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迷蒙，有月光照入厢房之中，那地面的恶鬼咒悄然的消散，他脚腕牵系着的锁魂链也消失。
    他面色沉静地坐在床边，抓住了佛千尘停留在他腰侧的手，那手指紧紧地捏着佛千尘的手背。
    “你莫要再瞎说。”九云天脸色平从，眼神沉稳，嗓音甚是悦耳。
    “好，那我不说了。”佛千尘谦顺地响应，便拉过被子替九云天盖好，“往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他温和牵过九云天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感觉到九云天想要收回手，更是将九云天的手指给死死捏紧。
    佛千尘始终是蒙着眼，那唇角虽是有笑意，可终究是无法看到那双眸中的神情，更无从所知佛千尘的心绪。
    九云天也只能凭着佛千尘指尖传来的温度，与温和的举措、以及顺应的言语，来判断佛千尘的情绪与心情。
    他重新躺下歇息，近距离地面对着佛千尘，且动手稍微拉紧了领口：“你最好节制一些，我的灵力很是虚弱。”
    佛千尘微低着身看他，发丝垂在九云天脸颊，轻缓地拉着九云天整理领口的手指，捏在手心轻玩：“你运功试试，我喂了你一些鬼魔之气，在经过吸收之后，你应是灵力增强了些。”
    他一边平静地轻述，那指尖顺着九云天领口，将那衣衫稍加拉开……
    九云天眼下暗影轻动，呼吸平稳地抓紧了佛千尘的手指，微微闭合着双眸，嘴唇轻动驱动体内灵力。
    感觉到体内灵气的气浪在波动，似是比最初遇到佛千尘时，还要稳固了一些。
    “你我同修，我们彼此的灵力在每次亲密接触后，都会各自有提升的。”佛千尘轻压着九云天，那白皙的双手拉着九云天双手的手腕，将九云天的双手牵制于头顶。
    九云天轻而抬眼，面色坦然地轻应：“为了让我放心，你得发一个毒誓，往后你不可作恶，唔……”
    他话音未落，双唇便被封堵。
    那亲和的呼吸笼罩在他的侧颜，温柔似水般的将他拥抱着，那呵护备至的感觉似如珍宝般疼惜。
    柔和烛光之中，朦胧的光影下，轻纱交错间，两人手心凝结出同心印记，金光灼灼的缭绕在彼此的指尖……
    只见，微光消散之后，两人手指上缠绕着细小佛印状的金色花纹，似嵌入般再也无法抹去。
    佛千尘放开九云天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我佛千尘对天启示，往后会一心一意待你，上穷碧落下黄泉，皆随你同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佛千尘用传音之术低声的启示，唇角的笑意甚是浓烈。
    九云天眸色温和地注视着眼前人，眼底警惕之色也早已不见，反之是唇角多了丝丝笑意：“对天启示？”
    “嗯，真心可照日月。”佛千尘细微地点头，含笑着言毕，便无比温柔地拥着九云天。
    “你我之间相识不久，你便如此，可是觉得太过着急，若是往后你后悔……“九云天眼下有些情绪波动，并不觉得佛千尘会对他一见钟情。
    虽然他们俩已有过亲密关系，但是有些事情很是难说。
    “若你是为了要修行，才对我说这些话的，那么大可不必，你我之间只是条件交易，你大可不必生死相许。”九云天细微动身，语气轻轻悦耳。
    佛千尘面对着九云天，闻言明显有些微愣，随即不怒反笑的轻语：“我皆乃实话，你不必多虑。”
    随后，更是告诉九云天，先前所言都是真的，不是虚情假意，况且这数日来两人相处甚是亲密，佛千尘也从未与别人如此亲密过。
    可是，这一切在九云天看来，也都是太快了些。
    所以，九云天也只是轻微地点了头，没有再做任何言语。
    可心中还是因佛千尘的真诚而有所动容，他们相遇时间甚短，但却频繁的亲密接触，加上佛千尘法力高强，妖力过人，令冰封已久的九云天觉得有些吃不消。
    但他也不排斥与佛千尘亲近。
    期初，他是觉得佛千尘跟师弟很像，可是随着之后几日的相处，便又觉得两人大不相同。
    这几日，九云天灵气稍加提升了一点，已无眩晕状态，他与佛千尘同乘白虎而行，走走停停、歇歇看看。
    夜风轻柔，星月迷蒙。
    初见佛千尘时除了觉得对方有些危险之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相处下来却是发现佛千尘甚是温柔，对他所言皆乃是千依百顺。
    甚至……
    “今日就不饮你的血了，以后每月饮一次便可，你好好养着。”佛千尘靠在九云天耳畔低语，那轻轻的笑声很是迷人。
    两人的嘴唇皆有些泛红，似是先前有过亲密接触。
    “嗯。”九云天含着佛千尘先前喂送的补灵丹，轻声的应答着。
    在遇见佛千尘之前，他对妖孽是有些偏见的，他不觉得妖魔鬼怪会有善类，虽然天界也有修炼成仙的山精妖魅，可是那些在天界都属于下下等。
    且都没有尊号……
    九云天微侧过头看向身后拥着他腰的青年，他的手指轻抚上佛千尘的脸颊：“那你告知我，你以前的事，我想知晓。”
    他想了解佛千尘的从前。
    “我很小的时候，我在昆山修行时遇见了太师祖，他将我的妖性除去带我入道，后来我随他回了清风谷，直至后期无法再精进，他羽化前便告诉我……”佛千尘言至此处便稍加停顿，轻靠缓拥着九云天温和相谈着。
    “你太师祖说什么？“
    “他说，浪费数百年的时间培养我，我今生修佛已到达止境，往后是无法再精进了。”佛千尘一边平静地道出实情，一边双手轻捏把握着九云天的双手。
    两人十指相扣着，亲密依偎，夜风之中发丝缓缓掠动。
    “所以你便入了鬼道？”九云天轻声反问，手指稍加捏紧，与之手指交扣更紧。
    两人手指上的佛印很是精致，相同相印如同心结般相互辉映。
    “后来，我就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有一位青衣仙人他告诉我说，我有仙缘。我的命定之人会在万封城出现，他骑着白虎，且有剑魂护身。”佛千尘轻声道出真相，直言道明了九云天便是那命定中人。
    果然……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九云天心下明了佛千尘口中的青衣仙人是何许人也，想来那青天尊也是为了助他，才会托仙梦给佛千尘指引。
    “所以那日，我在城门口见到你的时候，就知晓我的命定之人便是你了。”佛千尘面容俊帅，谈吐温和，似水般温柔。
    “我并非女子，你可是会觉得可惜？”九云天眸色沉静，语气清平，正静静地目视着佛千尘无暇的俊颜。
    佛千尘对于九云天是男是女并不在意，他还是清风谷掌门时，便知晓派里有些男弟子为了提高修行道行，会找些冤死的男鬼或是男妖补灵。
    “我们清风谷向来不近女色的，你是男子甚好，我修鬼道属阴，你属阳，这正好是相互相成。”佛千尘言语巧妙的化解了九云天所言，更是在他脸颊上安慰般轻蹭。
    这亲昵的举动，真是令九云天心意暖暖。
    “那要不要择个吉日，你我正式拜堂成亲？”九云天眼神沉定，语气沉稳，无丝毫的玩笑之意。
    他是说真的，此言并非儿戏。
    既然他与佛千尘已有过夫妻之实，那他必然是要定终身……
    “我族有规定，必须要与第一个有过亲密之人结成连理，无论男女都必须要如此，否则便会被逐出龙族。”九云天微垂着眼低语，那捏着佛千尘手指的手稍加捏紧了，似是在担心佛千尘不愿意。
    可佛千尘却是直接点头，轻应：“好，待到镇上找处好的府邸，我们便拜天地。”
    “你当真愿意？”九云天眼底浮现出略感意外之色，正轻声缓语道，“就因为一个梦，你便愿意娶一个男子？”
    “也并不全是，你的样貌我也是喜欢的。”佛千尘毫不避讳地直言，且十分坦诚地靠在九云天耳边轻声夸赞他的表现，“你主动的时候，我也甚是心悦。”
    九云天轻靠着佛千尘，眼底有了几分安心之色：“那便说定了。”
    “自然是定下了，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了。”佛千尘双手环揽着九云天，手指轻细地捏玩着九云天的手指，语气甚是平和静定。
    夜风轻缭着两人的发丝，缓缓掠动着彼此的轻裘衣领。
    九云天没有回避佛千尘靠近的气息，反而是极其配合的迎合着。
    其实，自从千年前来到凡间之后，九云天便没有再与谁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佛千尘的触碰与气息皆令他心动不已。
    哪怕是他曾经与师弟，也没有做到如此地步。
    当初他初到凡间时，便以法门自修为由，游览山河，行走天下。
    这佛千尘真是入世以来，上天赠予他最好的宝贝。
    因为佛千尘面貌俊美，又甚是体贴，法力高强还百般依顺他，虽然偶尔在亲密接触时会稍微过头，但他并不排斥。
    然而——
    佛千尘从出谷以来，也是没与谁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面对着九云天神志不清时的主动，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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