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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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后,颜家的地大部分都被政府收走了,没隔多长时间又发下来了。
只不过这发下来的比之前收上去的少很多,不足过去的三分之一,但那也是颜姥爷平日为人处事加上有人在上头说话得来的。那些地都哪去了?都被政府平均给那些农民了。农民中有些知道感恩的,凑合到一起跑到颜家又把地契送回去了,好么,兜一圈。
颜姥爷说啥不要,农民们又都是个实心眼,推来推去的,颜姥爷被迫收下了,但从此再没收过租子,就连原来剩下的地也不收了,颜地主自此名存实亡。
颜颖怀第一胎时候,颜姥爷忙活买卖,联系下家,因此老出差。租子没有了,大家靠啥活?
一大家子要养活,颜姥爷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打听说铜值钱,夸张点都堪比黄金了,颜姥爷利落的性子,拿出存款又变卖点以前的古董,开了个冶炼厂,专门炼铜。刚开始效益不好不坏,对付糊口。后来资历深了,口碑好了,生意就红火起来了。
老跑外的颜姥爷听说三闺女怀孕了,一扫多日的疲惫,笑的那叫个灿烂。要说他重男轻女,但偏就最疼这个三闺女。以后每次出差都带当地的小吃和特产回来给颜颖送去。
最开始颜颖妊娠反应,胃口不好,因此颜姥爷的东西送来后都没怎么吃就堆着。何伟眼红了,这些东西他爹妈别说吃就见都没见过。于是偷摸的拎了一些给他父母送回去。之后几次顺手了,也就胆大了,基本有就拎走,他爹说他几次,后来见何伟没听进去也就不管了。
这事颜颖开始就知道,觉得自己吃不了给他爹妈拿点也没什么,总归放坏了白瞎,也就没说啥。
可之后变本加厉,得寸进尺,颜颖这个怒阿!家里的鸡蛋也拿是不是过头了?但颜颖也是个倔强的人,谁都没说,加上之前听过何伟那些丢人的传流言,她也懒得和何伟沟通了。
不过之后颜姥爷一送来东西,颜颖就拿走送人,心想着,给你家还不如送人情。这何伟也厉害,见没吃的可拿了,他拿用的穿的。这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被颜颖的妹妹颜画瞧见了,颜画跟周围咨询一圈发飙了。颜画本就是个泼辣性子,见姐姐被欺负了,招呼都不打,上去就挠,挠个满脸花,挠完就跑,跑颜姥爷那告状去了。
何伟被骂的像个孙子的时候觉得颜家没一个好东西,倒插门真憋屈。当初合计有个地主老丈人好升官,好作威作福,哪知道进门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除了除了三间大瓦房,连颜颖的嫁妆钱都没捞到手里,越想越悔,带着怨气回家就给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颜颖损了一顿。颜颖没搭理他,抽风自己抽去。
何非先天不足,一直体弱多病,虽然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但大家一直觉得养活不大。就这样小病不断,大病偶尔来一次的时候,何非已经4岁了。依旧黑不溜秋,瘦了吧唧的,远一瞅跟个小猴子似的。
4岁这年,何非家发生一件大事。何非的爸爸,何伟入狱了。
到底是咋回事?话说何伟一直很孝顺他爹妈,但最听他妈话。这天,何伟没事调戏完隔壁科的小秘书后,哼哼着小曲溜达,临到家门前了,觉得回去对着颜颖实在没劲,就想去他爹妈那看看,于是拐个弯回“娘家”了。
何伟还没进屋呢,就听见他妈边嚎边骂:“你个没用的老东西,让你替我出口气都不敢去。我嫁给你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他妈的不活了!”接着霹雳拍啦一顿摔。
何伟爸也不吱声,在炕头一坐,吧嗒吧嗒抽旱烟。
“妈,这是咋啦?”何伟赶忙走到老太太跟前,顺着后背,给他妈消气。
“还能咋了?我今天出门去小卖店买东西,就看见徐狗子他们唠嗑,本来想过去凑热闹,哪知道我一过去,人都散了。”
何伟妈从边上拽过啦个手绢擤鼻子,擤完接着说:“我看散了就进卖店了,卖店不是徐狗子家开的么?我就喊他给我打点酱油,再装2斤散白。那徐狗子怪声怪调的说我,儿子都跟地主混了,咋还喝散装的白酒?我听不顺,就跟他吵吵两句,谁想他脾气呛的狠,过来就给我一下,这就把脚崴了。”
“这徐狗子真不是玩意,妈,你等着,我给你出气去。”何伟义愤填膺的,他妈还有人敢动,不要命了。
“对对,还是儿子好啊!不像你爸,屁都没有一个。”何伟妈也不嚎了,擦擦基本没有的眼泪道。
何伟转身要走,“站住!”何伟爸厉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