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苦雨。
    连绵的山脉被笼罩在缥缈如烟的雨雾中。
    天昏，地暗。
    琳琅公墓一个不起眼的墓碑，照片中的少年的笑容一如生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男人注视着少年的照片许久许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眼角的泪水早已与天地间飘扬而下的雨丝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下，分不清谁是谁。
    “顾殊……”男人轻轻拂过照片上少年被定格的脸庞，接着把脸靠上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没有带上一丝悲伤，甚至要比平时还要平静几分，却让周围的人感到一股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难以名状的悲伤。
    “如你所见，顾殊死了，死的非常难看。”身后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红着眼睛吐出残忍的句子，“因为你，他中了三枪，还硬撑着送你到医院，你进入急救室后不超过十分钟，他便死于旧病复发。”医生的双手慢慢握紧，似乎眼前再度浮现那个永远微笑的少年临死时的摸样。“他一直到呼吸停止的前一刻，嘴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男人恍若未闻，贪婪地摩擦着被雨水打湿的照片，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少年昔日略带凉意的体温。闭上双眼，靠在墓碑上，呢喃道：“顾殊，如果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想，我还是会选择与你遇见……我这一生，不曾后悔过什么，爱上你，也不例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都是命啊……”医生自嘲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男人依旧没有抬起头：“顾殊，你放心，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不会孤单太久，等我把那些人送到地狱以后，就去陪你。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