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查到的沈小姐的事情。”天启把一叠不厚的档案放在书房的若初面前。
    若初开口：“看上去有什么问题么？”
    “家世非常清白，母亲是华尔街有名的律师，父亲是医生，家里都是正经人出生，与国内家里自从移民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天启早已将东西看过一遍，此刻向若初回答道。
    “真是情分淡薄，是华尔街那边的人么，我等下打电话过去让韩二少帮我摸摸底。”若初笑了笑：“身价太清白怎么能行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人都捉不到。”
    “少爷。”天启欲言又止，若初抬头看他示意他说下去：“墨家那批货在马赛被人劫了。”
    “敖清翰现在越来越会做事了，竟然劫了我们的货还不被人知道，谣风那边说让谁过去？”若初随意的翻着手上的档案。
    “卫谣风想让不死鸟过去。”
    为了对付敖家自然是要大人物过去，不死鸟章洛是四谋之一。
    “不行，让无常带着孟朗之在法国等我，我亲自去把那批货接回来。”若初微微挑眉：“卫凡的事情你让谣风先盯着点，我这两天心里总是不怎么舒服。”
    “敖清翰现在目标就是你，少爷你确定要去凑这个热闹？”天启略微有些担心：“少爷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
    “这次才劫了一批军火，下次就能直接把条线上的东西都给劫了。我认识了敖清翰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手段吗。我还没有弱到跟废物一样，这次你跟我一起去的，还有沈无常那个变态，你不用担心。”然后若初合起手上的档案，放在桌子上：“我就是担心小凡，你不是不知道他个性简单，他是卫平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出一点事情。”
    “卫平大人临终前把卫凡托付给少爷，也是觉得少爷会善待卫凡的，他现在拿了四谋之一的矛盾者头衔，而且少爷还指定他是卫家下一任掌事，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天启微微躬身：“而且卫谣风虽然不怎么喜欢卫凡，也知道你疼爱这位义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月光漏进书房里，切出一道极为平整的阴影，若初的脸色在黑暗中看的不是特别清楚，然后他缓慢的开口，声音有些冷有些干涩：“天启，我感觉我要死了。”
    天启猛然抬头：“少爷你瞎说什么呢！”
    “你陪我走了那么多年，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了那么多次，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
    也许可以把这种成为一种直觉，这种在生生死死中培训出来的天生的感应。
    “那少爷你更加不应该去法国看那批货。”天启站在黑暗中开口：“你就这么执着于敖清翰吗？”
    “很多人都想知道卫平是怎么死的，当时在场的人很少，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卫平死了，却不知道他的心早就死了，痛苦了十七年才解脱了而已。”若初稍微停顿了一下：“敖家背负着卫家的人命岂止卫平一条，我的父母也是死在候家人的手上，你叫我怎么放过他们？”
    天启意思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这件事情我瞒了那么多年，就是不希望谣风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发疯的。”若初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要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被弄出卫家了，在白家忍了那么多年。”
    “我恨敖清翰，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蠢，不是在知道这一切之后才认识敖清翰的，为什么是先认识了敖清翰，跟他纠缠不清之后才知道这一切呢。”若初把腿缩在椅子上，头埋在膝盖里面：“这样，也许我能更加单纯的只是恨他了而已。”
    最害怕的就是爱与恨所谓的纠缠，其实就如同两个人在打架，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好下场。
    “我舍不得下狠手，我舍得不看见他这么死去，所以。”若初的眼神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如果我死了，你要去杀了他，天启。”
    “少爷。”天启上前来跪坐在沙发上，抚摸着这人细软的头发。
    “不可以有人伤害卫家，伤害谣风或者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