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师门严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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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听外祖父黄老邪曾经说过,他这一生最敬佩的剑法便是泰山派的‘龙门剑’,只是他也仅只听说而已,不曾见过。这时见泰山派掌门在此,也是少年心性,便想瞧瞧这‘龙门剑’如何厉害,问仓甲道:“仓前辈,你的泰山八卦掌已经在江湖上扬名许久了,却不曾听说过你用什么兵刃,难道你是不用兵刃的么?”
寻常人等若这般问仓甲,仓甲定会面露不悦,然见仓甲见郭襄一脸天真,便微笑道:“惭愧的紧,老夫确实不用什么兵刃的。”郭襄又问道:“剑也不用的么?”
只见仓甲全身一震,面有难色,说道:“本派门规,不许用剑。”郭襄心下疑惑:“难道外祖父骗我的么?”见仓甲面目表情,料定外祖父不会是在骗自己。又想不许用剑这门规倒奇怪的紧。
只听仓甲叹了口气,悠悠说道:“五岳剑派,泰山为首;龙门一出,其锋断金;玄铁熟铜,如同玩偶。”说到这里目光中已全是艳羡之色。
只见他又接着续道:“本派上代掌门人张吼天师傅武功卓绝,昔日依靠一套龙门剑法独闯江湖,除暴安良,被江湖上的朋友称为‘龙门大侠’。”
郭襄插口道:“你师父挺好啊,可他为什么不教你剑法呢?”
仓甲心里苦笑:“师傅若是教我,我何必畏惧那杨过,为我好友李冲报仇雪恨?”
仓甲道:“哎,也是上代的冤孽。”
郭襄道:“冤孽?”
仓甲道:“当年我师父张吼天掌管本派之时,那是何其之盛。本派本就是名门大派,我师父又一身热血,见了江湖上不平之事总是要管上一管的。那时师傅张吼天已把龙门剑练成了七八成,已算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江湖上那些干着偷鸡摸狗的鼠辈之徒,听见师傅的大名还不落荒而逃?
云南有个叫徐万皎的,此人正是太尉徐忠之子,徐万皎从小喜武,父亲徐忠便请了一位武师教他练武。其时徐忠本就为官不正,经常搜刮民脂民膏,欺害百姓。百姓见他为官,又是个武官,却是敢怒不敢言。师傅早就听说徐忠多行不义,只是离得远了,也不曾去教训他。
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徐忠的不端之行,尽被儿子徐万皎学了去。那日徐万皎领着一群下人正在集市上闲逛,还不时拿走商贩的物品不给钱,有时见拿了又不喜欢之时,便当着商贩的面用脚踩碎,还口出污言,商贩知道他是太尉徐忠之子,只能认自己倒霉。”
郭襄忍不住道:“为官者不为国为民,尽干些那无耻勾当,终有一日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只听仓甲接着道:“这时迎面走来一位女子,徐万皎只见那女子身材窈窕,落步款款,薄唇微启,面若桃花,便起了色心,只见他向身随下人们使个眼色,那些下人便团团把那位女子围住了。徐万皎色眯眯的瞧着那女子,向那女子说道:‘跟随了爷去吧,爷让你享尽清福。’那女子说道:‘小女子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去,却被那些下人给拦住了。
徐万皎也真是无耻之极,听那女子说已有家室,并不放过那女子,只听他嬉皮笑脸地说道:‘不妨不妨,你和他断了这层关系,和我成亲有何不好?’说完哈哈大笑。
那女子丈夫见媳妇去集市许久也不见回来,便去集市上寻找,见前方有许多人围住了,就过去瞧瞧什么情况。拨开人群只见自己的妻子正在里面被人围住了,徐万皎正在污言秽语的说着些难听的话,此时妻子已经泪流满面。也是他身强力壮,当下撞开两人,冲了进去,拉了妻子的手,又踢翻两人,向外冲去。
徐万皎虽然身学武功,但是事发突然,周围又尽是瞧热闹的人众,拳脚怎么施展的开?向前追了几步,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徐万皎勃然大怒,对身随下人们拳打脚踢,有个下人吃痛不过,便向徐万皎说道:‘小人知道那位小姐家住何处,人虽跑了,可房子总不会跑。’众人听了,连声怪笑。当下那位下人便说了那女子的住处,原来那女子姓蔡名淑琴,甲庄人士,其丈夫姓汪名齐江,香河人士。
甲庄与香河两个村庄相邻,经媒婆介绍,两人相好,此时乃是新结连理。汪齐江与蔡淑琴结发喜日之时,那位下人曾去瞧过热闹,是以知道汪齐江家住哪里。
徐万皎人众虽然知道了蔡淑琴居址何处,毕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明抢明夺。众人商议晚间抢人,又想了抢人之法,之后各人拍掌叫好,摆了一桌子酒菜,喝了个半醉。
到了晚间,徐万皎领了七八个人,各人身上都带了家伙,便向香河赶去。
日间妻子蔡淑琴受了欺辱,又受到惊吓,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汪齐江哄了好大一会,又说以后去集市陪着蔡淑琴,她才渐渐睡着。汪齐江也累了一天了,不久也睡着了。
突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屋门被人撞开,汪齐江和蔡淑琴猛地惊醒。只见徐万皎等人拿了火把,站在门口怪笑。蔡淑琴见那人正是日间欺辱自己的徐万皎,骇的抱紧了汪齐江,缩进了被窝,全身打颤。
汪齐江道:‘干什么!深夜擅闯民居,没有王法了么?’徐万皎奸笑道:‘哼哼!王法?我爹爹是太尉,我便是王法。’
只见徐万皎向身旁几人连使眼色,几人快步上前,照着汪齐江便拳打脚踢,汪齐江虽然身强力壮,也抵受不住,被打的鼻青脸肿。徐万皎上前抱了蔡淑琴便走,他是习武之人,蔡淑琴虽然乱踢乱打,他也并不在意,只是换了姿势,扛起了蔡淑琴便跑。众人见人已抢到,一声呼哨,夺门而走了。”
郭襄听到这里,一张俏脸气的已涨得通红,愤愤道:“这个徐万皎无礼之极,死后该当受‘万绞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