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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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渊儿一晚上尽与左侧的元骥和元骥旁边的姚殊窃窃私语,他们几个已有许久未见面了,大家都聊得十分开怀。
坐在渊儿右边的莫夕黑着一张脸,谁都瞧的出他贝勒爷在生气。她和那个男人有那么熟嘛,从一上桌就开聊,还对他笑的那么灿烂干什么,活像个花痴,他也不是很俊俏嘛,就有那么一点呗,他也很英挺不凡,怎不见她对他笑。你看她像什么话,有必要贴那么近吗。真是••••••真是不知廉耻。拜托他不会隐身术,他这么大块头坐在她身边难道她都看不见。
“莫哥哥吃块凤尾鱼翅吧!”莫夕身旁的玲珑也明显感觉出他的怒气,讨好的为他夹菜。
“好,珑儿也一块奶汁鱼片。”他故意极亲昵的唤着她的名字,紧盯娇艳的容颜。眼尾的余光却锁住仍然喋喋不休的女人。
“谢谢莫哥哥。”玉玲珑含情脉脉的看着莫夕。
莫夕只是敷衍的笑笑。
她的话真不是普通的多。怎么还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色,难道她没听道他亲热的叫着珑儿么。难不成他的娘子这样也不介意。
“渊儿,吃一片瓜烧里脊。”莫夕用的是带有宠溺的嗓音。
渊儿双手捂着嘴,脸蛋涨的通红,一双大眸瞪的如铜铃。他的话险些让她把抿在口中的鸡汤全喷出来。他在叫她,她没听错吧。
“小心噎着。”元骥轻拍着她的背,明显带着敌意看着莫夕。
莫夕盯着渊儿背上的大手笑的极近阴柔。
突然他环住女子的腰,身体挨得极近,在她耳边低语道:“做戏。”抬起头浮着笑意示威的看着元骥。
做戏没必要吧,谁不知道莫夕贝勒爷爱着她妹妹,大家该想的该说的怕早说完了。她也不在乎,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他喜欢做戏那她也无所谓。
玲珑媚眼像锈掉的锁心怎么也转不动含着幽怨的锁着莫夕慢斯条理的吐出:“莫哥哥和姐姐感情可真好!”语气间夹杂着浓浓的醋意。
“我也吃饱了,各位慢用”她掏出绢子来拭了拭嘴踏着莲步翩翩而去。
莫夕看着美人哀怨的神情便也匆忙的追了出去。
明渊儿的神色依旧,仿若追出去的并不是她夫君,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元骥倒是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寒的,他旁边绝色倾城的姚殊却蹙着娥眉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天色已暗了,月亮爬上来,黄澄澄的像极了初开的小菊花,刹是迷人眼。
平日娇滴滴的玲珑也不害怕,扭曲着苍白脸孔,在月光下尤为吓人,一双手掐着翠烟纱上的大团牡丹,想把那朵花生生扯掉。
哼刚刚厅堂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楚,莫夕对那贱人的温柔,无盐女的容貌也喜欢,他贝勒爷口味真不是普通的重,不再喜欢她了是嘛,从来没有她玉玲珑得不到的东西,只有她不想要的。如果他爱上了那个死蹄子她绝绕不了他们。
“珑儿”莫夕腾空落下拦住狂奔的她,把她抱在怀中。瞳孔中却没有往日的深情。
玲珑并不依,却也缓下脸色,拿起粉手锤着男子硬朗的胸膛。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吃醋罢了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我不会喜欢明渊儿的,不会。”他并不像是在解释倒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真的”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终于露出灿烂的笑脸。她就知道莫夕不会看上那个贱蹄子,没有男人拒绝的了她的美色。
***
女子推开木门点上烛火,取下头上的金步摇,手上的玉镯。对着镜子展笑开颜,用湿布细细卸去脸上的脂粉。直到铜镜印无邪白净的容颜,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饮下。
突然头有些晕乎,全身无力。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断成两半。女子坐在了身后梨花凳上,指尖按着太阳穴。
“呵呵,姐姐是不是头很晕全身无力。”穿着紫色纱纺女子拍着手眼带笑意从画着四大美人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花奴,你给我••••••下毒。”坐着的白衣女子拎着眉万分吃惊。花奴是伶主的好姐妹,她们都是宫中伶人阁中最出色的舞姬。
“姐姐可真聪明,明可是中秋节王子皇孙都要进宫赴宴,不能总让姐姐独领风骚的。”声音极其温婉,笑声却如恶魔。
“你要这个,我可以让给你。”只要她对她说她可以不去跳明日的霓裳羽衣。
“你不在乎,哈哈可是我在乎,对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你却总是那样的不在乎。”她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中涌出了泪水。小时候她在月下紧咬着唇苦苦练舞技,她早已潜入梦乡里。无论她如何努力,她总是赶不上她,皇上的赏赐,阿哥、贝勒痴迷的目光从来都不属于她,她只是她身后的小尾巴。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让妹妹来送你一程。”花奴拔下金钗朝伶主冲了过去。
“不”伶主摇着头不断的向后退直至撞上了摆着花瓶的楠木桌。
“死吧!”不看着她死去她总放不下心。
黏糊的东西突然从她额头不断涌出,她抬起手擦了擦拿在眼前一看,摇晃着身子坠落到地上,晕了过去。
“花奴”伶主缓过神来扔掉手中半截花瓶,扑倒花奴身上用手帕掩住她冒血的伤口。
扯开嗓子喊救命。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中秋月•苏轼
八月十五中秋夜,圆月挂柳梢,华灯初绽放,偌大的皇宫一片剔亮宛如白天。歌舞升平,在场王子皇孙无不金樽对饮笑呵呵的品着美酒赏着艳舞。
莫夕眯着锐利的黑眸,有一眼没一眼的扫过舞榭歌台上的舞姬,对身边吴侬软语的女子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尾的目光却一直焦在入口处。他多想一回头那个娇小,面孔平淡的女子就会弯着大眼对他淡笑。虽然额娘已告诉他,生性喜欢静的她不会来的,可是他还是有着小小的期盼。她一定不会知道当初为了逃避她,毅然与四阿哥去边疆歼叛党,这两个月天知道他有多思念她,是她明渊儿,不是玉玲珑。她的笑、她蹙眉••••••本来昨夜一回家他就要去见她的,可四阿哥留他下来商讨如何擒获出逃的叛首头子。便未回家,横竖今中秋定能看到她的。她竟敢不来,她两个月不见他,都不想念他么。
好个没良心的娘子,他可心心念念都是她。
莫夕再抬头扫向舞榭歌台时,许多男子端着盛着墨汁青铜鼎,架着木架大鼓、红木圆凳与镶在木架子上五尺来长三尺宽的白布上了台子。鼎置于舞台左侧前方,两侧中间放着木架大鼓,圆凳被放在右后侧,舞台后侧置放着有着白布的架子。
一名穿着白色茉莉烟罗衫的女子优雅的坐在了圆凳上,尖细玉白的指尖划过琵琶的弦。‘铛••••铛’柔和缓散得声音飘落在空气中,女子带着白羽面具下一双灵动妩媚的杏眼紧瞧着台下左前方的男子,怡王府贝勒爷——元骥。
台上尤为吸引人注目的是身着一袭浅蓝色撒花洋绉长裙,脂红色绣着玉菊抹胸,腰间裸露出大片雪肤外罩蓝色羽纱的舞姬。她一头青丝用一支莲花金簪宛着,发间别着一束素雅的墨兰,眉间戴着花钿,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梅花妆,目间也带着软皮滚着金边面具。半掩的玉颜更让人觉得勾心动魄。
她朱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拢在手上的彩练‘啪’的一声击在架子大鼓上,速度快的像一条蛇。鼓受到震荡发出雄厚、低沉的声响。收回彩练的同时另一只手的彩练准确无误的击在了同边的鼓上,和着琵琶渐快的声乐。
台下众人都傻了眼,皇上一双眼也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的美人。
美人扭着妖娆的细腰一旋身,右手的彩练沾上墨在架子上白色布帛行云流水的挥舞着,左手的彩练同时击大鼓。琵琶声越来越快越来越烈,金鼓战号齐鸣。女子击鼓的速度也越发的快,鼓声雄厚磅礴,如千军万马踏来。
音乐渐渐的凄婉下来,舞姬的动作也缓和下来,直到在布帛上描好最后一笔,音乐舞姿都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皇宫仿若空城,两个女子站在中央行了礼。台下才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武士取下架上的画递给蓝衣女子,她着细步来到皇上跟前平淡的说:“这是舞姬献给皇上的,祝皇上年年圆满如意,月月事事顺心,日日喜悦无忧。”
皇上哪舍得这娇艳的人儿屈膝下跪呀,连忙起身想扶起她,瞧瞧那白嫩的手,不知有多滑。那脸蛋的肌肤煞是好看,那红艳的唇令人想一亲芳泽。
‘咳咳’身后传来的低咳声女声,让眉开眼笑的皇上皱起眉头僵着脸拿下女子手中的布,威严的说:“起来吧!”然后坐在位子上细细看上的布帛画。
身旁雍容华贵的皇后满意的笑起来。
“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给朕重赏。”她是宫中的舞姬,他有的是机会见她的。
“舞姬,谢皇上。”女子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轩哥那舞姬的身段可真诱人啊!”染襄喳喳意犹未尽的称赞道。
“比起百花楼的艳姬毫不逊色,有这么好的身段想必模样也差不到哪去。”轩治漾起邪佞的笑,美人他一定会沾染,更何况妖姬般的女子向来是他轩治贝勒爷的最爱。
“不如我们去瞧瞧美人,如何莫爷。”轩治挑着眉问身旁发神的莫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