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入寨多人忘情斗,血流成河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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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寨多人忘情斗,血流成河竟不知
月明如盘悬高空,冷叶微颤吐露珠。
依云寨前的高台上,悬挂着一抹单薄的身影。小小的身影随风摆动,看不出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往日胜雪的白衣此时已经被鲜红浸染,赤裸的玉足上满是鞭挞的痕迹。
入寨的路虽然也算得上是畅通,但是若要同时装下两队人马,也会略显拥挤,况且是两拨极不融洽的队伍。
一边是乔装打扮朝廷重臣的坐下人马,一边是阴险狡诈善耍阴招的山庄债主。前者心高气傲、说话蛮横,后者笑里藏刀、暗计心生。
虽然双方都从依允的请柬中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但是民不与官争的道理,两队人马的主子也是知道的。但是凡事都会有特殊情况,尤其是关系到利益的时候,头破血流、鱼死网破的情况也是常有的。更何况此次的利益大的让人咋舌,相争不下也在是意料之中。
“鲍行云,你还是识趣点儿让开的好,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走在乔装队伍最前头的人一语道出了对方的身份,那股子横劲儿像极了横着走的螃蟹。
可是鲍行云似乎并不怎么认真的听对方讲话,态度散漫的左顾右盼,手里把玩着一株奇怪的草,随意回了一句:“那是讲给俊杰听得,可惜我不是,夏公子似乎不怎么了解我啊。不是还有句话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公子难不成没听过?”鲍行云语气轻佻,还带着点调戏的口吻。
“你居然能看出我的身份?还真是不简单啊。”那个被称为夏公子的人语气阴森狠厉,有种要将鲍行云生吞活剥的感觉。
鲍行云作势双手交叉抱臂与胸前,做了个打寒战的动作,声音颤颤巍巍的说:“公子误会了,并不是我不简单,而是你太简单了。乔装就乔装嘛,至少功夫要下足嘛,你把贴身玉佩挂在腰间最醒目的位置,害怕别人认不出你来吗?夏廉姮大公子。”
鲍行云的话惊醒了还行走在疑惑边缘的夏廉姮,他赶紧藏起腰间玉佩,手握剑柄蠢蠢欲动。剑一点点的被拔出剑鞘,冰寒的剑体在月光的帮衬下更显得锋利阴寒。就在剑尖指向鲍行云的那一瞬间,十数把剑倏地脱离剑鞘,与夏廉姮的剑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鲍行云看到对方幼稚的举动,冷笑一声,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射出一片刀叶。
刀叶在划破了夏廉姮的脸颊后,倏然的深深切开身后护卫的大动脉。
鲜红的血液如同盛开的蔷薇,绽放在浓浓的月色中,但很快如昙花般消失在黑暗里。
鲍行云很得意,得意的竟没有发现冰寒的剑体已经亲昵的横在了脖颈。
好快,鲍行云的第一反应只有此二字,好快。他不知夏廉姮是如何靠近自己的,快的似乎都没给他眨眼的空闲。
夏廉姮贴在他的耳边,声音温柔似绵水。
“你家先生难道没有教过你,谦虚是一种美德吗?”话毕,夏廉姮温热的舌尖轻扫过了鲍行云微凉的耳垂,使得鲍行云不由得身体一震。
“小的家从小贫寒,衣不裹体、食不饱腹,何来的钱请先生教书识字,不如公子教教我吧,行云一定会好好学的。”
夏廉姮冷笑一声,对鲍行云这种人他向来都是不屑于理会的,若不今日被划破了俊脸,他才不会随意暴露本性呢。
“既然你瞧得上我,我倒是乐意悉心教导,只不过尊师重道的道理你是知道的,既然有求于人,是不是也要给点好处呢?”夏廉姮笑的得意,语气里更是轻浮不已。
鲍行云的为人世人皆知,能屈能伸、软硬兼吃。他的字典里没有廉耻二字,只有盈亏一词。眼下是要他屈的时候,他当然会淡然的屈从。
“让爱师先过,众人听令,全体退后五十步。”鲍行云一声令下,他的人马迅速退后五十步,而他也在夏廉姮放开他的一霎那向后退去。
看着夏廉姮一干人等大摇大摆的想森林里走去的时候,鲍行云的队伍里发出了微不可闻的笑声。
只听夏廉姮身后传来一句提问:“庄主此次用的是?”
“迷途。。。”说罢,便带领自己的队伍朝依云寨的方向行去。
半个时辰后,鲍行云得意洋洋的带着一大帮子人马入了寨子,可是会客堂里出现的夏廉姮让他目瞪口呆。
“怎么了这是?难不成行云不想见到我这个做老师的?还是说你害怕老师不会喜欢你的大礼而担心呢。。。”夏廉姮话中有话,不过鲍行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江湖的,装傻充愣的对着夏廉姮作揖行礼。
“那是哪儿的话,学生不是让老师先过了吗?这礼您不是也听满意的嘛。”鲍行云脸皮厚也是出了名的,这点小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过他倒是庆幸今日见了夏言那老贼儿子的实力,对日后如何‘招待’右丞相一家有了新的认识。
依允把鲍行云也请到了上座,自己坐到主人的位置上,说道:“在下知道各位路途奔波劳累,只不过此事也不是能拖之事,所以今日定要给在下一个结果。”依允顿了顿,手指指向门口处的两个大箱,接着说道:“这是二位给的定金,分文未动。虽然人我也已经抓到了,不过为难于收谁的银子。。。”
“寨主似乎多虑了吧,当然是。。。”夏廉姮突然打断了依允的话,不过很快又被依允截了回去。
“在下知道夏公子想说什么,但是此时并非朝廷之事,而是丞相私人所托,所以您大可不必拿这个来威胁我。依允虽为一寨之主,但也不过是照顾些无家可归之人罢了。二位贵人我都惹不起,也不想惹。人就在那里,你们自己决定,我只负责最后收银子。”说完后觉得又少了点什么,他复而又加了一句:“对了,剪家公子已经被悬于台上三日了,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若是二位不快点,就他那小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依允说完便端起茶细细的品了起来,完全不看那二人一脸踩着狗屎的样子。
虽然堂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要穿冬衣的地步,可是打着哆嗦的众人似乎都已麻木,谁都不愿意做一个先挑头的。就在僵局迟迟未化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启禀寨主,剪家人马已经到了山下,半个时辰后就会攻上来救人了。”来报之人还未来得及喘息,堂内已经兵器相接。
夏廉姮和鲍行云在听到这个‘噩耗’时似乎是同时出手的,在他二人离开座椅的时候,那座椅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此二人都精通于速度上的较量,各个都出手极快,导致每一次在穿喉之际就会被挡下来,而挡下来的瞬间就会迎来对方的急速攻击。命悬一线每一秒钟都发生在此二人的之间,他们的兵器都是极其锋利之物,凡是受到了剑气逼迫的地方,都会出现一条微不可查的痕迹。虽然夏廉姮使得是剑,但是在近身搏斗中他却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每次都被鲍行云抢到先机。起初还有些不屑的他现在也不得不集中所有注意力来对付眼前这个棘手之人。
二位主子的厮杀让两批人马热血沸腾,他们跟随主子的步伐,与对方混战出一片刀光剑影的海洋。这海洋本事黑色银色穿插融合的,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片血红。西域盘丝隔断了的头颅、雪域毒针刺破了的咽喉、短剑刺入跳动的心脏。。。
都是冷血的人,拿的都是冷血之物,遇到了同样血腥的对手,就会释放出前所未有的杀戮秉性。
满地的血早已染尽了每一丝地缝,多到连地缝都来不及吸收,纷纷向外吐着多余的血水。到处都是残肢,到处都是模糊的血肉,还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堂内只剩下了两位领头。
满身的血痕没有让此二人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是及其享受痛楚带来的快感,好久没有这样的战斗了,好久没有这种让人血液膨胀的感觉了。二人杀的眼睛都红了,对于地上死去的手下都极为不屑去瞥一眼,施舍一个惋惜的眼神。他们眼中只有对方,只有血的香味,只有猛烈跳动的心脏。。。
他们兴奋,兴奋的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忘我的享受着对方为自己带来的快感,最原始的兽性在这样一场打斗中被强烈的激发,停不下来,停不下来,不想停下来,哪怕是这样死却也似乎没有什么遗憾了,这才是对手,这才是男人想要的战斗。。。
就在二人血液沸腾的时候,依允阻止了打斗中的二人,不过也因此收到了此二人同时的攻击,依允虽然躲了过去,可是强大的剑气让狠狠的撞击到了墙上,有狠狠的被摔到了地上,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忍着痛说道:“再不停手,你们要的人就彻底不见了。。。”
夏廉姮与鲍行云这才发现堂外的状况。
寨子中的人无一幸免的倒在了地上,只有来通知的依允还被他俩大伤,他们心中各自大叫不好,朝着寨子外追去。。。
而落樱现在正窝在沁竹怀里吃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