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初的每次浓情蜜意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是什么喜欢悲春伤秋的人，能让他不满又不安的事情很多，但是每次都不是什么小事情。
    卫松如同横在他头上的利刃，喉骨中的尖刺，让他浑身难受。现在似乎就能让他死去，却又害怕这是一个陷进或者根本就是一场梦境。卫若初心心念念着卫松那么多年，怕他死，怕不能亲手杀了他，又畏惧如此活着的他。
    那个人是否是真的因为老了，他跟这个人斗了那么多年数，现在终于折损在自己的手上，却有着强烈不安的不真实感。
    本能的暴走越发厉害，萧寒天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卫若初甚至害怕自己在梦中把身边的这个人活生生掐死，因为他醒的时候手指停留在墨殇的脖子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控制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自己最不愿意变成的样子。谣风还没有长大，卫平唯一的继承人还未成家，这世界值得他还留恋的事情还有那么多。
    天启已经三天没睡待在主宅里面翻着族谱，寻找着那么丁点可以知道关于药剂的事情。
    敖清瀚的母亲候萱一把火烧了卫若初的一生，那么点不多的药剂资料全部毁在那次的大火中，所以药剂都被蒸发成灰，没有一丁点留下。
    “不要再找了，没用的。”卫若初在书房门口笑了一下，看着几乎红了眼的天启：“既然我父亲可以不用药剂，那我一定不会比他差的。”
    天启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卫若初从披肩变成及腰的头发：“但是你的头发已经很长了。”
    他在责怪自己，应该早一点发现的，他整日陪伴在这个人的身边，怎么没有发现停留在这个人身上的时间似乎被快进了一样，无论指甲还是头发都每天都用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在增长。
    “那你就帮我梳起来。”他的指甲也不如原来那样圆滑漂亮了，伸出来的手指尖有些锐利：“然后帮我修剪一下指甲，陪着我休息一会。”
    明明精神很好，但是他的睡眠时间却开始延长了，比起醒来的时候激烈的那些反应，卫若初也更愿意睡着。
    天启安静的放下手中的书，跟着他来到房间。
    “你们都做的足够好，没用的是我。”卫若初的坐在桌子前面将梳子递给天启。
    他的头发柔顺漂亮，其实说白色，头发中还带着一些灰不溜秋的头发，夹杂在一起远远看去倒是有些银白，十分漂亮，天启帮他只是简单的扎起来而已。
    “我很担心，卫松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的。”卫若初笑了一下，然后：“卫家的人性命比野草还要坚韧，这也是我同样讨厌的地方。”
    “他手下还有很多人，卫家还有很多他的人，他名下那么多卫家的东西还没有还给我，我不可能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卫家给谣风。”卫若初抬手似乎想摸天启，天启顺从的把头低下来靠近他：“他还是个孩子，你要帮他，天启。”
    天启沉默的低着眼镜，没有答应同样没有反驳。
    “他制不住四谋的，何况八大家中没几个对我们安了好心的。谣风看上去很精明很聪明，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懂，不是力量强大一定能克制敌人，不是只有永远的敌人。”
    “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的命是我的，天启。”
    天启一下子跪在地上：“是的，少爷。”
    “所以哪怕我不在了，替我好好照顾谣风，好好照顾卫凡。”卫若初的手盖在他的脸庞上，哪白皙皮肤下，靠近手腕的地方，脉搏整齐的律动着，显示着这人的生命力：“答应我，天启。”
    “好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