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悚诧异的目光我不予理会。
    无论这场幻梦多么骇人听闻，多么为世不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若沉醉，乐在其中便好。
    “你怎的不去宫中侍疾？太后身边没个能说体己话的人，怕是不妥。”我道。
    “太后病重，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侍候不当，太后夜里又着了凉，现在正念叨着你呢。早早便打发了我来接你去看看她……”柳端肃望望天，眼角划过一丝落寞和不安，“母后身子……怕是受不住隆冬严寒。”
    我缄默不言。
    我自是知道，这“受不住”意味着什么。
    虽说王太后是我姨母，自我搬进皇宫中又照顾有加，但到底不是亲母子，隔着一层顾虑，不甚亲密。我出宫后寄住在王府又甚少入宫拜访，她怎么说也不该对我这侄子比自己亲儿子还上心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问柳端肃，他却是满嘴马虎眼，什么也问不出来。
    上了马车，驶向皇宫的那刻，我犹是混沌不知，丝毫不明白那富丽堂皇的宫殿，有一个巨大艰难的抉择，正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勾起我的贪婪，借着贪婪猜忌之心，将我吞没。
    于别人，或许是天大好事，得了满心欢喜。
    于我，却是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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