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已经输不起了！我不是一年前那个吴昊，没那个勇气再去赌一把。
    我仰头又猛地灌了一口啤酒，转了个话题：“想听我的故事么？”
    顾怀远定定地看着我，明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像是有些诧异。我别过眼，不想与他的眼睛对视，其实我从来没跟别人讲过自己的事，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今天对着顾怀远，我竟然有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的冲动。
    “其实我跟……我妈的关系一点都不好，我……甚至很恨她！”我的喉咙有些卡，特别是说出那个被我遗忘很久的称呼时。
    我喝了一口酒润润自己的喉咙，顾怀远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他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一样。
    “今天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他包养了……我妈，我刚进初中那年，他们的事情被我撞见了……”回忆起这些过去，当真如一场梦一样。
    “当时我气疯了，恨不得当场把他们给……杀了。”想起那次，其实我都记不清多少了，只依稀想得起当时我红了眼，看到什么都砸什么，恨不得自己能扔把飞刀过去几下把那对奸夫淫妇给消灭掉。
    “不过当时我还小，没折腾几下就被刚才那人给制伏了，不过今天我终于可以跟他打个平手了……”其实那人若是下狠手的话，我估计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分不清他跟董敏之间到底是各取所需还是真心实意，这些都没有意义，若是情夫情妇都能包养出真感情，那也确实够可笑的。只是那大人物对我确实算得上留一手了，无论从一开始还是今天，他对情妇的儿子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也难怪董敏会那般飞蛾扑火地跟着他。
    我心下正嘲笑着，手背上却忽然多了一只手。
    “都过去了。”顾怀远微微用了点力，抓着我的手背。
    温热而柔和的肌肤相触感让我的心跳加速了几拍，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那里永远那么澄澈而深邃，仿佛能将一切罪恶包容，将一切肮脏净化。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我有些自嘲地重复了一遍，“再怎么恨都没有意义了，只是突然间一直恨着的那人走了，心头像是空了一块……”
    我平静的心不觉间又涌起一番莫名的绞痛，我将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努力克制这种陌生的情绪。
    顾怀远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背，我忍了忍，才忽略掉心头那种想把他紧紧抱住的冲动。我怕自己一旦失控，将万劫不复。
    我本一无所有，现在董敏又离去，我不想把最后这份珍贵的友情也一并摧毁，那样，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我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又开了两罐啤酒，对顾怀远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