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期限第一天。
    秦照旧躲在别院里。
    栾桦明显相信逍遥子甚过他，而且他去了也没用，婆罗花之毒不是对着几位病人就可以解的。
    对于秦而言，昨天送出的两封信的回音更令他感兴趣。
    一大早，凤夜就等在他房门口。
    看他抱着藤出来，递上两封信。
    “百晓生大清早就跟着那些掌门开会去了，说是要拿到第一手消息。”
    秦点点头，接过。
    凤夜有些无措，找了个理由，“我去落雁阁看看兰阁主”，也遁了。
    毕竟他和百晓生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这会还自个儿眼巴巴地送上罪证，着实尴尬。
    这是刚巧剑少年帮忙送早膳过来。
    用过早膳，剑少年照例在院子里陪藤“锻炼”。
    秦则在院子里找了个好地方，不会被藤和剑少年走过路过挠上一爪或踢上一脚。
    拆开信。
    漫画这份被人改动过。尽管小人画得不怎样，但是侧过身的那双呆愣的眼，秦觉得可以算作画的是他。
    改动后的意思可以理解为：秦你拽上一把，或许我就会走向天堂。
    而曲谱那份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底下的那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秦侧了侧头。
    他知道哪位是那个复仇者，那位时未的亲信了。
    早在他第一次遇见凤夜和百晓生的时候，他就闻到了竹花的香味，并不是像未那样与生俱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从未身上沾染而来。
    能沾染到香味，自然也不是擦身而过那么简单，最起码一定时间内经常接触。
    后来，武林大会上，魅影的出现。
    虽然魅影身上有假冒的竹花香，但香中也夹杂着在真正纯粹的竹香。
    所以他知道魅影是假冒的，但也跟未脱不了关系。
    整个复仇行动，都跟未脱不了关系。
    结合大家的闲言碎语，秦得出这么几个结论：
    未，魅教接受某复仇者的委托进行复仇行动。
    复仇者的恨意令他绝不会置身事外，想要亲自复仇。所以他在连庄里。
    魅教需要一个人在连庄接应或者时监督复仇者。
    与未有关系的两个人就在他面前，一为复仇者，一为魅教教众。
    两封书信，未给了答案。
    “秦大哥，你在干什么？”
    剑少年凑到秦面前，看秦拿出纸笔刷刷刷地。
    藤已经是一摊烂泥巴了，敞着肚子摊在石头上晒太阳。
    “回信。”
    “给谁的？”
    “未。”
    “未是谁？”
    “未。”
    “……所以问你未是谁啊？”
    “未。”
    “……”
    剑少年抱着剑耷拉着脑袋：“果然我功力不足，不能像凤大哥和百大哥那样猜得出秦大哥在说什么。”
    秦歪着头看他。他已经告诉他未叫什么了，为什么还老问未是谁呢？
    所以说，就算是上头想得头头是道的秦，脑袋里的回路是莫名其妙的，天线是时好时坏的。
    “大消息大消息！”
    百晓生破门进来，身后跟着凤夜。
    “行云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线索！”
    “知道谁说是坏蛋啦？有架打啦？”剑少年第一个冲过来。
    “小孩子一边做梦去！”百晓生一巴掌拍开剑少年。
    百晓生朝秦得瑟地晃悠手中的记事本。
    秦从善入流：“说。”
    “……”为什么他突然就没了那种优越感了呢？“众人离开是在武林大会后一天清晨，毒发是在那天晚上，同时出现症状，说明离开连庄分别被下毒的可能性很小，那么这毒的潜伏期至少有一天以上。”
    “有道理。”剑少年抱着剑直点头。
    秦也点头。
    “而栾沛菡是在武林大会后一天才来，第二天大伙折回的时候毒发，中间间隔时间也正好一天，多一点。”
    秦已经完全明白百晓生的意思了。
    剑少年仍旧迷糊：“然后呢？”
    百晓生一脸孺子不可教：“然后，鉴于复仇者的下毒对象均是与武林大会相关的妇人这一假设，栾沛菡已经退出江湖，成为相关人士的时间切入点是她到来的那天，扣除与他人相同的潜伏期，还有两个时辰。”
    凤夜拍拍剑少年的肩膀：“也就说从栾沛菡到连庄那一刻起，两个时辰内她被下了毒，只要调查清楚这两个时辰她与谁接触过，便能找出下毒者，便有机会反败为胜，不用理会魅教的威胁。”
    那么多病人或许不好找，只有栾沛菡一人，且时间锁定在两个时辰，找到目标的几率便增加了不知多少倍。
    不得不是，宋晓这人——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