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2章:木屋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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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离醉不由一呆。
因为,这搂着她的白衣男子,五官看起来竟与那玄衣男子有三分相像,只是少了一些棱角,看起来极是温柔。他的唇畔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俯身,眼神宁静而清淡,望着她。
更因为,她此时被一名男子搂在怀里,竟未感到一丝恶心的感觉,这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了。相反,他身上缭绕着的淡淡茶香,竟让她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宁。
站稳脚步后,白衣男子就松开了她,并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
应离醉回过神来,见他竟做出一副保护她的姿态,心不由悬起来。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想要阻止他,因为她明知他打不过那玄衣男子,她不想他为了她和他硬碰。
白衣男子回头,轻轻地看进她的眼睛,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朝她点了点头。
他从容的动作和宁静的眼神让她的心又是一定,慢慢松开了他的衣袖。她想,他看起来像是与那玄衣男子认识,也许他有办法对付他吧。
白衣男子尚未转回头,玄衣男子愤怒的声音便已响起,“琴白,你又来!我告诉你,别把我逼到忍无可忍!”
“哦?可是我很想知道,等到你忍无可忍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琴白用清淡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说道,宽袍广袖在风中缓慢从容地抖动。
“哼。”玄衣男子冷笑一声,“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手段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现在我只是还不愿动你。”
“那好啊,小凌子,我就等着你愿意动我的那一天。”琴白清淡的笑声响起,随后他低头,轻轻掸了掸衣袖,“姑娘,我们走。”
应离醉听到那声“小凌子”,忍不住抿了抿唇,故意在心里想: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像叫太监,呀,这玄衣男子……不会是崇帝身边的公公吧?
话音未落,琴白便转身欲带应离醉离开,应离醉不安地用余光瞥了玄衣男子一眼,果然见他上前了一步。
“这个女人是秋凤言的人,知道了我玉翎卫的切口,你休想带她走!”他道。
“玉翎卫的切口?”琴白脚步一顿,半偏头淡淡地睨着玄衣男子,“说得跟什么重大秘密似的,知道了又怎样?她若是还想知道别的什么,我一会儿都可以慢慢说给她听。”
“你!……”玄衣男子双手猛地握拳,应离醉清晰地听到骨节响动的声音。
应离醉从未见过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吃这么大的瘪,一时间心情不由大好。但她同时也感到很奇怪,听起来好像琴白总是跟这玄衣男子作对,而他的武功又不如他,以这玄衣男子的性子,怎么会如此容着他?
“别生气,反正生气你也拿我没办法,不如珍惜着点自己的身子。”琴白慢慢道,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应离醉的后背,随后迈着悠悠然的步子带她向密林深处走去。
应离醉脚下随他走,心神却仍紧张地留意着身后玄衣男子的动静,虽然见他没有再追来的意思,她却还是忍不住地绷紧身子,让自己处于备战的状态。
琴白忽然抚了抚她的肩,“放松些,他不敢再追来的。”
应离醉心里一暖,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嗯!”
琴白带着应离醉拐过了几株大树,一架琴出现在应离醉的眼前。那琴是桐木所制,其上花纹简约而雅致,在阳光下泛着极淡的光泽。
琴白走上前去,弯腰将琴抱起,转身看了应离醉一眼,眼神略有些古怪。
应离醉不期然迎上他这个不知何意的眼神,微微怔了一下。
但那种眼神很快便从琴白的眼中消失了,他重新用那宁静清淡的目光看着应离醉,淡淡笑道:“我在这附近有一间小屋,姑娘若不嫌弃,去喝杯茶,压压惊,可好?”
应离醉点头微笑,“如此,多谢了。”
应离醉随着琴白,沿着一条小溪,一路穿过苍翠的树林,向上游走。
琴白的步子一直是缓慢的,却并不是那种孱弱或疲惫的慢,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悠然。他清淡而宁静的目光轻轻地掠过路边的小草和野花,却未留下半丝的痕迹。
应离醉是个习惯快步走路的人,然而,此时跟着琴白迈着细碎而缓慢的步子,她却并不觉得急躁。她觉得琴白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靠近他,就能让她的心不自觉地安宁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一间藤蔓环抱的小木屋出现在应离醉的面前。琴白走上前,推开门,转身对应离醉道:“姑娘请进吧。”
应离醉走进去。屋内的陈设异常简单,一桌一椅一柜一床,桌上一个茶壶一个茶杯,窗台上两盆兰花,除此之外几无其它。
琴白将琴放在桌上,拿起茶杯,道:“姑娘先坐坐,我去洗一下杯子。”说罢便转身缓步出屋。
应离醉环视屋内,觉得这屋子虽然布置得极尽简单,却雅致非常,极恰当地合了琴白周身散发的气质,尤其是那两盆兰花。
琴白很快便回来了,从柜中取出茶叶,为应离醉泡茶。
“在下冒昧,请问姑娘姓名?”琴白一边泡茶一边道。
“应离醉,应该的应,离开的离,陶醉的醉。”应离醉道。
琴白泡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淡笑道:“我叫琴白,瑶琴的琴,白色的白。”
这次应离醉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的姓竟然是瑶琴的琴。
“嗯……公子,我有一个问题,不知你是否方便回答……”
“关于刚才那个人么?”琴白淡淡道。
应离醉抿了下唇,点头,“嗯。”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应离醉道。
“他叫小凌子。”琴白微微翘起唇角,“不过,他是谁,我可能还真的不能告诉你,抱歉。”
应离醉赶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嗯……看起来他好像怕你……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怕什么人的,可他为什么怕你呢?”
“他哪里是怕我,他只是不敢伤我罢了。”琴白淡淡道。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应离醉小心问道。
“当然可以。”琴白将茶杯递给应离醉,唇角一抹极淡的笑痕,“因为我是他的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