闯过冲霄楼取到盟书，一手带出他这个徒弟的白玉堂怎么会栽在那里呢？
    但是展昭的心却告诉他：这是真的。
    要不，怎么解释锦盒上的血迹？怎么解释只留下盟书二字？怎么解释天蚕网的迟误？
    一想到自己的命，和盟书都也许是白玉堂的命换来的，展昭就忍不住痛苦难堪。
    玉堂！
    灰头土面地赶到了开封府，现在的样子，若是让熟悉展昭的人见了，定会大吃一惊：这哪里像平时一身正装，温文尔雅的展昭？
    展昭顾不得这些，他只想亲眼看看，侍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用看了，展昭愣在门口。
    开封府灵堂式的装扮，和正中那一块写着白玉堂的牌位告诉了他一切。
    灵堂里四鼠和大嫂都来了，表情不胜哀恨。
    包拯和公孙策没有五鼠兄弟般的情谊，但也为这难得的侠义之士英年早逝遗憾不已，何况白玉堂时常到开封府，帮开封府做了不少事。
    丁月华则是放声大哭，她与白玉堂自幼相识，感情不在兄妹之下。
    开封府其余诸位也都情绪不高。
    展昭却是一心一眼只盯在白玉堂的牌位上，握紧的手指尖深深嵌入掌中也毫无感觉。
    还有什么，能比清楚眼前这个牌位蕴含的意义带来的痛更痛的呢？
    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