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世事 莫念愁来愁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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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平息了,韩冰凝的病也渐渐好转
他好久都没有陪她出来散步了。看着这万里清澈的蓝色天空,秋高气爽。已是深秋,四处被这深秋的寂映衬的是那么的静。
她说:“在屋中待了这些天,再出来看时,仿佛过了一个四季轮回般。”
他笑:“从那样热热闹闹的夏天转到安静的秋天,不只是你,就连我都感觉仿佛是在一瞬间,万物都安静下来。
秋风起,吹起他们的衣袍。
她停下,仔细的看着这天空,又看向周围,道:“原来秋天这么美。”
他还是笑,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柔暖,道:“丫头,不只是秋天,一年四季,都有它的美之所在。”
她听后也笑了,心想道:“亦阳哥,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每天都很美。”
他牵起她的手,感觉病了一场之后,手都比以前瘦了。他忍不住叹道;“丫头,你又瘦了,这样不好。”
她抬头看他,笑道:“那我们一起变肥,可好?”
他听后,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对呢,要是你变胖了之后,我就背不动,抱不动你了,看样子,我也需要变胖。”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现世安稳,那便岁月静好。”她道。想了片刻,她又道:“那若是现世不安稳呢?”
他看她,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若是不安稳,那便相濡以沫。”
他懂得,她明白。
要记得,有人笑,便有人哭。
“记着,这王妃的位子非你莫属,除了你,还有谁当得起?”好一句当得起,二夫人的话直说的井雨妍心满意足。
“姑母,请放心,妍儿一定不会让姑母失望的。”井雨妍眼中都放出了光芒。
当年,二夫人一进这王府,就从未放弃过自己要成为王妃,显赫的家世,如花的美貌,更有着七分玲珑心。这王妃的位子怎么还能让别人坐了?可是,可笑的是,事实就是如此难料,谁让你二夫人命中出现了陈莫楚?
二夫人想到陈莫楚,是恨到骨子里,她道:“妍儿,其实你不知道,姑母那时刚刚来到这王府时的处境,哎,受尽了压迫。”
井雨妍知道,这压迫正是自己所爱之人的母亲所给,那个叫陈莫楚,却从未某过面的女人。但是,透过孙亦阳,她可以知道那个女人很美丽。她听姑母这样说,并不答话,因为她了解姑母,之所以对她说这些,那只不过是瞬间的回忆,把井雨妍当成一个可以信任的影子。若是,自己答了话,姑母会心生不安。因为姑母不想在她的晚辈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不想对她的晚辈透露自己不光鲜的过往。
也许,是受井家世俗的影响,姑母处处要求第一,处处要求,包括对自己。
这一天,二夫人对井雨妍说了好多,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莫楚,你玩得过人,却玩不过命运。”姑母那天都笑了,笑出了眼泪。
井雨妍见状,却是阵阵心酸。
所以,在孙亦阳准备揭发二夫人的恶行的时候,井雨妍与韩冰凝都没有事先商量的去阻止。
碧玉亭,隔岸的木芙蓉已经开了大片,粉色的花朵在这静静的秋中,显得那样娇嫩,水中的倒影映着这纤纤的柔,让人痴醉。
“为什么从不问我,东西是不是你拿的?”她的面庞好像这芙蓉,大病初愈的脸颊因为在这花的映衬下,也是那样的柔嫩,粉红。
说完她就笑了。
他看着,这一笑,万物生辉。“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问什么?傻丫头。”
“所以,事情终于过去了,是么?亦阳哥?”
他点头,眼神还是那样柔暖。
“所以,什么都要追究了,好么?能过去不容易。”
“为什么?若是不给她一个警告,那下次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他不解,若是不给二夫人点颜色瞧瞧,那么,以后又会发生什么?
她摇头,道:“丫头只是觉得,她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自己,她想要保护她爱的人,看在她作为一个母亲的份上,就此停止吧,亦阳哥。”
“那你呢?不难过?”他做这些也不是为了他自己,终是想到了她。
她笑了,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亦阳哥,有你相信我,我还有什么难过的呢?”
他明白了,握住她的手,道:“好吧,丫头。”
再一次放过她二夫人,他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的,只是韩冰凝的一番话,让他心底了然。“她是一个母亲,即便是要警告她,那么容微怎么办?”
“亦阳哥,求你,求你救救姑母?”井雨妍哭诉。
“她还不知我的决定了吧。”孙亦阳看着她想道。“夫人已经没有危险了。”
“真的?”井雨妍睁大了眼睛。
“真的。”
井雨妍听后抹了两把泪水,便跑出屋。只是没几步,又跑了回来。“亦阳哥,我有话对你说。”
孙亦阳不解的眼神。
“你知道姑母为什么要这么做么?”井雨妍不等他答话,继续道:“是因为我,因为我。”
“因为你?”他还是不解的样子。
“是,因为我,因为姑母看到了你那么喜欢韩冰凝的样子,又看到了我是那么喜欢你的样子,姑母就想啊,为什么孙亦阳连看井雨妍都不看一眼呢?姑母不忍心让她的侄女受如此的伤害,所以,所以才想办法要阻止你去喜欢韩冰凝。所以,姑母从来都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因为我,因为我。”井雨妍坚定的说着。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是揪着二夫人裙角的小女孩儿了,不知从何时起,她会为自己的亲人辩解,会恰到好处的保护自己了。
他听后,面色平静,只是眼神却是极其复杂。“妍妹妹,对于这,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去照顾好夫人,照顾好自己。”
井雨妍不甘心,是那么的不甘心,“亦阳哥?妍儿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如韩冰凝?竟会让亦阳哥都不看妍儿一眼?”她说到这,泪水串串滴落。
他皱紧了眉头,找出手帕,边递给她边道:“你哪里都比凝儿好,你很好很好,只是妍妹妹你可知道,爱一个人不是看到了那些好处才爱上她的,相反,恰恰是爱上她之后,反而不去计较那些外在的东西,也并无多么复杂,只是感觉对了,便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