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至那件事情之后，于小挽和纪楚歌的关系简直进了一大步。比如每天放学后他都会骑着白色单车载于小挽回家，当然了，虽说是于小挽以害怕为由死皮赖脸的哀求他很多次，并且是以以后他的值日她都包了的优渥条件才勉强换得纪楚歌的点头。但是她终于不用担心害怕了，对于自幼孤独长大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于小挽来说，刚毅的纪楚歌无疑是一剂镇定剂，打在她17岁不安柔软的心房。况且，还是免费的！

    “对了，阿楚，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附近的！”于小挽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不安分的晃动着她的双腿。

    “那本笔记本不是你丢的吗!”那日纪楚歌鬼使神差的听了于小挽的话，想着去找张一倩道歉，但是当晚还没有下课早就不见她的人影，她的同学说她并没有来上课。纪楚歌往回走的时候只得见电闪雷鸣一片，滂沱大雨轰然下落。想着于小挽的伞在自己这她会被淋湿吧。但折回教室哪还有她的身影，只得往校门外走去。当他正想拐向另一条街的时候，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笔记本。他认得那个本子，封面画着很丑的少年，而且于小挽还拿着它请教了他无数道数学题，他烦这本烦得要死。

    “我就知道会有人懂我的意思嘛。”于小挽似乎对她的慌乱之举十分得意。

    “是啊，多亏了那么丑的封面。”

    “什么嘛，你可以亏我，但不可以亏它！”

    “好吧，那就一样丑。”话一说完，他就低头笑了。

    “过分！”

    北城的秋天暗得很快，路上又崎岖不平。于小挽常常有那种坐在车上就要摔出来的感觉，只得把手圈在纪楚歌的腰上，刚开始纪楚歌还会说：“于小挽收走你的手！”但在看到于小挽略有不甘的眼神还是默许了她的无耻行径。

    渐渐的，于小挽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她常常坐在纪楚歌的后座上，问着没玩没了的问题。

    “阿楚，我觉得你的名字好好听。”

    “你看过戏吗。”纪楚歌问着。

    “有的有的，小时候城里不都有下乡演出嘛。”

    “嗯，那时候最火的是霸王别姬和四面楚歌。我的名字就是城里的二大伯看了这出戏临时取的，后来他得了胃癌，死了。”看于小挽沉默，他顿了顿说：“你看，所有的东西拆穿了都是一个样。”

    “但还有很多美好的呀，比如你每天这样载着我，拆穿了不也一样美好吗阿楚！”

    “傻瓜，我不可能载你一辈子的。”

    于小挽的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那时他们还很年轻，不知道何为爱情，更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来了。有的只是每天见到彼此的喜悦，不知道分离又是什么东西。

    但是在三个星期后，于小挽整理完书却没见着纪楚歌的身影。她急匆匆的去找他停在校园的单车，却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看在他的身影。尽管他没有看到她的正面，但是挺拔修长的身型和俊毅的侧脸还是让她一眼认出他的阿楚。而这一次不仅仅是他的阿楚，她还看见他与一名女子相拥在一起，那个女子俏丽的短发正好贴在他的肩上。

    于小挽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会有这么波涛汹涌的感觉，她的手一不小心摸到脸颊，却发现有液体的流动，怎么也止不住。

    难怪他说傻瓜，我不可能载你一辈子的。原来他早就想一走了之了。而自己在他眼中更像是包袱吧，那么为何不在他彻底厌倦的时候先离开呢。

    其实如果于小婉再多停留两分钟，她就会看到男子撤离那个女子的拥抱，她会听到他说：“这样够了吗？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可是纪楚歌我是不会甘心的。我哪里不好让你那么嫌弃，连看我一眼都不肯？”那个短发女子满是悲伤，两眼像是蓄满了水的水龙头，眼泪顷刻就要下落。

    “总之你不要再做那样的事就什么都好。”纪楚歌转身就要走。

    “可你觉得于小挽就好吗！她的妈妈都能跟别人私奔了，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贱人生的不都是贱人！”张一倩根本就不懂得进退，她向来只注重自己的情感宣泄。

    “她至少不会趋炎附势故作姿态，她比你干净！”于小挽在当年的纪楚歌的心中是如此的纯粹美好，他后来才知道自己多么爱她当年的摸样，这也是后来他那么恨她的原因。都说爱之深恨之切，果然不无道理。

    “呵呵，干净？你就看着吧，看她五年后十年后还是不是这副摸样！你为了她不惜降低你那高贵的姿态来满足我！可是你多可悲，我赌你不敢告诉她，我赌你得不到！”张一倩撕扯着嗓子喊道，她想激怒他，想贬低他为数不多的骄傲。

    纪楚歌只在原地顿了两秒，握紧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有个不愿承认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幼离世的母亲。他从小就无依无靠，只剩下贫穷。而这样的他怎么有资格拥有那么干净美好的人。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于小挽没有再跟纪楚歌讲过话，反而跟前桌一男生打得火热。纪楚歌觉得哪里都不对，心里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却没有主动与人沟通的本领。

    只听得那个男生说：“小挽今晚坐我的车回家吧！”

    “好啊。”

    “我爸妈不在，我带你去我家玩！”

    “好啊。”于小挽装得开心的样子，心想没有他的单车日子也一样会过去吧。

    纪楚歌听到这里脸就显得阴沉，“于小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