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二十四.兄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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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荆州二字,周瑜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心中立即明白诸葛亮此时的担忧,犹豫了一会后,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既是如此,护送孔明之时,瑜便不得不做那暂时无名无姓之人,以备不测了。”
诸葛亮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周瑜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孔明之虑瑜俱已清楚,只是你吾相识不久,又与吾颇为有缘,此事不必多说,瑜已有决定。”
话音刚落,坐在周瑜对面正在费力夹菜的诸葛均脸色一沉,低声抗议道:“二哥,你要让他跟我们一起去见大姐二姐么?”
诸葛亮闻言脸色一变,低斥道:“子衡!”
诸葛均莫名其妙的被诸葛亮训了一下,脸上立刻涌起了不服的神色,但是却不敢反驳,因此只是沉默的闷头……吃饭,周瑜倒是立刻饶有兴趣的问道:“孔明尚有长姐与长兄?”
诸葛亮唇边的微笑有些虚幻,手指慢慢在身侧握紧,低声道:“不错,长姐与二姐都在荆州,长兄……长兄早随母亲前往江东,已然好几年没有音讯。”
周瑜立刻闭口不言,过了许久后才轻声说道:“孔明与子衡今日逢遭大变,此时精神不佳,不如明日再启程上路罢。”
听到“遭逢大变”几个字,坐在对面的诸葛均脸色一下黯淡了起来,似乎一下子想起了逝去的妹妹,眼睛里泛起了浓浓的雾气。诸葛亮却神色如常,只是在眼眸的深处好似有着若隐若现的痛楚,几乎不能被人察觉一般的小心翼翼。
“全听公瑾之言。”
夜色慢慢沉了下来,今日无月的漆黑天幕上星子闪烁,北辰星尤其明亮,几近是这苍穹中最光亮的地方。
诸葛亮定定的凝望着窗外的北辰星,过了好久后仿佛才突然回过神一般,微笑着轻声说道:“夜已深,公瑾还有何事?”
话音未落,一身赭衣的人就轻轻推门而进,看了一眼此时身躯笔直,站在窗前眼眸像是沉浮着星光的诸葛亮,又侧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酣然入梦,脸上还带着点泪痕的诸葛均,沉声说道。
“夜已深,为何不尽早休息?明日清晨便要启程赶路,孔明一路担心弟妹,想必已经几日不曾合眼了罢。”
诸葛亮脸上的笑容又些微的凝滞,但仅仅是眼帘一落的时间,就恢复了以往谈笑风生的模样,也看了一眼睡梦之中的诸葛均,柔声说道:“子衡还小,长兄母亲不在,亮合该照顾他。”
周瑜也在夜色中微笑,轻声回答道:“瑜乃幼子,在家族中排行最末,一点不明长兄之责,倒是让孔明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