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如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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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悠悠的过着,她倒也觉得还好。闲时,就找夫人们聚在一起,说说话,做做针线。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提心吊胆。
她说:“以前,从来没觉得有这样的安心。”
秋实听后笑道:“有将军在,小姐还怕什么。”
她听着,便笑了。
后来,郁子山回来。
她暗暗的舒了一口气。跟他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两人倒是有说不完的话。
已是初冬。
清晨可看见,房屋,树枝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来了没几天,便要回去。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她,心里便觉踏实。只是,天稍稍亮了之后,他便要返回营地。心里不舍,有时候,心想着,再打一次胜仗,便永远的褪下身上这身盔甲,好好的陪着她。
他想到这,便笑了起来。
他也喜欢这样看着她。有好几次,夜里,他莫名的醒来,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曾经以为得不到的,可如今就在咫尺。
不知这样的喜欢默默的看着她,有多少回了。当听到梦中的她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会握紧了她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天亮了。
她醒来,身边空空的感觉,她倒是习惯了。只是想着,他能去一次,回来一次便好,平安是最好,即使是负了重伤,只要回来就好。
她曾去过他的书房,里面除了众多兵法书籍之外,便是明亮晃眼的长剑,有好几把挂在墙壁上,她看过,便心生惧意。“这样的冰凉无情的东西,若是刺入人的身体,那,那会怎么样?人会死么?”于是,她双手小心翼翼的拿下来,瞬间便有了沉重的感觉。
她握着这冰凉的东西,便觉阵阵寒意袭来。想到战场上那些厮杀鲜血飞溅,不由的跪在了地上。她对着长剑说:“无论如何,要帮他,也许只有你能帮它。”
秋实闻声赶来,看到她拿着长剑,还跪在地上,问道:“小姐,你这干什么?”
“嘘。”她用手示意,不出声。
她回来时,才跟秋实说:“其实,看似无情的东西,也许冥冥之中会有灵性。”
秋实似懂非懂,也不再多问。
三年的时间已过。
这三年的时间,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静静的看着她,不舍也要离去。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她是在路口翘首盼望。看到他归来的样子,便笑颜如花。
她许久未曾收到爹的信。却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来信了。
秋实边跑边喊。
“小姐,小姐,老爷来信了,老爷来信了。”
她有些不相信,接过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拆开。
里面的字字句句,犹如刀子一样刺在她的心口上。复杂的神情,紧皱的眉头,让秋实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由的流起了眼泪。
“小姐,是不是?是不是老爷?”
好半天,她都说不出话。她的身体开始发抖,脸上突然没了血色。
“小姐,小姐,你要节哀啊。”秋实握住韩冰凝的手,痛苦不已。
“不是,不是…”韩冰凝喃喃的说着,接连着摇头。
“小姐,不是什么?小姐,你怎么了?”秋实吓着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道:“没事,老爷没事。”
秋实再问,她便不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手里还握着那团纸。
睁开眼,又是一片模糊。韩冰凝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她只好让秋实扶着她,躺在榻上。
“不要告诉将军。”
“嗯,我知道。”秋实虽答应着,但也不敢不告诉。心想着等将军回来,一定得说。她虽不清楚,韩冰凝到底患了什么病,但是这样的状况让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冬日的寒冷退去。屋外的迎春花开的正当时,只是,因这一封信,那繁花叶茂的迎春也没了颜色。枝上淡黄的花朵显得那么孤单。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
春风吹来,花枝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