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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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相关的只有欲和望。想到这,沈涟心里一股悲凉,只有那个小屋才是自己唯一的归属,沈涟脚下不觉得加快了速度,他想要早点回到那个小屋,他和栗修的家。
站在家门口,沈涟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看手里的蛋糕,不觉得会心一笑,今天是他和栗修相恋三周年的纪念日,是值得好好庆祝一下。他并没有敲门,反而是从包里取出钥匙,他想给栗修一个惊喜。
可当他打开门之后,等待他的是并不是家原有的温暖明媚,而是一片漆黑死寂。他开了灯,连鞋都来不及换,快步走到茶几旁,将手里的包,钥匙还有蛋糕放到了放下。眼睛在不停张望着,嘴里还在不住的喊着“修,修,修”,他将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他心系的人,连叫声也在回音之后归于沉寂。
回到客厅,沈涟一边纳闷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号码。嘟了几声后,电话那端传来了略有沙哑的声音“小涟,我今天晚上要通宵加班,不能回去啦。”
“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要注意休息啊”沈涟的关切的话还没说完,那端就已经挂断了。沈涟虽然也感觉到了栗修的不对劲,但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栗修不过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才会反常而已。
看了看早已挂断的电话,沈涟不由得叹了口气,纪念日就这样泡汤了,将手机收好。转身走到茶几旁,将蛋糕拿起来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门,将它放在里面,静静的看着它,暗想道,明天在庆祝吧。
关上冰箱,环顾了一下客厅,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真糟,伸手揉了揉头发,拖沓着脚步走向浴室,洗洗睡觉吧。
--------------------------------------------------------------------------------------------------------------------栗家大宅内,虽然已经十点了,但依旧灯火通明。
栗父看着儿子,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就心神不宁,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还在沉思中的栗修被惊醒了,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不觉得一阵尴尬。
栗修清了清嗓子,问道:“父亲还有什么安排吗?我会尽全力的去做。”
栗父看着拘谨的儿子,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修儿这孩子从小就都与自己生分,对待自己永远是一个尊敬的长者,并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爸爸。单很快就释然了,在栗家父子亲情在重要也不及家族利益来的更可贵一些。不由间,又拿起了大家长的姿态“修儿,关于明天你和许家千金的婚礼,这可关系着栗许两家的脸面,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呢”说完栗修就打算起身上楼。可他还没起来,就听到对面的栗父发话了“修儿,你是否怨我没和你商量,就给你定了这份亲事啊。”栗父的语气有些哀伤,可心里真正想的事什么谁又知道呢?
“没有,我并没有怨父亲,一切都由父亲做主”栗修低着头说道。
听着儿子恭敬地语气,栗父心里不由来的舒畅,唯独喜欢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这当然也包括自己儿子的一切。“修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许家小姐,不过男人嘛,应该以事业为主,功成名就之后,女人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听着栗父的话栗修不觉得捏紧了拳头,嘴角扬起了意思嘲讽的弧度“是的,父亲,我谨记在心。没什么是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您老也早些歇息”说完,不等得到栗父的答复,就率先起身上楼了。
直到回到房间之后,栗修握着的双手,久久都没有松开。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母亲才会郁郁寡欢,抑郁而终。看着床头柜上母亲的照片,心里有很多不快就想发泄出来,但是现实告诉他,现在只能忍。终有一日他会取代那个男人,成为栗家的一家之主。
栗修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却被烟给呛着了。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戒烟很久了。好像自打跟小涟在一起后很多不好的习惯都改掉了,几乎已经忘记了最初两人是怎样就开始的,但是他带给自己的影响确如深深的烙印怎么也无法消除,就算两人分开,再也不想见,但已经存留的东西,却不会因此而消散,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深刻罢了。
看着指尖快要燃尽的烟,不由的摇了摇头。看来吸烟这件事情再也不适合自己做了,就像自己和小涟的关系经过这一晚,再也不可能在恢复如初了。
栗修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在这富人区,所有的灯火通明带给人的只有阵阵寒意,没有一丝温暖。如同这冷漠的人心,再怎么经历世态炎凉,也不会馈赠给别人丝丝善意。
栗修不觉得一阵寒意,不过是初秋,却早已凄神寒骨,殊不知冷的不是身体,而是淡漠的人心。栗修猛然间发现自己是多么想念那个人的体温,可以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温暖自己。可是这份温暖马上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栗修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猛然间将窗帘拉住,遮住了月光,遮住了万家灯火,也遮住了自己的内心。他走到床边狠狠地将自己摔倒在床里,现在也只有着被子能打给自己一丝暖意,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个会儿,心里默念道“小涟,晚安”,闭上了眼睛,睡去。
远在那个家的沈涟,睡梦中的他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或许是梦到了他心爱的栗修吧,殊不知,今夜梦醒后,从此萧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