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 大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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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两个人像疯了一般无休止的做,好像下一秒离开对方的身体就会永远得不到,直到那天圣旨不请自来。
那个瘦巴巴的老太监拿着黄澄澄的圣旨踏入王府,用令人作恶的声音开始慢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仁亲王敦睦嘉仁,克佐壶仪。今皇上赐婚,于七月十三良辰吉日迎娶奉天府府尹之嫡女柳映璃,钦此。
“臣领旨谢恩。”李瑾辰佯装珍重的将圣旨双手接过。
“王爷,恭喜恭喜啊,您可要着手准备了。”那老太监宣完旨意恭贺李瑾辰,谁不知是在讨赏呢。
“多谢公公了,天气炎热,本王已命人略备茶水和薄礼。笙铭,带公公下去领赏。”李瑾辰敷衍笑着。
“奴才谢过王爷了。”那老太监笑的一脸狡猾,点头哈腰的跟着笙铭去领赏。
看他们走后,李瑾辰恶狠狠的将圣旨掷在地上,背过身去,心里仍然是怒火中烧。屏幽悄无声息的从后门中走出,他的步子微微发抖,走到圣旨跟前捡了起来,轻轻拍打了上面的尘土,翻开读了起来。
“幽儿,你怎么下床了?”李瑾辰沉浸于愤怒竟没发现屏幽站在他的身后翻着那圣旨。“幽儿,不要看!”李瑾辰想拿回去却被屏幽制止。
屏幽笑盈盈的指着那圣旨上的日期,眼睛盯着李瑾辰。
是啊,七月十五只剩下四十天了。李瑾辰一把夺过圣旨,单手将屏幽搂进怀里。“幽儿,你为什么还可以笑得出来?不要这样好吗,我会心疼。”李瑾辰趴在屏幽的肩头,恨恨的说出。
为什么还可以笑出来?只是因为不想哭,他知道李瑾辰的为难,他不愿意在增加他的苦痛。可是,心痛的感觉还是会如潮水一般袭来。他一口咬住李瑾辰的肩膀,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此刻,这是他唯一的宣泄方式。
李瑾辰觉到肩头袭来的疼痛,却没有制止,甚至他觉得这是屏幽的一种宣泄更是一种让自己清醒的方法。
“幽儿………”李瑾辰轻声的叫着屏幽的名字。“你回去躺着,今天看你发炎有些烧,乖,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屏幽松开了搂着李瑾辰腰的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李瑾辰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前殿的椅上,慢慢的饮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笙铭送完那太监回来了。
“送走了。”李瑾辰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回爷,送走了。赏了他和田玉的如意,您看行吗?他是太后身边的人,怠慢不得。”笙铭拿袖子擦着汗一边说道。
李瑾辰冷笑一声,又是太后,是不是人人都要讨好这太后身边的人?“不过是个没有根儿的老东西,赏他玉如意岂不是糟践了好东西?”
“王爷,您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可这人他就是势利呀。对了,王爷,这大婚在即,王府要怎么布置?”
李瑾辰一听大婚,脑袋就疼,皱了眉头说:“你着手去办吧,不要问我。还有别在屏幽公子面前提什么大婚。”
笙铭连连点头,“那屏幽公子的秋水山房要不要?”
“混账!这点脑子都没有了吗?”
笙铭看着李瑾辰脸色转了颜色,心里直后悔说了那句话,赶忙往屋外退,嘴里还一边朝李瑾辰说着,“王爷,奴才这就去采办东西,奴才告退。”
笙铭一溜烟跑没了影儿,剩下李瑾辰呆呆望着空空的门框,这一切来得这么快,他们等不起了,所以不问他的意思就宣旨了。反正他这‘病’完全是看他们的意思,自己有什么权利反驳呢?
想到这儿,李瑾辰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近他好像总是在不断的叹气,现在听起来真像是无病呻吟。
李瑾辰回到秋水山房,看屏幽侧身躺在床上,这几日仿佛是又瘦回了从前的样子。李瑾辰用手拨了拨屏幽的头,掀起自己的衣服让屏幽看自己的肩膀。
右肩被屏幽咬出了一排牙印,渗出了丝丝血迹。李瑾辰笑的一脸无所谓,指着肩膀对屏幽说:“幽儿,你看,这是你留给我的痕迹。”声音里还带着喜悦。
屏幽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拿手轻轻摸着李瑾辰的肩膀,那一块被他咬的发红,李瑾辰竟然还笑得出来。屏幽一脸又心疼又可气的看着李瑾辰,那表情煞是可爱。
李瑾辰凑上来舔了一下屏幽微微发干的嘴唇,一脸邪魅的笑着。屏幽看到了干脆也不理他,自己俯在李瑾辰的肩膀伤处伸出舌头慢慢舔舐。
温热的鼻息喷在李瑾辰的肩头,加之酥酥的舔舐让他的情欲又涌上心头,最后的理智让他推开了屏幽。
“幽儿,你知道你总是让我不能抗拒,别在诱惑我了,好吗?”最后那一句‘好吗’却诱惑了屏幽的心,让他瘫软在李瑾辰的怀中。
“幽儿,听话。你的头还有些烫,下次那东西不能留在身体里了。”说着摸了摸屏幽的额头,将他放进怀里,二人一起躺下。
“幽儿,我有些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晚些在用膳吧。”李瑾辰对搂在怀里的屏幽说着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他们夜夜酣战,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几乎在闭眼的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抱得很紧,彼此在梦中拥抱着完全属于自己的他。然而,这样的日子只有短短的四十天了。
剩下的日子,李瑾辰和屏幽就躲在秋水山房里面弹琴下棋,二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提大婚的事情。李瑾辰不愿上前院去是因为那天笙铭把前院的房屋走廊都挂上了红绸和灯笼,刺得他眼睛疼,心里更是烦躁,随着时间的临近,除了烦躁就连惶恐也随之而来了。所以他宁愿就这么窝在秋水山房,也不愿意在踏入前殿一步。
但是,总有些不遂人心的事发生。那一日,离大婚还有十天的时候,内务府送来了喜服,李瑾辰正跟屏幽在亭中纳凉,笙铭就跑了进来。
“王爷,内务府差人送来了喜服,你去前殿试试?”笙铭试探着问,一边把求助的眼神看向屏幽。
“试什么试,别乱了本王的雅兴,放在前殿就是了。”李瑾辰不耐烦的说。
“这,王爷,您试过才能知道合不合身,不合身好有时间去修改啊。”笙铭求着说。
李瑾辰刚要发作,屏幽却拉起李瑾辰的袖子就往前殿走,脸上依旧带着春风般的微笑。
“幽儿去哪?”李瑾辰拽开了袖子,站在原地不动。屏幽拿绝美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继续往前殿走。
李瑾辰无奈只得跟上去。屏幽走进前殿,满眼的大红色和喜字映入眼帘。这样鲜艳的红色,让他想起那个夜晚,李瑾辰为他放了满湖的红色纸船,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他曾经幻想,自己如若是女儿身该有多少,至少他能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如今,他之所以支持李瑾辰娶那女子,也无非是希望他能有一儿半女。他没有什么可以给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他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红色的喜服整齐的叠着上面还有宝紫金冠。屏幽将喜服抖开,开始亲手为李瑾辰穿戴,红底金丝绣着繁密的花纹,最后再将发冠束在头顶。
屏幽看着一身红色喜服的李瑾辰,长眉及鬓,目光炯炯有神。这个男人,他知道就从他救下自己那一刻起,他就跟定他了!
屏幽满是欢喜的盯着李瑾辰,那喜服正好合身,李瑾辰穿起来十分英俊挺拔。可是李瑾辰却是一脸的嫌弃,这样的衣服现在除了屏幽,他无论为了任何一个女人穿起来都是毫无意义的。
笙铭站在门口,看屏幽细心的为李瑾辰抚平一角,暗地里默默想着,这屏幽公子不会说话也比他说上一百句话强。这一段朝夕相处,屏幽待人温和,不做作,笙铭也是打心里想着王爷能跟屏幽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现在横插进一个柳家小姐,到时候三个人在府里。哎………,该是有操不完的心,断不了的事儿了。
屏幽还在细细打量着喜服,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李瑾辰抓住他的手,不准他在动。
“够了,幽儿,替我脱下来,我们回去吧。”
屏幽看着李瑾辰的脸色不太好,也就作罢。替他脱去后,还未来得及叠好就被李瑾辰拉出了门。这满眼是红色的前院,他是一刻也不想待。
夕阳又落山了,李瑾辰和屏幽站在窗口看着天色渐渐黯淡,他们的心上也笼罩了一层阴影。他们又失去了宝贵的一天,朝夕相对似乎就快成为一种奢望,在这样的形势下没有人会安之若素,就连宫中的端颖也失了方寸。
此刻,他们之间相隔高大的宫墙,却仰望同一片凄惨的天空。端颖从前想着要竭尽所能的护着李瑾辰,让他拥有自己从未得到的幸福,可是,她的计谋终抵不上自己母后的一次疏忽和太后的处心积虑。
独坐于长康宫的婉太妃,不知此刻是否也会为自己曾经的愚蠢而造成今天的局面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