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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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黄昏的斜阳透过破窗,静静地将屋内染成一片橘晕。昨夜的尸身已不知所踪,屋内檀香也已散去,仿佛昨夜的火热是一场梦。
屋里出奇的安静。
夜溪沉躺在床上,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身后火辣辣的疼,纵使方才已经上过药,但还是痛。不过,他从不会表露出来。
莫穸玄坐在靠椅上,右手执一部小册,左手杵着下颚,湿漉的长发披肩,悠闲无比。
夜溪沉在床上闭目养神,未能入睡。谁都知道对于一个杀手,是不可能在有人的时候睡着的。而莫穸玄让他休息,或许是忘记了,也或是故意如此。
“咳……”极细微的一声轻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口渴了?”莫穸玄倒也不自持自己是一宫之主,放下书起身到桌前倒水。
夜溪沉也不拒绝他递来的水,微侧身,接过水,缓缓的饮了一口递回去,似是无意的,指腹蹭过杯盏边缘。
莫穸玄接过放到桌上,启唇正欲说什么。
“穸玄,一整天怎么都不出门?”门被打开,玉袍纸扇,来人是虚合。“都到现在,还不吃饭……”
虚合一开门就看到屋内之景,生生僵在门口,言语不得。窗户破了那也算了,地上有血迹也算了……但,凌乱的被褥被扔在一旁,不难看出上面有血还有……干渴的白浊……还有床上那个人……
夜溪沉自床上突然起身,锦被滑落,上半身露出,虚合愣得更厉害,眼睛发直,黑发遮掩着的身躯,露出之地尽是密密麻麻的紫红印,脖颈上甚至有已凝结的一圈血印,胸前的两点亦是惨遭蹂躏,到现在还红肿着。衬着冷黑色的眉眼,异样的蛊惑……莫穸玄吃的这是怎样一场盛宴……
夜溪沉扯过自己的玄袍下地,脚还是有些不稳,微颤着。不过还是忍着到屏风后换衣服。
莫穸玄看他过去了,这才转眸看着虚合。
“穸玄……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真的强……”虚合拿着扇子的手抖了抖。
莫穸玄微微一笑,不说话。
“这就是你说的让他姓‘莫’?那还真是姓得彻底。”
莫穸玄凤眸轻挑,“没那么容易。”
不过说两句话的时间夜溪沉就从屏风后出来了,“走了?”虚合看着夜溪沉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全不在意昨夜的事,有些疑惑的问。
夜溪沉微微颔首,便欲出门。
虚合蹙了蹙眉,略略犹豫,终是开口,“七夜,等等,我想跟你谈件事。”
夜溪沉脚下一顿,也就回来了。自觉的坐在凳上,准备听他说。
虚合同莫穸玄也坐下,虚合倒着水,有点长谈的意味。
“你杀了刑轩谷的下任谷主,现在刑轩谷联合七锦宫追杀你,其他两谷也曾有几位长老被你杀了,他们都有些蠢蠢欲动……而且你的仇人可不只这些……”
夜溪沉半敛着眸,静静的听着。
“梵天宫可保住你,可愿入我梵天?”虚合眼携起,唇角是与莫穸玄如出一辙的笑。
“不愿。”清冷无澜的两个字没有丝毫犹豫。
“呵,堂堂第一杀手都只是受雇于弑阁,想来‘梵天’也不一定能容下。不过……”
“你想活下去么?”说话的是闲闲玩弄着装满水的杯子的男人,唇角一点浅笑。
“想。”
“那么,就来。”
夜溪沉抬眸看着他,沉默不语。
莫穸玄放下酒杯,手指轻扣着桌面,凤眸淡淡的看着他,唇角还是浅浅的笑,一点也不着急,悠悠地等着他的答案。
“不。”
“为何?”
“才疏学浅,难堪大任。”清冷的八字一出,虚合当场就喷了,看着夜溪沉的眼角微微抽搐。……这绝情绝义之人还知道推脱之辞?
“可是你会死的。”
“是么?”夜溪沉不在意般的反问。
“你昨晚说,接了杀我的任务?”
“嗯。”
“可是……好像很难完成。为何还去接呢?”
夜溪沉稍一沉默,然后抬眼看着他道,“接了你就必须死。”
“我等着,”莫穸玄泰然笑笑,“狼。”将手边的水递给他。
虚合在旁微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夜溪沉像狼,当一只狼知道自己的目标去向时,这个世界都会为他让路。被抓不可怕,挨饿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没有了野心和上进心,变成一条摇尾乞食的狗。
对于狼来说,活着就是为了征服,草原上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的战利品,正如对于对夜溪沉,一切接下的任务都是他的目标去向,他们会成为他的战利品。
狼亦是有傲骨的,他不会为了嗟来之食而向主人摇头摆尾,正如夜溪沉不会入梵天一样。
但,狼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在自己弱小的时候攻击比自己强大的东西,除非是一种手段,哪怕卑鄙也无所谓……
夜溪沉接过杯子,水微荡,黑眸里沉静一片,杯沿凑近唇边,欲饮。
水方沾染上唇,“就为了一个任务,真想死?”
戏谑的声音让夜溪沉停住了,水方离唇,黑紫色氲氲缠上红唇,明显是中毒。
这是夜溪沉下的毒,在一开始莫穸玄给他倒水时,杯沿被他抹上了毒,他知道莫穸玄喜欢青花釉底的瓷物。但是,却未料到莫穸玄如今反过来给他……也是,白帝岂是如此好杀的?
莫穸玄勾过瓷杯,将水洒向地面,起身对着夜溪沉道,“罢了,我的任务你还没完成,让虚合同你去。吕孟甫那边有他们帮忙,有点麻烦……”
两人也起身,谈话告段。
虚合起步,正要出去叫人来整理这房间。眼角却瞥到……
莫穸玄一手拉过夜溪沉的手臂,让夜溪沉一个踉跄,按上他的后脑,重重的吻了上去……接下来迎接他的就是夜溪沉的银刃……
不过,最后的胜利者依然是自家主子。看着两人吻得火热,虚合也不住下腹微微发热,连忙捂着眼出去。
吻到火热处,莫穸玄将口中药丸渡了过去,微微拉开距离,唇间银丝相连,“溪沉,给本君记住,你不姓‘莫’的话,就死。”凤眸中透着娟狂与肆虐,那是属于帝者的狂傲。
语罢,濡沫交融,异样风情。最终狠狠地对着他的唇瓣咬了一口,出了血,才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