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十.渡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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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不久,青石板所搭的那一条小路尽头,就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片飘着白絮的芦苇荡,其中参杂着几只水鸟咕咕的叫着,不时还传来杜鹃一声又一声的啼叫。
此时芦苇荡里不闻人声,只有一艘有些破旧的驳船摇摇晃晃的停在浅水处,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面目慈祥的老翁正坐在船头垂钓,只是这老翁看起来真是年纪大了,钓鱼时上下眼皮直打架不说,手里的鱼竿还好几次差点滑落水中。
赵云停了马车,坐在车上向芦苇荡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现下走到的是一条绝路,在这条路的尽头,青石板的一段已经浸入了芦苇荡下的碧水里,上面不仅长上了密密麻麻的青苔,连石板的缝隙里都有着小而新嫩的芦苇随风摇摆。
芦苇荡的四周,除了那个老翁所坐着的破旧驳船之外,再没有另外一艘船的踪迹。赵云看着那昏昏欲睡的老翁,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送他们走回去的人,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其他人,更不要提方才白衣男子提过的接应之人。
于是赵云下了马车,先是闷头找了半晌,在真的没有找到除了那个老翁之外的另外一个撑船人,更不用提一艘还看得过眼的船的时刻。他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先询问此事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人,而是扬声向着远处的那个老翁问道。
“老人家!老人家,这附近可还有其他的船家么?”
那个老翁虽然看起来昏昏欲睡,可是一听到有人大声问话,就坐在原地迅速的眨了眨眼睛,刚抬起头来准备回话的时候,手里的鱼竿一个没拿住就掉进了水里,发出了噗通的一声,掉入了脚下那一弯碧水里。
那老翁来不及捡掉下去的鱼竿,就扬声回答道:“小伙子,是你要搭船么?”
“是啊,船家,您这里可以搭船去通向荆州的陆路么?”赵云听见这话后眼神一亮,立刻回声喊道。
“老头子船破了,人也老了,你要是去这小镇的南头老头子还能带你们行一程,可要是到荆州的陆路,离这里太远了,老人家我撑不起啊!”那老翁听见他这么问,似乎站在船头呵呵的笑了两声,回答过后就低头去捡自己掉入水中的鱼竿。
等到他费劲的从水里捞出那个竹竿用的钓竿,然后再次坐了下来,从身边的鱼篓里抓出了一条鱼给了停在芦苇荡上迟迟不愿离去的水鸟们,看着它们分食过后,就再次拿着钓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瞌睡。
这样一幅态度,明显是在问过自己不愿去的目的地后,再也不想理会站在小路上的赵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