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天合所谓的速成也就是给了何无一本自撰的《降妖除魔一百法》让他自己领略。
    别看化天合大大咧咧的，这字却写得秀气无比，还是毛笔的手稿，用针线缝得结结实实，每一页都有详细的批注和图解。
    “母亲是渡仙门门主，修仙名门，师承一清道人，出身正统，天资聪颖，本身又是神族，对付小妖小怪都是打着玩的。”将辰每次说到化天合都是毫不犹豫地赞美和骄傲。
    没有父亲的将辰，一直将化天合视为榜样，凝视着她的身影，慢慢长大。
    何无正在用钢笔描绘书上的符，一笔一划都聚精会神，没怎么听将辰的话，画完拿起来一看，嫌弃道：“为什么我画的就这么丑？”
    “熟能生巧。”将辰拿过他的笔随手一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何无两眼发直。
    “再练吧。”将辰把笔搁下，继续玩他的手游。
    吭哧吭哧画了一星期符咒的何无在抄病历的时候，字都像鬼画符一样，居然还被老师夸奖有做医生的天分。
    一张简单的退魔符都学不像的何无同学很是受创，将辰打包了三号食堂的糖醋排骨给他，都没办法让他打起精神。
    最后还是化天合一个电话将两人喊出了宿舍，何无一身丧气才得以减退。
    出去的那天是周六，校门口没什么人，化天合正在和门卫大爷唠嗑。
    走近了以后，两人才听清他们的谈话，门卫大爷正在向化天合推销自己正在考研的孙子。
    将辰满头黑线地把化天合拉远了，无奈道：“妈，你好歹拒绝一下。”
    “可是老伯很热情啊。”
    “……”将辰难以言喻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老实说这么多年，对化天合示好求爱的并不少，也有过上门提亲的，化天合从未理会，将辰更是多次从中作梗。
    只是他二舅来找过他，说什么要替化天合想想，一个姑娘家总归要找个好人家好归宿……呸！
    他一个妖说的是什么鬼话？他亲爹又没死，这世上能有几人够格娶渡仙门门主兼神族后裔的？
    反正将辰眼里，除了生父，谁都别想拐走他的母亲。
    何无倒是喜闻乐见，他特别想看化天合是怎么拒绝追求者的。
    化天合踮起脚尖揉乱了将辰的发型，安抚道：“听你的，别生气，我们办正事去。”
    将辰头顶炸得惨不忍睹，他一边顺毛一边问：“是不是工地的怨灵有动静了？”
    化天合点点头，然后掏出了两张火车票，“路上说，你们都带身份证了吧？”
    “……”
    火车上，何无把将辰以及化天合的身份证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特别想问这是不是**。
    化天合作为渡仙门门主自然有的是人脉，门生里有钱有权的多了去了，要两张如假包换的身份证又有何难。
    在何无看身份证的时候，母子俩开始讨论起了怨灵的事。
    化天合这一周可没闲着，她查到了那两具尸体的身份，包括老家住址。
    那具中年男性的骸骨，生前名为顾有升，是个包工头，和几个要好的同乡一起在城里打工，妻子早年病逝，他有个在上高中的女儿，叫顾花。
    十六年前的春节前夕，父女俩双双失踪，亲朋好友报过警，但后来就不了了之，一直到十六年后，他们的尸骨重现于世。
    警方作为意外事故处理了，因为他们的尸骨位于当年的机井里，坠井身亡，合情合理。
    化天合知道这种陈年旧案，只能轰动一时，过后就无人问津，警察也不会当回事，可这怨气都突破天际了，又怎么可能是意外。
    “罗盘也是定在了他们老家的位置，看来是回老家了。”将辰随身携带迷你罗盘，这会儿正摆在桌面上看指针。
    何无伸长脖子去看，他目前的水平还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顺着将辰的话接下去：“认祖归宗？”
    化天合从包包里拿出薯片，自顾自开始吃了起来。
    何无看她吃得津津有味，难以置信，这一副郊游的架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