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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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槐,小心感冒哦。”孙明走过去,蹲下身,完全忽视了季槐身边的女孩,伸手戳了戳季槐的脸颊。
季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向他致敬,孙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阳光?
看着孙明脸上让人如沐阳光般的笑容,季槐有种如临深渊之感。
果然承受能力太低吗?
他就演不出来。。。不,他不屑。
孙悦在长辈面前一直乖巧懂事,在平辈面前,她很有威信,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家族的地位还有她的社交能力,更是她与生俱来的美丽。
她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让人很容易放下心房。
而且她的诚信在平辈中也是出了名的。
她能充分利用资源的本事让人心惊。
这也是她受孙鹏宠爱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们很像。
季槐从不主动去打听别人的私事,这也是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原因之一,他只相信自己的心。
“要一起去吃饭吗?”孙悦用一种近乎跟季槐形似情侣的语气询问孙明,让孙明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才是今天才认识季槐。
像是季槐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一般的自信。
完全忽视了季槐的感受。
可孙明不确定季槐不喜欢孙悦,因为季槐用他没有见过的微带笑容的脸正视着孙明。
“当然。”孙明让开,让两人起身。
季槐对于孙悦的出现有些意外,但生活总是太平静,偶尔也要有点乐子。
有时候,随波逐流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孙明在“旅游”(是指被追杀期间)时就注意到,季槐对于某些东西,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执着。
他喜欢干净的东西。
尤其是吃的和浴室。
在只有烧烤吃的时候,他也不会去吃食物的外皮,因为那是直接接触到火苗的,会有灰尘,尽管肉眼看不到。
他不吃内脏,不会用手直接去触碰食物。
即使那时他们食物紧缺。
在喝水时,他也会注意把自己的水壶和其他人的区分开,别人一旦喝过那瓶水,他都不会去碰,哪怕他们是在逃亡过程中,极度缺水。
他的洁癖不是像他们一样对自己与下等人区分开来的习惯,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放弃,而是与身俱来的骄傲。
孙明一直认为那是愚蠢,简直愚不可及。
现在,季槐的那些毛病取悦了他。
孙悦隐晦地表示想要季槐盘中的蔬菜沙拉,但季槐从头到尾无视了她。
孙明还想起一点,季槐一直遵循食不言寝不语古老训条,并把它诠释得很透彻。
季槐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不是他有多无情,而是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会围绕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张玥还对他百般讨好,宠溺,更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孙明其实一直都不明白热闹时别人的,自己只是看客。
季槐在他不饿的情况下用餐时会很细心,他不是没看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没有做过,更不会看别人怎么做。
所以,饭后,季槐说了句再见就走了,连那句问候,他都迟疑。
孙明与孙悦当然是分道扬镳。
季槐一路漫步回了学校,正好赶上下午的表演课。
坐在教室里看着一群人扮演着完全不同的自己或生活中的不同真实的场景,季槐有种自己不在人间的距离感。
季槐一直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状态,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生活太过平静,一成不变的让他无聊得发慌。
季槐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实验。
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季槐没有兴趣,也不懂,不想懂,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当初都实验到底是什么实验。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实验品之一,还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品。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也会被处理掉吧?
失败的试验品会被怎么处理?
他又是怎么会沦为试验品的?
很多问题不是他不没有想到,而是不愿意去思考,因为是没有结果的。
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去费神呢?
季槐眼前突然浮现张玥的脸,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原来自己还是冷模,孤独。
第二天,季槐还是同孙明孙悦一起吃的午饭,晚饭。季槐还是吃完就走,不知道是谁付的钱,导致季冷给他的生活费到目前为止还没用上。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奇怪的三人行。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人来“打扰”季槐,他也乐得清闲。
只是在午睡不知道从操场、树上还是草地上醒来时茫然四顾却找不到熟悉的身影时,还是有些小小的郁闷。
余锦也有很久没有没见过,当初就说好,合则来不合则散,这样也是免得到时双方难过。
现在却有点想念余锦结实的身体,一起缠绵时余锦眼中偶尔泄露出来的爱意让季槐一时有些飘飘然。
其实不是不在意,只是懒。
他不想去想未来。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他一向主张活在当下。
吞下口中的果汁,季槐有些疑惑为什么孙明会和那天那个小子出现在门前。
“怎么,不欢迎?”孙明站在那里,便让季槐暂时忘了当初那个阴冷的他,阳光的像是之前的阴冷是季槐的错觉。
季槐发现自己很不自信,在很多时候,他都是用“像是”“如果”“。。。”他从来都不会对某件事或某个人太过肯定,就算是自己。
“当然。”季槐端着果汁转身,坐到吧台边上,把剩下的果汁倒入杯中。
孙明进屋,换上了门口还未开封的拖鞋。
“我是来道谢的。”身后那人笑嘻嘻地开口,顺便带上门,换了鞋,坐到了季槐右边。
季槐几乎以为他说的是:“我来住两天。”
孙明走入吧台后面,拿了柜子里还未开封的酒,打开。
“我给你调杯酒。”孙明笑的很自信。
“荣幸之至”。那人笑的很开环,季槐真想问:有什么这么好笑?
他只能在心里说说。
有种自己才是客人的错觉。
“我是言柏。”柏?举了手上的杯子,砰了下。
感觉他是在晚会上,而不是在自己家。
“槐,柏。”季槐有些懒,而且,那个言字,让他不喜。
另外两个人显然不这么想。
孙明只是心里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并未出声,专心致志地拿着季槐不知名的酒倒到另一杯他不知道名字的酒里,乐此不疲。
季槐一直都知道季冷品味不是一般的高,他收藏的酒,几乎都是天价名酒。
但如果没人去喝,就失去了做为酒的意义。
至于进了谁的口,跟季槐没有关系。
“喝喝看。”孙明把季槐手边的果汁拿走,推了一杯自己调的酒给他。
季槐其实对喝的东西有些挑剔,“还行”。季槐这是实话,他不懂品尝,品味并不高雅,所以他说不出什么赞美或者评价的话。
他以前也没喝过酒,所以不知道酒的好坏与优劣。
对孙明说出那句话已经算是格外的“开恩”。
孙明那略带希冀的目光让我迟疑,还是开口。至于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季槐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短处,但他不想去弥补,如果遇到一个人便要去改变自己,那最后他会变成什么?
如果遇到一个人便要去学习对方所擅长的东西,只为迎合对方的喜好,那不是学无止境?
何必这么累?做自己,最真实的自己,他人的意见与看法与他何干?
最后的最后,他们一起醉倒在房里,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把一柜子的酒消灭了三分之一。
后果很意外,言柏进医院了,季槐却好好的,只是头痛了两天。
孙明不出意外的好酒量。
他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调酒,最后干脆和另外两个不懂酒的“粗人”一起糟蹋那些名酒。
季冷知道之后,并没有在意,只是却说了一句让季槐误会的话:“注意身体。”
季槐不知道季冷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想给他这个儿子一点“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