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奶奶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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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的余晖照耀下,在床上相依偎的两个人有说有笑,顷刻间好像两人周身散发着金黄的光芒一样,和谐而快乐,安逸的景象深深地撼动了奶奶这位花甲老人已经苍老的心。多好的孩子们,真想看到两人都好好的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想想奶奶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很轻声的抽噎声还是引来了两人的注意。
“奶奶来了。”说着赫连急忙起身走向严妈妈和奶奶,“伯母快把东西放下吧,来多长久了?怎么没出个声招呼我俩一声?让女士在门口站着可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呢。”
奶奶看向严妈妈,严妈妈一脸我懂得的表情,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别叫伯母,”严妈妈看向赫连佯装生气的样子,狠狠地说道,“该叫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话倒是让赫连一愣,没想到严妈妈会突然说这个,奶奶碰了他一下,“还愣什么神呢?”
“妈!”赫连教的一脸傻乎乎的,这要是让古易看到肯定又是好顿埋汰。(古易:我现在更后悔没和何静安他们一起回去了!作者:谁让你自己不会去的呢?古易,翻白眼:到底是谁不让我回去的?作者飘过:我又来过吗?)
“你也回床上躺着去吧,”奶奶和严妈妈把赫连往床的方向推“别下地了,现在你们正是需要好好养伤的时候。”一个是奶奶不想让赫连动弹,再有一点就是,赫连个子很高,均码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本来应该是长筒的裤子却被他穿的像八分裤一样,上衣也好小,赫连根本穿不上,现在赫连穿的是医院给他特制的上衣,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可笑。医生刚让赫连换上病号服时可是真的有人笑出声了。由此可见长得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什么都要订做的,好麻烦~
“安安感觉怎样?”奶奶凑到何静安身边,看见他白嫩细小的手背上被扎了好几个针眼,奶奶心里真是说不上来的心疼,凭什么要让这么小的孩子受罪?奶奶疼惜的摸着何静安的头。何静安知道奶奶伤心,明明是自己同意和妈妈回家的,走时还说好的不会有事,结果还没进家门呢,自己就被捅了一刀,真的好疼,可是何静安不会说,“奶奶放心吧,我没事。”说完还给奶奶笑了笑,
“傻孩子,奶奶知道。”奶奶红着眼圈看着何静安,“你疼,奶奶怎么可能不知道。”说着奶奶在眼睛里不知道已经转了几圈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奶奶别哭,奶奶安安错了,奶奶别哭!”
奶奶看看何静安,他说出来疼可能奶奶还不会哭,可是何静安知道奶奶心疼自己,疼也不说,这样懂事的孩子睡不疼呢!
“诶哟,妈,”严妈妈走过来,“知道你疼孩子,快别哭了,这安安要是因为你着急上火了可怎么整?”
“好好,”奶奶这才算是破涕为笑,“不哭了,不哭了。呵呵。”
“刚刚我去问了一下医生,医生说麟儿今天就能出院了。”严妈妈还说,“妈,今天我们一起慧眼家吧!”
“好,正好我有事要问问严铁震。”奶奶也没矫情,再说,老人心里一直有些疑虑,这回回严家倒是正好。
“好好,只要您来一切都好说。”严妈妈不是没看见奶奶眼里的顾虑,但是只要奶奶肯进严家的门,对于严妈妈来说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了,不论奶奶出于什么目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何静安又睡着了,看来这会受伤让原本就身体不硬朗的何静安,变得更虚弱了,本来还想着成年之前再长一长,说不定能长到一米七,这回看来是无望了,要是能把这细瘦的身子养的胖一点也算是万幸了。
晚上回到严家,奶奶也没多说,直接就找到严铁震,问出了当年的疑虑,“当年我知道你在追求灵儿,可是为什么又让她嫁给了我儿子?还有,为什么会说安安时你儿子,安安明明是两人结婚后生的孩子?今天我希望你能给我已给明白的解释。”奶奶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含糊。真算起来,奶奶好像也只是比严铁震大了十岁左右。
“孽缘啊!”严铁震听到奶奶的问话叹了口气,“当年啊……”说着严铁震就会想起了当时…
当年,严妈妈还是灵儿的时候。尚灵本来和奶奶家是邻居,尚灵四岁那年,尚灵的父母因为在外面犯了些事,东窗事发时,就捐款潜逃了。临走前,将尚灵寄养在隔壁奶奶家,从那以后奶奶将尚灵当亲闺女养。
奶奶丈夫死得早,走前就给奶奶留下一个儿子——何先生。何先生比尚灵大五岁,两人从出生就认识,像亲兄妹一样好,甚至比亲兄妹还好。本来何先生中学之前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后来在高中时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何先生虽然高考时考进了重点名校,可是在狐朋狗友的带动下,原来很老实的何先生变了,变得世故圆滑,变得贪婪又现实,大学时的何先生就将眼光对上了自己想妹妹一样带大的尚灵。才十六岁的尚灵因为舞蹈天赋很强,长得也很漂亮,所以很找男孩的眼球,多少男孩追都追不到手,这时的尚灵已经和那时小有名气的严铁震想爱,并且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
本来相安无事的三年过得很快,在尚灵十九岁时,严铁震就知道尚灵这是可能怀孕了,严铁震很高兴,偷偷为尚灵做了化验,结果尚灵真的怀孕了,只是还没到半月的样子,是刚刚怀上不久。谁知道,严铁震还没来得及告诉尚灵这个好消息,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尚灵被酒后回家的何先生在家里强奸了,因为受不了打击,尚灵断了和严铁震的一切联系,这件事发生后奶奶就带着两人搬家了,任严铁震怎么着都找不到,只知道尚灵临走时说的,让他帮忙将何先生的事摆平。
何先生之所以会醉酒,是因为才迈入社会没两年的何先生,因为狐朋狗友们的忽悠,为了集资涉嫌诈骗,贪污公款等多项罪名。和奶奶知道后很生气,但是尚灵和严铁震恋爱的事谁都不知道,奶奶也不知道尚灵还有爱人,便自作主张,让何先生娶尚灵为妻。刚结婚不久,奶奶就发现尚灵怀孕了,本能的就以为是何先生的孩子,再说尚灵也不知道自己在被何先生强奸之前就怀孕了,所以何静安就变成了何先生的。十九岁春天怀上的孩子冬天刚要到来就降生了,何静安在尚灵的肚子里呆了还不到八个月,再加上尚灵怀孕时身体不好,心里也有心结没解开,导致何静安先天不足,就算后天想补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后来何先生拼命挣钱,又搬了一回家,来到了现在的H市,也是到了H市之后,何先生一家才和奶奶分开住的。而这一次搬家,迁移距离过远,还是婴儿的何静安禁不起折腾大病了一场,给本来就先天不足的身子雪上加霜。
严铁震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尚灵,就在知道虽然母子平安,但何静安由于早产先天不足时,严铁震从没这样恨过自己的没能力,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严铁震也是在这时收养的严东,更是在这时发的家。从尚灵离开到何静安六岁那年,用了七年不到的时间,严铁震从只是在一个城市小有名气地头蛇,变成了全国名声大噪的巨首。从白走上了黑,又从黑走上了白,这些年的苦没人知晓。几年间一直漂泊不定的严铁震,在十年前的漂白期,在H市安了家。让严铁震意外的是,在H市里的地下赌毒街里,严铁震看到了何先生。这时的何先生西装革履,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妹,跟一群人在在赌桌上推杯换盏,这样子让严铁震有一种想把何先生就地打死的冲动,当年自己就那样把自己的爱人交给了他,可是他现在在外面养小三不说,还赌博!而就是这样的何先生让严铁震知道了——尚灵和孩子在H市。
后来多方打听得知尚灵的住处时,何先生里东窗事发已经不远了,严铁震为了她们母子,没少在暗地里为何先生擦屁股,但还是让尚灵母子俩过了两年苦日子。严铁震更没有想到,在他遇到何先生时,何先生已经开始吸毒了!
“我也不多说了,”严铁震整理了一下情绪,“是我找上小灵的,而且我没想到何先生会闹得这样大,而且牵连的太广了,有一些领导知道我在帮何先生,特意来我这,为的就是不让我插手。”
“这个不孝子!”听完严铁震的讲诉,奶奶气的哭了出来,“我养他这么大就是就是为了让他出去作祸的?”
“妈,您别激动,可别哭坏了身子。现在安安还在医院,你要是再有个好歹的,你让我怎办?”严妈妈看见奶奶这样激动,半跪在奶奶面前劝慰,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
“好孩子,快起来。”奶奶将严妈妈扶坐到自己身旁,转头向严铁震问道,“你刚见到我儿子是就没想过劝劝他?”
“我见到他时,他在别人的场子里,我的场子里从来没有毒品,我也不知道他那时已经开始吸毒。”严铁震看看奶奶,“至于他赌博,我离开时让人将他带了出来,而且也警告过他,让他离开。”
严铁震说到这,奶奶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也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回事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公安局抓错认了,谁知道这不孝子,“作孽啊!真是作孽啊!”现如今奶奶什么都明白了,也没什么好求的了,就只盼着何静安能平平安安才好。奶奶擦了擦泪水,握住严妈妈的手,“孩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别哭了妈。”
赫连从进屋就一直在旁边看这,现在的奶奶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初期见面时的硬朗老人,现在看来是这般的脆弱,在奶奶哭出来的一瞬间,赫连好像听到了奶奶的心碎声,是这般的清脆,又是这般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