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知几多春夏 却懂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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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山看着韩冰凝离去,心下担心。但是思绪终是转到这奇怪的事情上来。“为何师太遭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却全然不知?”“下手之人又有何用意?”“难道仅仅是这门派之争?亦或是想钱权双得?”
六月的天气,竟是如此酷热难耐。想到这里,他心底不禁升起了凉意。毫无头绪之时,他又抬头看了这大槐树,稀疏的阳光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叶,有鸟儿飞来,忽地落在树枝上,落下两三绿叶,叽喳着飞去。
郁子山看着这小鸟儿竟笑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寻着鸟的声音叫:“念。。儿。”“念儿,念儿,念儿…。。”他忽而停住,抬起头,寻找那已无踪影的鸟儿。
“我只有一日的时间。”郁子山皱紧了眉头。
“子山,你是说只有一日的时间找出念儿与绗叶?”韩冰凝不禁担心起来,:“事情毫无头绪?该往何处?”
郁子山沉思了片刻,道:“念儿平常可在山下?”
“是,往常都是跟在方新月身边。”
“正是,但决不能让方新月知道。”
“我知道,子山是怕万一是么?”韩冰凝微微一笑。
郁子山点了点头。又道:“看来,我必须去山下,也许,这是个机会。”
韩冰凝点了点头,道:“只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所以,子山,咱们还是谨慎一些,莫打草惊了蛇。”
“这个自然,韩姑娘,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师太,前几日你的身体没有恢复好,便来照顾师太,这次也要多加注意。”郁子山一笑,如春风。
“放心。”韩冰凝亦是笑道。
两个人如好兄弟似的碰了碰握紧的拳头,彼此一笑。
次日一早,郁子山便下了山,韩冰凝一路相送。
“快回去吧,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郁子山笑道,嘴角微微上翘,那么温暖。
“好,既是如此,那我便回了。”韩冰凝朝他挥了挥手,便转身。郁子山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料,韩冰凝突然回过头笑道:“子山兄,你的笑容可真是好。”
“哈哈。”他笑起来,看着她小跑了回去,眼神却渐渐的有了一层暗淡。
山风吹得凉爽。郁子山抬头看了看天:“原来是阴天。”怪不得一大早,便没见太阳的脸,一层铅色的乌云遮盖着天空。
韩冰凝走在路上,突然心口一阵抽搐,瞬间汗如雨下,神情恍惚。“这是怎么回事?”她用手帕擦拭汗珠,却闻到一股隐约的香味。“这香味好生熟悉?但也不是师太屋中的香?”她慢慢的陷入了困顿,手扶着墙壁,慢慢的走了回去。
“凝儿,是你么?”师太醒来。
“是,师太,师太您怎么样了?渴不渴?饿了么?”韩冰凝急忙过来,握住师太的手。
“傻孩子,我没事。只是想问问你。”师太艰难的笑了起来。不知何时,她的额头,还有眼角处起了多条皱纹,这一病,仿佛时间忽的一下子越过十好几年。
“师太,您就放心吧,这里事物有方姐姐和凝儿。”
“话虽如此,但是毕竟你们都还年轻,经历的也太少。”说到此处,师太抬起眼帘,笑道:“凝儿啊,扶我起来。”
“这…师太您还未痊愈,怎么可以?”韩冰凝不知所措。
“傻孩子,你忘了师太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么?是不是这几天看我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就以为我永远也起不来了呢?”师太故意压低声音。
“哪有,凝儿是怕。”
“哈哈,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傻孩子,你也别太小看了我奥。”师太笑道,转而,那笑慢慢的淡了下去,道:“凝儿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人了。”
韩冰凝有些惊讶。
“怎么?很不可思议么?”师太笑道:“我这一生,岂止是只嫁了人?还有过一个孩子呢?”说到这,师太声音很弱,眼光涣散。“那孩子,那孩子,要是还在我身边,应是和你差不多大,是个可爱的女孩。”
“那,她?”韩冰凝还未问完,便见一道刺眼的亮光劈天而下,紧接着是“轰轰隆隆”地闷雷响声。
她们看了看彼此,韩冰凝笑道:“师太,您看要下雨了,您还是躺下来吧。”
“哎,我终还是拗不过你。”师太虽这样说,但是眼中却满是暖意。
“凝儿去外面把晒着的东西收回来。”韩冰凝说完,便夺门而出。
“哎,凝儿,雨伞,雨伞。”师太的声音已经跟不上韩冰凝的脚步。只是,师太看着那消失在雨中的身影,便是一阵落寞。眼神中所折射出的陈年,已经久远,眼底的那些慈爱,却是如今。
夏日的雨,像极了婴孩儿的脾气,说个不高兴,便不管不顾的哇哇大哭起来。
她奔跑在雨中,把屋檐下的药篓一一地拿回屋,而后,又奔向郁子山的住处,看着屋中那把雨伞静静地躺在柜子里,便抓起雨伞出了门。
“姑娘你干什么去?”迎面碰着一丫头,那丫头尽管打着雨伞,全身上下湿的通透。
“我去给人送伞。”韩冰凝来不及多解释。
“是郁子山么?方才我来时,早有人接了他去,是方师傅派我来的,让我告诉你一声。”小丫头说着,便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好,我知道了,快回屋换件衣服去吧。”韩冰凝说着,也是一个寒颤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