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啼歌初现 第十章 结盟(五)【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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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浠将白冉熙扶到床铺上,嗤笑一声,他一入屋,自己便知道壶中酒被换去,既然对方走了第一步,那只好顺水推舟,在那酒中又混入了迷香,此香同旁物不同,男子食去,只觉全身酸软无力,而对女子却没有半分影响,在这烟花之地甚是盛行。
“嘘……”扶玉浠伏在他耳畔,轻声道,“白公子,可否告诉我下一步计划为何?”
“不!”白冉熙偏过头去,虽已神志不清,却还在抵触。
扶玉浠见状,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红木盒,打了开来,幽幽香气飘散开来。她将此盒在白冉熙鼻下晃了几下,接着问道,“白公子,现下可否告诉我,你下一步意欲如何?”那悠然之香彻底打破了白冉熙的神经防线,迷茫间他张了张口,吐出几个字,“夏……侯……善”
“夏侯善?”此人不就是之前在北纡国边境失踪的那位大人,这白冉熙真是好计量,利用柳城煜帮他寻得白煜祺,而自己却前往寻找夏侯善,亏得柳城煜还信他一心为白煜祺着想,“果然如传闻所说,白冉熙,你当真是奸诈之人。”得到想知道的东西,扶玉浠心中暗念此处不宜久留,便起身离去,却不想被半昏迷的白冉熙拽住了衣袖,只听他断断续续说道,“莫要……莫要……告诉……左空蝉,莫要……告诉他……”
那屋外被称为左空蝉之人,竟不知白冉熙此后计划,看来……她微微一笑,看来此番颇有收获,正想着,一直屋外的左空蝉见屋中半晌没有动静,便敲门道,“灵浠姑娘,白公子,可否开门?”
扶玉浠将白冉熙拽着她衣袖的手拨开,忙打开窗户,飞身跃出,在浓浓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左空蝉敲了半晌,见无人应声,只觉不对,一脚踹开大门,冲进屋去,见屋中女子不见,而白冉熙昏迷在床铺上,而空气中又弥漫着奇异的香气。
那七妈妈本拿了银两,本不打算多言,却见屋门被踹开,生怕毁了屋中物件,忙不迭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一进屋便捂住鼻子,“哎呦,这是谁弄得啊,满屋子的迷香,这分量可是会死人的。”
“迷香?”左空蝉一把拉过七妈妈,“有何解法?”
“其实也不难解。”七妈妈冲门外喊道,“让人去外面端盆冰水来。”
一盆水泼了上去,白冉熙咳嗽一声,坐起身来,深吸了口气,又忍不住咳了起来。七妈妈见人醒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左空蝉拍着白冉熙的背,见他好转,这才放下心来,却见白冉熙拉住他手臂,问道,“那叫灵浠的女子呢?”
左空蝉摇摇头,“我进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可恶。”白冉熙重重的锤在床板上,是自己一时大意,本以为事事想周全,又以为她是一女子,初次见面,她又是同柳城煜相关,断不敢轻举妄动能够,谁知此人竟不忌讳,手段如此狠辣,若是换了旁的人,恐怕她早暗下杀手了。
“是我大意了。”白冉熙开口道,“今日之事莫要外传,且回去吧。”
左空蝉点点头,扶白冉熙起身离去。
一夜安稳,天色微亮之时,扶玉浠在约定茶寮等来历少宸,见他风尘仆仆,想必一行不易,“如何,可查出这夏侯善之事前因后果了?”
“尚无定论。”历少宸坐在她眼前,倒了杯茶开口道,“但有一事可确定,夏侯善此番前去北纡国,与灼泪歌谱有莫大联系。”
“为何这般说?”扶玉浠出声问道。
“当晚有人进入夏侯善所借住的农家,恐是因为那里偏僻,故而没有顾虑,却不想,那晚有人曾经过。”历少宸接着道,“那人是附近的村民,平日里早就到家,那夜路上有些事便耽搁了,路过那处农家时,他曾听闻屋中有女子之声,似在逼问有关灼泪歌之事。”历少宸顿了一下,“而且,据那村民回答,在我之前曾有人也来询问过此事,所以,我们还是尽快将这情况告知柳城煜。”
“且慢!”扶玉浠忙出声阻止道,“这事儿不能让城煜知道。”
“为何?”历少宸有些不解的看向扶玉浠。
扶玉浠起身,清晨天寒,坐了许久,露水沾衣,略显冷意,“如若此事告知柳城煜,他**不能,必将此事告知白冉熙,那么我们暗中查探夏侯善一事便会曝光,不仅如此。”扶玉浠转身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们的身份也很可能被白冉熙知晓,此人骨子里狡诈非常,若是被他知晓,利用此要挟柳城煜,那我二人黯羽楼岂不是要到了白冉熙手中。”
历少宸低头略一思索,扶玉浠所言有几分道理,不过……“你可是见过白冉熙了?”
扶玉浠一惊,虽忙摇了头,那神情却还是落在历少宸眼中,他们自小相识,哪怕一个最细微的动作也能分辨出,“你如今如何打算。”
“今日柳城煜便要离京,你且随他而去,莫提夏侯善一事,而我……”想及昨夜冉熙所言,嘴角微扬,眼中流光一转,“要同白冉熙好生谈谈了。”
柳城煜行囊备妥,本打算一人悄悄离去,谁知一出府门,便看到左空蝉这个瘟神站在门外,身侧还有顶轿子,左空蝉伸手请道,“柳将军可是身体抱恙,出城养病,岂能徒步而行。”
虽不愿意,但还是坐上了轿子,放下轿帘的瞬间,左空蝉猛然出声道,“柳将军身旁个个都是高手,而且还都是些心狠手辣的高手啊,在下佩服佩服。”莫名听到此话,柳城煜疑惑的看向他,左空蝉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放下轿帘,起轿离开了,出了城门又行了一里有余,轿子才放了下来。
柳城煜掀开轿帘,看到不远处等候多时的历少宸,忙迎了上去,“等了许久,以为历兄尚未返程。”
“今早才回,便赶了过来。”
“玉浠说你有要事在查,结果如何?”柳城煜顾忌左空蝉,便没有提及夏侯善的名字,而历少宸低了低头道,“时间甚短,没有查到什么。”
“倒也不用挂在心上,此番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白煜祺。”言罢,转身冲左空蝉招了招手,“左兄。”
左空蝉本以为柳城煜同那人私下言谈一番便可,不会让己近身,却不想突然来唤,“柳将军今日怎么不避嫌了,昨夜为了隐藏那女子身份,可真是大费周章。”
“不打紧。”柳城煜笑嘻嘻的看着他,“昨夜是在京师,不敢妄动,今日已然出城就算左兄想要做什么手脚,怕也是束手束脚,况且就算你是陛下身边之人,我也不信你能将我这历兄身份查出一二。”
“哦?将军这般自信,那属下倒真是要仔细瞧瞧了。”说着看向历少宸,只觉此人惜字如金,对人也不甚理睬,“在下左空蝉,阁下是……”
“历少宸。”知道他是白冉熙身旁之人,历少宸便没有多少兴趣,若不是此番柳城煜相求,自己是绝不会同白家人扯上关系的。
历少宸……左空蝉暗中念叨着这个名字,的确从未听闻,而且看他年纪轻轻,但身形极稳,功夫远不在自己之下,知晓的有名有姓的青年中并没有历少宸一人,那就是说,此人同自己一般,一直在暗中。
“我说左兄,你还是莫要猜了,就算猜到了又能如何呢?”柳城煜的手落在他的肩上,微一用力,示意他放弃为妙。
确实如此,就算他想到此人身份,却已然出了京师,无法细查,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况且此番最重还是救出白煜祺,柳城煜跑不掉,那今日此人同昨日那女子便跑不掉,自己还是莫要因小失大才是,冲柳城煜微低了低头,“将军所言极是,寻得白煜祺白大将军才是要紧事,旁的不必深究。”
“如此甚好。”柳城煜点头微笑道,“既然人已到齐,那我们便起程吧,再探乌素泸族的旧址。”
——襄涵国宫殿——
白冉熙趁着清晨宫中无人,便四下转转,平日里总有人跟着,倒也烦了,走了几步,旁边景物越显杂乱,此处地处偏僻,平日里甚少有人往来,这宫里的丫鬟们便也偷了懒。白冉熙沿着这条寂静之路,来到一处荒废许久的宫门前,缓缓推开大门,院内的萧索颓废都告诉来人此处已许久不住人了。
“没想到时至今日,陛下还会到此处来。”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惺惺作态之辈。”
“宫允沫……”白冉熙回转身看去,只见那男子发丝用黑线随意绑在身后,看似凌乱却不显散漫,反倒有几分雅致,一袭月牙白衣,上用黑丝细线绣出一幅竹林清雅图来,好不清幽,“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
“我自是我,从生到死便也只是我,而陛下却是不同。”宫允沫冷笑一声,“陛下的人生要扮演许多人,真是不知累啊。”
“允沫”白冉熙话刚出声便被宫允沫截断,“我同陛下并不相熟,陛下还是称呼我为……宫右使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