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孽弟·纨绔 第十五章 重赌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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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少承任由姜伯旬靠在他身上,孟凡既然主动想与姜伯旬做朋友,那他自然不阻止,他想看看孟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平时怎么睡的,昨晚便怎么睡的。”柔和宠溺的笑容扎晃了孟凡的眼,孟凡极少能见到楼少承这种表情。
偏偏最多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有姜伯旬在场。
“本公子昨晚可睡的不怎么样。”忆起昨夜易慎的怪异举动,好心情减了大半。
“易将军惩罚你了?”
姜伯旬摇摇头,眼里闪过的悲伤被他极快敛去。“少承,你不是不知道他只会口头上的功夫,吓唬吓唬本公子罢了。”易慎从来没有把说出口的惩罚收回,至于那惩罚要怎么落在他身上,可就不由易慎决定。
楼少承本想说什么,见福宝雇到的马车过来了便作罢。
姜伯旬笑脸嘻嘻的拥着楼少承先行上了马车,田一仲等人抬脚便跟,却被姜伯旬阻了。“哎田老兄,不是本公子小心眼计较,而是车里只容得下四人。只好请田老兄另雇马车同行,据说这里清澄山尚有距离,想必田老兄是不会亏待你那双纤纤玉脚的。”姜伯旬故意把“纤纤玉脚”四字咬重,好似故意要田一仲不会忘记四字重点。
“你!”田一仲气得不轻,奈何姜伯旬说的在情在理。
田一仲把抬在轿登上的脚放回地面,姜伯旬笑得不怀好意。“那本公子与少承先行一步,麻烦田老兄等会不要跟错了哦,”轱辘声压过地面,马车缓缓远离田一仲等人。
清澄山的那个山洞,没有昨天的埋伏,只有光明正大的三人在山里晃荡。
“昨天的事我从陛下那里听说了,没想到啊,咱们的易大将军和黄尚书竟然败在一个聒噪的家伙手里。”展阳飞双手枕着后脑勺,嘴里叼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相,完全不会把他当成是当朝的御史大人。
易慎和黄储两人听在耳里,心里都不是滋味。“展大人是没遇上那人,若是遇上了不见得展大人能如此悠哉说风凉话。”黄储和展阳飞没有什么深仇,也没有什么大恨,黄储只是看不习惯展阳飞的作风,明明是位居三品的御史,说起话做起事来完全不着边。
说白了,就是不负责任的一种。
展阳飞扭头转向黄储,那笑容盯得黄储一阵疙瘩。“我说小储储啊,不要怕丢脸,胜败乃兵家常事,正常正常。”论脸皮,黄储认为谁都比不过展阳飞那张堪比城墙厚的笑脸。若不是早与他熟识,必定认为展阳飞和昨日聒噪的家伙是亲兄弟。
“阳飞,我上清澄寺去见清一方丈,你们两个按计划行事。”他们已至半山腰,按照预定的计划兵分两路。易慎上清澄寺见清一方丈不仅仅是旁敲侧击出清一方丈与昨日那人的关系,他有预感和尚失踪与游客遭袭是两帮人所为,且和尚失踪,清一方丈定然知晓内情。
至于展阳飞和黄储,他们要做的事,很符合展阳飞的兴致。
展阳飞依旧笑脸嘻嘻,拍拍易慎的肩。“赶紧收拾完了回家,你家那兔崽子没你看着,想他乖乖待在家里,除非你五花大绑,用**让他日日夜夜会周公。”
“那个畜生!”眉头蹙起,莫名想起昨夜姜伯旬说了他最恼的话。
“易将军,姜小公子……”察觉到易慎的愠怒,黄储本想说两句慰问话却被展阳飞捂着嘴离开。“慎慎啊,我和小储储先走一步,你可别被那群和尚忽悠了哦。”
易慎没回话,敛敛心神,往清澄寺的方向前去。
清澄寺高耸入云,清澄寺建在山顶,寺庙常年被云雾环绕,颇有仙境之韵。
田一仲所说的试胆与姜伯旬先前的试胆异曲同工之妙,田一仲要求姜伯旬在清澄寺住宿一晚便是他赢。他们之间的赌注与寻常赌注是反着来的,如按寻常赌法,田一仲在梦鸢阁住了一宿本是他赢,结果却是姜伯旬赢,他们赌得彼此都是不敢而非敢。
近来清澄寺连连发生和尚失踪之事,田一仲赌得就是姜伯旬敢不敢在清澄寺冒着会消失的危险假冒和尚宿夜。毕竟失踪的都只有和尚,在清澄寺里住的香客从未遇到过此事,为了增加试胆性,自然需要姜伯旬扮成和尚,否则还不如换个赌题。
驾车的马夫停到山脚下便领着钱离开,姜伯旬四人等了半个时辰才见田一仲身影。
“公子,我们真要去清澄寺啊?”福宝的语里夹着颤音,不能怪他。清澄寺本来香客、游客众多,换成以往。这个时辰的清澄山早已人满为患,哪像现在,除了他们,连个鬼影都见不着,风又呼呼作响,幸好是白天,若是晚上,福宝定会吓坏。
福宝的紧张落在田一仲眼里,满是得意。“怎么样?不敢去的话,就在此打道回府。”虽说姜伯旬不在清澄寺宿夜是他输,但同时也踩了姜伯旬的面子。
反正还有第三局,平手倒也没什么。
“本公子竟不知道田老兄白日说梦话的习惯,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改要改。否则被学院的夫子知晓,恐怕要气煞他老人也。”最后一句话,姜伯旬故意捏着嗓子说,怪里怪气的声音惹恼了田一仲。“少承,福宝,我们走。”
望着姜伯旬四人离去的背景,田一仲咬牙切齿。“该死的姜伯旬,最好失踪!”
“阿旬,你存心气田一仲做甚?”楼少承绝对不是在帮田一仲说话,只是有点担心田一仲会在清澄寺里耍点小心思。和尚失踪是事实,田一仲若是狠得起心肠,姜伯旬今日在清澄寺留宿便是凶多吉少。况且,他听他父亲说易慎与尚书黄储近日来协助顾延庭调查此案。
但愿,事事不要巧得过头。
摇着十六骨扇的姜伯旬,又不安分把手搭在楼少承肩上。“好玩呗。”福宝和孟凡走在后面,眼角余光瞥见孟凡有几分失落的神情,得意的神采爬上眉梢。“少承,你和孟小兄弟如此耗着,不是浪费时间又不好玩么?”姜伯旬故意靠得极近,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