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宜野座从自己的床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那个地方凉凉的，用手一探，竟是抹了药膏。
    宜野座嘴角一抽，昨晚都出血了啊！接下来几天自己只能吃些流食了。
    “主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飘了过来。
    “准备了什么？”经过昨晚的事件，宜野座现在很怀疑管家对自己的忠诚度，而且明明自己没有下命令。
    “是红枣羹，是主人的朋友走之前吩咐的。”管家如实禀告，“他还留了一段话。”
    嘀——原话重现。
    “宝贝，放心，你的管家我已经改回正常模式了，只是我输入了一个星期的菜单，对你身体好的。谁叫宝贝太迷人，让我都停不下来呢。还有，我帮你请了今天的假。”
    宜野座都能想象出崔说这段话时欠揍的表情了，完全的自作主张。红枣羹？当我是女人吗？
    掀开被子，整个身体还是疲惫的，尤其是某个地方很糟糕。
    鉴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宜野座还是乖乖地喝了红枣羹，坐在客厅里，他突然想起昨晚的毛毯不见了，随口问了一句：“毛毯洗了？”
    管家恭敬地回答：“您朋友带走了，说是留作纪念。”
    宜野座噎了一口，纪念个鬼！再这样下去，再好的修养也会被崔九善破功。那个人又似乎很熟悉电子设备，真是防不胜防。
    “主人，有客人来访。”
    宜野座有些诧异，毕竟他这个人对于人际交往并不热络。
    门外的影像投影出来，是草间毓流和狡啮慎也。
    “让他们进来吧。”
    “宜野座，你还好吗？”草间毓流将带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关心道。
    宜野座挑了最柔软的沙发坐着，眉一挑，“我很好。”
    “看起来除了脸色有些不佳外，精神很不错嘛。”狡啮慎也打量了一番宜野座，态度不冷不热，转头对草间毓流讽刺道：“就说你多事。”
    草间毓流睨了一眼狡啮慎也，不满道：“是你说宜野座居然会请假很奇怪，我才提建议来看望的，当时你也没有反对啊。”有没有搞错，这家伙在别扭什么。
    狡啮慎也面色不愉，不说话了。一下子，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宜野座扯了扯嘴角，决定转移话题，“王陵璃华子找到了吗？”
    提及案子，草间毓流正色道：“失踪了，也没有搜寻到任何关于她出逃的影像，很离奇。”
    宜野座略一沉吟，又抬眼看了狡啮慎也，“或许，你一开始的猜测没有错。”
    狡啮慎也很平静，“那个杀人恶魔又出现了，他向来不喜欢亲自动手。”善于操纵人心的高智商犯罪分子，这些人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
    宜野座靠到沙发背上，脑袋里千头万绪，“王陵牢一呢？”
    “今早自然死亡了。”
    宜野座叹了口气，遗憾道：“是个有才能的画家，可惜了。”
    “我查过了，王陵牢一的画作是以少女肉体为素材描绘出血腥与黑暗的，不过他本人是个道德主义者，他主张揭露隐藏在内心的阴暗面，将其压制就能成就人的善良品质。”草间毓流特意恶补了有关知识。
    “精神病质检测的普及使人们不再需要自律，王陵牢一是很欢迎西比拉系统的，认为他的理想就此实现了，不用继续创作了，但内心必然是有挣扎的，于是接受了精神疗养，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死不死，又有什么区别。”狡啮慎也却有另一番解释。
    一个人的死亡究竟能带来什么呢？造就了一个满手血腥的杀人犯女儿？埋葬了一个美丽的天才少女？草间毓流心头一堵。
    这个话题使氛围凝重起来，“你们回去吧，我也需要好好休息。”
    宜野座送草间毓流和狡啮慎也到门口。
    “草间，你先去车上。”宜野座吩咐道。
    草间毓流看得出他有话和狡啮慎也说，便乖乖地走了，反正到时候可以问狡啮。
    “对不起。”宜野座轻声说，狡啮慎也，他应该给予信任。
    狡啮慎也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在宜野座右肩来了一拳，“我要还你一句，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
    狡啮慎也回到车上，草间毓流忍不住八卦，“刚你们俩笑这么暧昧，说什么呢？”
    狡啮慎也转过头，揶揄：“怎么，吃醋？”
    “切。你想太多。”草间毓流一甩脸，这两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嘛。
    狡啮慎也心情很好地捏了捏草间毓流的脸，“男人的事，小孩子不用管。”
    草间毓流一把拍掉狡啮慎也放肆的手，“小孩子？那对小孩子感兴趣的是什么？”小正太和怪蜀黍是不久前的网络流行词。
    狡啮慎也启动汽车，笑道：“你叫一声叔来听听？”
    草间毓流郁闷了，这人在自己面前怎么就这么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