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沉醉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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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文是随笔写的,真初代视角,背景为D背叛后,初代放弃Boss之位,准备离开西西里的扫墓之时。
夏日的风,自地中海漂浮而来,带着温润的诗意盘旋于意大利西西里的明朗的上空。
微热的阳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从郊区沉睡之地小径的尽头走来上。
他默默的仰望着明净的天空,久久地凝视着,心下却不禁思量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了……
身着一袭白色的衬衫,双腿却裹在黑色的西装裤里,黑白相配,来到这沉睡之地更显一份敬重与严肃。
他手捧着一大袋东西,一步一步地向前,脚步踏得缓慢而沉重,却是轻车熟路地越过了一个个墓碑,径直走到了自己想要达到的地方。
“大家,还好吗?”他低声轻问着。可这灼热的阳光下,回复他的只有寂静无声的萧瑟。
但是他却没有在意,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微笑,静静地走到角落的一块墓地面前,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酒,放在了墓碑前。
“好久不见啊,罗尔。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呢……呵呵,你一定怪我不够讲义气,这么晚才来看你……”他微笑着摇摇酒瓶,瓶中摇曳的深色波纹在阳光中激荡得闪闪烁烁,很是刺目。
“你看这是你最爱的那个牌子,我替你闻过了,绝对是正货。”他说着居然还打开酒瓶,悠闲地为自己呈上了一杯!却只是静静地闻着酒香,没有饮尽。像回忆着什么往事一般,淡淡地开口道:“你这个家伙总是最爱耍贫嘴,最会喝酒误事。你说说因为美酒的诱惑,你都差点死过多少回了!结果最后……你居然是那样死的,直到最后还吵嚷嚷地说遗憾当初没狠下心,倾家荡产尝一口这牌子的酒的滋味。”
说到这,他不禁紧了紧握酒杯的手,凝望着墓碑上照片里往日熟悉地笑容,喃喃道:“你明明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一个调酒师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加入自卫队呢……”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就静默地坐着,静默地慢慢一口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然后起身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俯身虔诚地亲吻了墓碑,轻声道:“你先一个人喝点酒,我去看看柏雷大叔。”
他一个跨步站定在了罗尔旁边的墓碑前,从袋中掏出一盒香烟,安放在地。
“柏雷大叔,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你一直因为厂家停货而未能抽到的香烟,我给你带来了,喜欢吗?……呵呵,你肯定会说喜欢的,因为你从来都是这么和善,满意不满意,只要别人的心意,都会友好的接受。”
“对于你来说,我是你的首领,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却是我的长辈,我独一无二的朋友……你教会了我很多,不管是善待他人……还是善待自己……”
“我现在还记得你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让我能够鼓起勇气面对你们的离去,鼓起勇气为你们送行……”
他小心地拆开香烟盒,抽出一直香烟,点燃。星点的火苗将烟头的卷纸烧得蜷缩,正如同每一次自己为他们送别的心情。
蜷缩起来,因为无声的自责与愧疚总是侵袭入梦……
蜷缩起来,因为不管自己如何得期望,总是会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自己……
仿若感觉有湿润想要从眼中溢出,他赶忙闭上了双眼,不让眼泪落下,然后静静地将持着香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出,脑海中又浮现出柏雷大叔临死前的寄语……
“我们需要的不是眼泪的祭奠,而是最风光的壮行。若还是兄弟,就收起你怜悯的眼泪,摸着心房点上一支香烟,或者默默亲吻一支黑桑花就足够了。”
直到最后柏雷大叔还是这么了解自己,他的脆弱亦是他的坚强……
炎炎的夏阳下,他孤单寂寥的身影静默地在一个又一个的墓碑前徘徊,他总是笑着聊起往事;笑着谈着自己的抱怨;笑着默默地回忆着悲伤与苦楚,却不曾表露出一丝阴霾。
然后在将要离开之际,留下友好的吻与“礼物”,无论是书籍、古玩还是衣服,每一个人的墓前都有那么一件他生前一直所期望的东西……
而当他走完所有的故人的墓时,每一件礼物就好像盛夏中开在坟前的小花一样,静默不语,随风飘荡,默默地向死者传递生者带来的那份祝福与祈愿……
最后他默默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处,此时已日近正午,放眼远望,这片原本冰冷凄清的沉睡之地,不知何时起,已在热烈的阳光下,渲染上了几分金黄的温度……
那是,太阳的气息……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轻声道:“大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探望你们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Vongola的Boss了,因为我今日下午就将离开这里,远渡日本了。但是……有关大家的一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继续说道:“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不会有现在的Vongola;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我;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不会有现在的……西西里。”
言语间不知何时,咸涩的味道已在口中丝丝绽放开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伸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颊,湿润的触感,和手掌中与阳光交相呼应的晶莹,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伸手随意的抹去大部分不由自主落下的泪水,想要发出温和的声音,却根本摆脱不掉隐隐的殇声:“抱歉,明明说过不哭的。但是……”
他微微停顿,浑身微微颤抖,握紧着双拳艰难地哑声道:“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Boss了。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哭……”霎时,他像是有什么难以抑制一般,用手紧紧得捂住自己的双眼,咬紧着牙关,泪却毫不吝惜地从眼角脉脉溢出,滴滴滑落在地,而炙热的高温将泪瞬间绽放的姿态,久久地凝固在了坚实的大地上。
这一刻光明不忍将他埋葬……
这一刻夏日为他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