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一命换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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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如钩,寒重露。
一老朽提着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个时候在朱雀王府后门,却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公子,真的要连夜出发吗?万一在路上碰到坏人怎么办。”阿燕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王府的侍卫都出去给王爷办事了,府里就剩他一个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如果在路上碰到强盗后果不堪设想。
“不救邪医今日傍晚出现在郊外七不平那里,如果现在去找他,一定能找到,若是他能治好了我的腿疾,受点苦算什么。”朱青挽抬起头,撇了他一眼道。他的皮肤有些不健康的白,如同一尊白瓷玉净瓶的瓶面,光滑细腻透着青寒,他还有一头黑色如同丝绸般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有些过分长发将眼睛挡着着,只露出玫瑰色的唇和温挺的鼻,带着浅浅的笑意,却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
身上穿着青色的有着宽大摆袖的的袍子,正支着下巴靠坐在轮椅上,仟细的手腕带着五只铃铛用红线穿着,正是西冷国联合三代国师他做的护身法器,也就是传闻中的五铃锁魂镇。
七不平是何物?这是个地名,七不平,当然是有七不太平,意思是说,这里不是普通人可以呆的地方,保不齐路上的人就是狐仙妖怪变成的。但是这里却是那些江湖上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那些人的最后的藏匿之处,凡是进了七不平,人和那些妖怪都是一样的,为了活命吃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但是总是有些世外高人喜欢隐居此地的,比如重阳宫那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重老宫主,崂山四谷的温谷主,或者二十年前那个被人遗忘,或者是刻意不提起的那权倾朝野的震威大将军。
见自家公子心意已决,阿燕只好收拾行李,驾着马车连夜出了城,往郊外的七不平方向。
可是转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
本来夜晚的寒露重,这下又起了雾,两人兜兜转转半天,才意识到迷路了。
与此同时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郊外的坟场,他穿着一身白衣,俊朗的外表分外惹眼,只是唇太薄,加之他又是个面冷的人,难免会让人觉得他不好相处。
符弱水直接走到一个建的无比豪华却很像的活人居所的坟前,用随身的剑尾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墓碑。
轰隆隆的一声响,墓门缓缓的向下滑去,一个披头散发,长的满脸胡子的男人探出头来,看见他先是一愣,笑嘻嘻的道。
“原来是你啊,为师还以为是鬼上门。”这人便是华如歌,名义上是符弱水的二师父,他将脸上的头发撸了撸,又整理了下乱糟糟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符弱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后沉默不语。
“乖徒儿,怎么晚了找我干什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先让为师想想你来干嘛。”华如歌先是咕哝了几句,随后又是皱眉又是揪
头发的当然他不是想他的徒弟为什么来,是想着怎么打发他走。
“我要出去几天,玹乐就交给你了。”符弱水皱眉,直接道明来意。七不平最近总是有妖怪离奇失踪,才一个月山里的妖怪都快灭
绝了。虽然妖怪少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可是失踪的也有不少为师门做事的好妖怪。此事不能在拖下去了,如不是玹乐突然出现,自己早就去查明原因。想来想去只有将他送到华如歌这安全,等事情完了便送他回去。
“啥?玹乐?他是谁?”华如歌又一次疑惑,连忙将挡着眼睛的头发扒开问,睡太久了,头发都脏的粘的上苍蝇。
“我让他在天上呆着“符弱水刚展开的眉又一次皱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严肃的说。
“我先走了。”符弱水转身,对于这个人,他一直是不掩饰的讨厌。
“太大?”华如歌低头思考什么,听到外面那的声音突然惊恐的抬头,是猪龙兽,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符弱水已经走了。
“啾啾”一只红色的长着三对翅膀的猪龙兽在空中飞舞,却只有巴掌大小。
“呼,还好是幼年,吓死我了。”华如歌吐了口气,挥手将结界破开一个小口放它进来。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阴森黑暗的的树林里慢悠悠的行驶着,那车头一共挂着八个精致的灯笼,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驾车的人是个
只有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年,他似乎有些困了,清秀的脸松拉着不断地打着哈欠。
马车慢慢的在宽敞的草地里停了下来。
四只棕红色的马在地上啃着草皮,有的望了望黑衣少年。只见他伸了个懒腰,对着马车里的人尊敬的说。
“公子,就在这吧,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等天亮了在做打算吧。”
“嗯。”朱青挽将手里的书放下,淡淡的应了一声。烛火的光祥和安宁,而他此刻表情却冷的彻骨,却好像是忍耐着什么痛苦,若是被外面驾车的仇燕看到了,肯定还以为他家公子鬼上身了。
突然,几匹马躁动不安的看着树林,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阿燕,怎么回事?”朱青挽拨开窗帘,表情凝重的环视了四周。
“公子,好像有东西靠近我们,数量还不少的样子”名叫阿燕的少年从他坐的锦垫下拿出一把剑,放在胸前,咬着唇道。
“公子,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阿燕将剑拿着,小心的走到最近的一棵树。
仔细的看着树林里,不经意间看到周围有许多绿色的眼睛闪烁,小脸瞬间吓得惨白。
“好,好多冰狼往这个方向靠近。公子怎么办?”阿燕退到到马车前问。
“阿燕,你快爬到树上去,不用管我。”朱青挽脸色一变,表情古怪的低看着自己的脚,最后苦笑着说。
当初若是当初带几个侍卫随行,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怪自己太心急了。
“公子,你在里面看着,我仇燕绝不会让那些东西伤害你的。阿燕答应娘亲要保护公子。”仇燕眼圈红红的,拿着剑倔强的说,虽然
他的语气有些哽咽。
“阿燕,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废人送死。”朱青挽苦笑的说,从马车的暗格里掏出一个药瓶,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阿燕,听我的话,去树上,不然我马上死给你看。”朱青挽的语气渐渐冷了起来。
“公子!”阿燕大叫,拿着剑,咬着下唇看着四周。
十几头银灰色的冰狼从暗处慢慢靠近,形成一个无形的圈,将他们包围。
嗷呜,领头的银狼王叫了一声,扑向马车。
马匹受了惊吓,跑了起来。阿燕连忙跳上去,驾着马车往前跑,只是那狼王带着银狼居然追了上来。它侧身跃起狠狠咬着一只马的喉咙,血一下溅了阿燕一脸。
阿燕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挥舞着剑驱赶。
然而,一只冰狼一跃跳到马车后方,用爪子怕打着马车的后门。
朱青挽拿起药瓶将药涂在佩剑上,用尽全力狠狠的捅进银狼的身上,银狼吃痛的倒退掉下了马车,滚在地上,叫了几声,死了。
“公子小心,马车要翻了!”阿燕惊慌失措的说。
彭,马车翻了身,几匹马翻到在地,阿燕撞到头昏了过去。
朱青挽对着靠近阿燕的冰狼挥着剑恐吓,却不料一只冰狼从背后狠狠咬在他的拿着剑的肩膀。
“就这样死了?好不甘心!”朱青挽甩开冰狼的攻击,忍着痛一看,肩上的血模糊,肉往外翻,伤深的见骨。
又一只银狼向他扑来,张着染血的大嘴,锋利的狼牙闪着寒光,绿色的眼睛似乎在嘲笑凡人的无能。
可是却就是没有办法拿起剑,更没有办法爬起来躲开,朱青挽只得认命的低头。
只见剑光一闪,那银狼的头从肩上滚到他怀里。
青色的衣衫顿时染满了黑色的污血,朱青挽睁开看,却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正背对着他。
连忙将怀里的狼头甩开。
没事就乖乖在那坐好。”那人的语气淡淡的,浑身透着一股冷意,眉目间很是疏离。
“我,我没事,”朱青挽低头,有些感激的说。
“那就好。”白衣青年并未回头。
居然。得救了?
他只是呆呆的很茫然的看着这个人将靠近他的狼踢飞。
符弱水看着染血的剑,皱眉,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杀这些冰狼。
银狼首领绿色的满是恐惧,嗷呜的叫了一声。
所有的银狼不甘心的看着他们后退,消失在树林,只是还有几只走的时候还叼着马的残肢。符弱水,将剑插在地上,将压在朱青挽身上的木板挪开,眼神很是犀利的看着朱青挽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来找不救邪医治病,却不小心迷路。”朱青挽淡淡的说,这个时候他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毕竟对于这点惊吓他
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只是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撕下一块马车的窗帘按着自己的肩膀。
符弱水拿出金疮药,本想给他上药,朱青挽却躲开了他的手。
“你找他看什么病。”
“与你无关,虽然你救了我。”朱青挽低着头,语气有些冷冷,像只抓住痛脚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符弱水抓过他的手,冰凉细腻的皮肤,只是有些太过苍白,只是生的很好看,手指仟细,血管分明。
一看便知此人病的不轻。
在来脉向轻浮,毫无规律可言。只是用法力将整个经脉保护起来,这人才未全身瘫痪,所以只是双腿麻木,没有知觉。
“你是修行者?为什么不用法力抵抗银狼。”符弱水突然有些好奇的问,的确是突然好奇,他这辈子就没有好奇过几回。
“我不是,有法力的是它。”朱青挽望向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可心里却泛起滔天大浪,他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白发童颜的不救邪医吧!。
符弱水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铃铛,居然是五铃锁魂镇,真是可惜了,这却用来当他的护身符,更可惜的是,这个人还丝毫不会运用。
“这是为了续命,如果你能治好我,它就是你的”朱青挽见到他很感兴趣,像是看玩笑的随口的说了句。
“我不会医术,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符弱水站起身,似乎赞同他这个决定。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人是修行者,若是能为我所用。想到这里,朱青挽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符弱水。”明明不想说,却还是说了。符弱水很少同情人,因为他很少见到人的真心,所以有了个薄凉的性格,但是他救下这个人
的确有些不像他的性格了。
“以后这段日子就就请你照顾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朱青挽说完便昏了过去,只是好像嘴角闪过诡异的笑。
符弱水扶起他,有些哭笑不得想。
这人不是傻子吧,就那么确定我不是坏人,不是强盗之类的宵小。
只是凡人是不能带回师门的。
看来也只能先将他送到华如歌那里了,对于麻烦他是恐之不及的,可是这麻烦是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