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神秘西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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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师傅头脑兀自昏昏沉沉的,出门听见还有人众对‘徐万皎被杀’这件事议论纷纷,心里不由得高兴,又寻了家酒店,坐下来要了十斤酒,二斤牛肉。”
郭襄问道:“你师父不是吃酒吃不醉的么?怎地头脑‘昏昏沉沉’起来?”又想,张吼天倒是热肠爽快之人,杀了徐万皎,本就该当大大地庆祝一番,喝酒是最好的庆祝方式啦!嗯,我若是他,亦是这般。
仓甲微笑道:“师傅在办理重大事宜之时,心里存了意念,吃酒时便‘酒不入血’,酒水只如寻常茶水入肠一般,醉不得人。若在平常,吃酒便如寻常人等一般无异,吃多了必然醉倒。那日师傅杀了徐万皎,心里了无牵挂,大快人心之余,吃酒自然便如寻常人一般。”
郭襄听了,满脸羡慕,心想我和那些江湖朋友一起吃酒时,总是被他们先行灌倒,醒来发现只剩自己一人,气闷之极,之后却总被他们嘲笑。嗯,改日待我请教仓老前辈,教我如何才能千杯不醉之法,怎样心里存些意念,看我还比拼不过你们?到时看我不一一把你们灌倒?郭襄哪里知道此“吃酒心存意念”乃是天性使然,学不得的。
只听仓甲说道:“师傅一人要了十斤白酒,倒引起了旁边一人注意。只听那人向小二吆喝道:‘小日,今日子里,撒姑娘可欢心喽吼,对面爷爷道理好瞧地喽,酒菜钱我的要清理地嘞!’她呼声又大,口音又不是本地声音,酒店人众倒有十之八九向她这面瞧了过来。师傅听她大声向店小二招呼,显是要自己明白她要为自己买账。
师傅有心要结交这位豪爽之人,转过脸来一瞧,只见她正向师傅这边瞧来。古有形容西施‘沉鱼’之美的,说西施在溪边浣纱,水中的鱼儿见了西施的美貌,自惭形秽,便沉入水底。师傅见那女子明眸酷齿,眼神既调皮又淘气,身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面貌‘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当真美艳如花。
然师傅见她是女儿家,结交是结交不成了,只能微微一笑,抱拳谢过。
西施,名夷光,春秋时期越国人,出生于浙江诸暨苎萝山村。同范蠡同卒于陶(定陶)。
西施是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又称西子。其天生丽质,当时越国称臣于吴国,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谋求复国。在国难当头之际,西施忍辱负重,以身救国,与郑旦一起被越王勾践献给吴王夫差,成为吴王最宠爱的妃子,把吴王迷惑得众叛亲离,无心于国事,为勾践的东山再起起了掩护作用,表现了一个爱国女子的高尚思想情操。后吴国终被勾践所灭。吴灭后西施随着吴王而去。因那时西施已爱上吴王。
西施天生丽质,禀赋绝伦,相传连皱眉抚胸的病态,亦为邻女所仿,故有“东施效颦”的典故。
宋代诗人杨万里有一首诗这样写:“朱墨勾添眼底尘,今年春尽不知春。鞓红魏紫能相访,西子崇宁更可人。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唐代诗人王维写道:“五古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罗衣。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
不料,那女子见师傅只是抱拳谢过,并未有过去同饮之意,径自命店小二把酒菜都移到师傅这桌上来。师傅见她命小二把饭菜都移了过来,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而笑,心里觉得这女子倒是可爱。只听那女子说道:‘吾乃似瞧你俊俏似地,便邀你一起一同吃菜吃酒地哩,你怎地似不晓得过去喜哩,你不过去喜我,我便过来喜你来哩。’
师傅听那女子一口西域口音,听来却娇美动听,仔细瞧她衣饰打扮,虽尽量装扮的和中原人相同,却也隐隐显露着西域之风,料来她定是西域之人了,只是不知她这么大老远跑来中原做些什么。师傅听她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也能明晓,便拿过酒坛,向那女子倒了半碗酒,又向自己倒了一碗,举碗示意要和她同饮。突然师傅手臂一震,酒碗已被那女子抢了过来,师傅见她只是一女子,哪里会有提防与她?不料酒碗竟被她抢了去。师傅正要抢回,突然意识到她乃是一女子,见她正笑盈盈地瞧着自己,并无恶意,哪里还下得去手?
只见那女子把师傅那碗酒端到自己一边,又把她那半碗酒端向师傅那边,竟是把酒碗交换了。”
郭襄心想,那女子倒留了个心思,害怕酒里有毒,和张吼天换过酒碗便不会怕啦。
仓甲道:“师傅见那女子换过了酒碗,倒是一怔,心想,你既怕酒里有毒,干嘛又要来和我同饮?但总不能就此发火,只得哼了一声。只见那女子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几声,把酒喝干了,又倒了满满一碗酒,站起身来,单腿脚踏座椅,端起酒碗连连向师傅举起,竟是邀请和师傅同饮。直到这时师傅才焕然大悟,原来先前那女子竟是嫌师傅只给她倒了半碗酒,先自干了师傅那碗酒,再又满满地斟满酒碗,那意思是要和师傅‘对酒’啦。
师傅张吼天见那女子如此豪放,无形当中散发着不同于中原女性之美,先前的些许不快,早就挥之云霄了。见天底下竟有女子和自己对酒,稀奇之余,不免对那女子另眼相看。只听师傅向店小二大声道:‘再取十斤酒来!’店小二应声去了。师傅拿起酒坛,把那半碗酒斟满了,端起喝干,然后又斟满酒碗,这才端起酒碗敬向那女子。那女子见师傅先尽了一碗酒,而后才同她对饮,这些举动一一瞧在目里,自是欢喜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