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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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云飞发现自从霄夙煜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沉默寡言,不再有以前那么开朗快乐。估计在西钦有很不好的经历,让他一下成长很多。
霄云飞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造成的。
霄夙煜很痛苦,每天都会梦见广誉,有快乐的场景,难过的场景,死去的场景。而这些每天都在折磨他,广誉的痛苦每天都贯穿在他的思想里,抹不掉,去不了。而每次见到霄云飞,那种无言的痛更是让他喘不过气。
关常益的存在,为他带来轻松,不用整日被前世折磨。每天关常益都会逗他,让他不那么的沉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关常益也感觉到霄夙煜过的很痛苦。
又是一个被惊醒的夜里,霄夙煜再也没有睡意,起身去庭院里坐着。现在霄夙煜的身体好了很多,每天都用天山上的神水浸泡。魔力得到很好的控制,再加上霄云飞帮助调理,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霄夙煜的情绪影响了身体,恢复的较慢。
这已经是第几夜了,霄夙煜不愿去想,如果这辈子注定他要带着广誉的记忆生活,那也不怨任何人,广誉就是他,他就是广誉,是他所作的一切,那后果当然也是自已承担。不管结果是多么令人无法忍受。
霄云飞处理政务到很晚,想着去看一下霄夙煜,一个人来到玉兰宫。走近才发现原来他坐在庭院里,想去看看又不忍打扰,霄夙煜最近很排斥他,基本上在一起都不说话。
这时正好有一只小狗走近霄夙煜,这是霄云飞很早的时候就给霄夙煜的,以为长的相似的两人,也会喜欢动物。
霄夙煜见在脚下磨蹭的小狗。霄夙煜笑着抚摸着狗的头部。“也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连你也长得跟小哈一样。我真的分不清是现在还是过去。”
霄云飞听到这话,震惊的定格在了那里,他很清楚小哈是谁,霄夙煜这么说意思就是他是誉儿?他大气不敢出,想看看霄夙煜接下来会说什么。
霄夙煜抱起小狗,“小哈,我好难过,每天都会梦到广誉,让我好痛苦,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这样的惩罚我承受不起。”
霄云飞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快速急切的走到霄夙煜身边,而看见来人,霄夙煜吓得扔下小狗,惊慌的站起来。
“誉儿,你是朕的誉儿。原来你真的是誉儿。”霄云飞激动的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紧紧的抱着霄夙煜,他几乎用了全力,抱得霄夙煜的骨头都咔嚓响。
好痛,这是霄夙煜直接的反应。“你放开我,好痛。”
霄云飞听到痛呼,马上放开霄夙煜,他现在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他的誉儿还活着,这是做梦也不敢奢望的事情。“誉儿,你真是我的誉儿。”
霄夙煜冷冷的看着他,既然被发现,他也不用再装,“是,我是广誉,你很得意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把我玩于鼓掌之中。”
“誉儿,你怎么会这么说,你可知道我这三十几年来是怎么活过来的。”
“你怎么活过来我不在乎,我倒是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霄夙煜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过头不再面对霄云飞。
“誉儿,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怪我,但是誉儿,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你,背叛你。”
霄夙煜默默流下眼泪,“有用吗,不会欺骗背叛,那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告诉我。就算我送去做质子不是你做的,难道你还救不出我,你应该很厉害才是。我知道因为我是人族的孩子,魔族的人都巴不得我死,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让这样的孩子出生。霄云飞,今生你还是这么自私。如果不是我长的像广誉,早就被你舍弃。”
“我,誉儿,你说的没错,我应该早早的去救你,而不是等到后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誉儿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三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
说来说去,霄云飞还是不知道霄夙煜难过的是什么。广誉帮助广芹复活,不是要他对广誉的念念不忘,而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生活,不再那么冷酷无情,能够变得对身边的人好些,能够感恩,能够活的有血有肉。
而今生看到霄云飞对霄夙煜的态度,他知道错了,改变一个人真的是不可能,如果知道他造就现在的霄云飞,他一定不会让其复活。
“不要再说了,撇开广誉不说,你对霄夙煜有感情吗?我活了十五年,而自己的父亲看到的却不是我。你想过的感受吗?给了我希望,又生生的掐断。”
“誉儿,我,我不是对皇儿没有感情,而是我的全身心想的都是。”霄云飞已经说不清,既然两个是一个人,又为什么要区分。
“不要再说了,不管是广誉还是霄夙煜,我都不会留在你身边,现在我的痛苦就是你给的,又怎么可能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不,誉儿,我不可能会让你走的。”霄云飞坚定的说道。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不能答应。
霄夙煜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他走到一棵树下,手里捏着刚刚不小心碰破的杯子碎片。背对着霄云飞,眼不眨一下就朝手腕割了下去。对他来说,如果不能离开霄云飞,他情愿死。手握着出血地方,“我知道你就会这么说,可也阻止不了我。如果不能离开你,我宁愿死。”而这一次他放弃任何挣扎,不会再复活。
转过身,让霄云飞看着他手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霄云飞看见这场景,惊恐的跑过去,“誉儿,誉儿。”
听见血一滴滴落地的声音。霄云飞全身的血都凝固,“誉儿,你怎么这么傻。”霄云飞马上用治疗术给霄夙煜止血。用魔法治疗有个好处,就是可以与自身魔力相辉映,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虽然是脉搏,但由于霄夙煜身体刚恢复,力气不是很大,并没有造成大多的伤口,止住血,霄云飞用丝巾系上手腕。
“誉儿。”
“好了,不要再叫了,我不想听你一声一声的叫唤,这次我死不了,下回再找其他的方式。不相信你每次都能拦住我。”
“誉儿,你非要这么对我。”
霄夙煜看到他受伤的眼神,觉得有点可笑,到底是谁流血受苦。
霄云飞知道这样不是办法,看了霄夙煜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就放你走。”
“你说的,不许后悔。”
霄夙煜说完,站起来,也不管手腕是否还疼着,走进屋里,关上门。
第二天,霄夙煜就带着关常益离开了北祺皇宫,这个地方他一天也不想多待。另一方面也怕霄云飞后悔,那就真走不了了。其实割腕是霄夙煜的计谋,他知道只有伤害自己才能够震慑霄云飞,让他离开。
霄夙煜一出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里是他噩梦的根源,希望以后都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