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穆-霍尔一样，沈怀德也早就看出来这个可以被称之为“滚刀肉”的酒吧老板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人。那也可以，暴力的环节交给穆-霍尔，当然是指语言上的暴力，合作的环节交给他。
    或许是觉得沈怀德看起来是个挺好说话的人，酒吧老板石大新又变成了先前油盐不进的态度，一句话也不肯说。
    沈怀德笑笑，一点也没有恼火的迹象，“看来是我这人不太讨喜，石老板不愿意和我沟通，那就还是让霍尔和您谈谈。他中文不好，言语上要是有什么地方让石老板听着不高兴了，您也别太放在心上。”
    “别啊！”
    一听沈怀德要让穆-霍尔跟他沟通，石大新立刻慌了手脚。要是被那个外国人问，他不但什么都守不住，还会被毫不留情地说一顿。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被小辈这样训斥，他可不想自己心脏病提前发作。
    石大新偷偷瞄了一眼穆-霍尔，看到后者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芒果慕斯上，没有要审问他的意思，心里面终于稍微踏实了一点，紧跟着说道：“两位警官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这间‘甜葡萄’酒吧的真正老板。这里的幕后老板叫尹杰，我只不过是这个月的代理老板。像我这样的人总共有三个，尹杰说给我们每个人两个月的时间，谁能把酒吧的生意提上去谁就做长期的代理老板，我这也是压力大，才不得不这样做。像我这样拖家带口的，没这个机会怎么在这样的大都市里活下去？”
    “要是让你做了长期的代理老板这间酒吧倒闭就是早晚的事了。估计那个尹杰是欠过你什么人情，才会给你这个机会尝试。”
    穆-霍尔又开始毫不留情地打击人。沈怀德瞟了一眼，果然是芒果慕斯吃完了。这间酒吧的甜点确实不错，环境也相当好，狂野却不放`荡，也难怪穆-霍尔不想它倒闭。
    石大新面带窘意地低下头，这一反应也正好证实了穆-霍尔的话，果然是人情债！
    那现在事情该怎么处理？不过是场闹剧，根本就没有间谍，那也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而且这种罪可轻可重，结果只看沈怀德如何拿捏。而沈怀德现在偏偏不想处理费脑筋的事。平日在安全局里和那些处处讲究条文规定的老顽固周旋就已经磨掉了他所有的耐性。
    石大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怀德的表情。其实他算是半个人精，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应该是沈怀德做决定的，那个外国人虽然很不好惹，不过明显对自己这件事没有多大兴趣，因为他宁愿盯着面前的空盘子也懒得往自己这边瞟一眼。
    “再拿上来一份冰淇林蛋糕。”石大新冲着不远处的服务生喊了一句，服务生弯了弯腰而后转身向着后面走去。
    沈怀德微微低头，转向穆-霍尔的方向，看到后者浅浅上扬的嘴角，又转过头来笑了笑。
    别说，这个石老板没本事经营好酒吧，倒是很会察言观色。确实，这件事如何处理就看他了，既然穆-霍尔喜欢这里的甜点，那就给这间酒吧保住名声，要是让公众知道“甜葡萄”酒吧出了这么个作假的老板，生意肯定大跌。
    十五分钟后，沈怀德和穆-霍尔提着一大盒的蛋糕离开了酒吧。“甜葡萄”里的蛋糕都是一流的高档西点，顺便带回局里给苏笛他们分一些。
    当然，为了回馈石老板的美意，他们可以联系联系那位尹杰，跟他谈谈石大新的“作为”，让他直接考虑另外两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