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 齐少你经不起操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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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还记得前些年还是高三苦命读书郎的时候,Y市某个飘着大雪的下午,大家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沈渝他们班是重点高中的重点养成班,那天上数学课的老师不知哪来的怨气死命拖堂,等沈渝急急跑出去找齐智寒的时候离放学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沈渝远远的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是齐智寒,另一个看不清楚,穿着粉红的羽绒服,大概是个女孩子。女孩对齐智寒说了些什么,齐智寒背对着她不耐烦的抓着头发低声说了句什么,女孩突然放声大哭,老远就能听到她冲齐智寒吼道你为什么啊到底是怎么了啊!这时候沈渝走得近些了,看清楚那女孩长的挺漂亮的,被冻得瑟瑟发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之后几分钟里不论女孩问了些什么齐智寒都不答话,沈渝正想过去帮齐智寒解围,就在这时齐智寒一个转身恶狠狠对那女孩低声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齐智寒这时的表情称得上是厌恶,整个人站在冬天的大雪里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那女孩呆愣在原地,过了几秒钟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去。
沈渝第一个反应就是齐智寒背着他交往女生,为这事跟齐智寒冷爆力一个星期,现在想来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后来他在学校里再也没见过那女孩,据说是家里出了事儿退学了。
齐智寒本身是有些狂妄傲慢的,这种气质隐藏的很深,只偶尔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如果不是常年在他身边细心关注他的人根本不会察觉,这种由内散发的傲气只有在帝王之家从小熏陶栽培出才有的深沉和菱角。
——这一点沈渝是做不到的,归根结底他到底是个文人,文人骨子里清高、聪明、自傲,但缺少血腥气。
沈渝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现在他已经能小心的坐起来,他在无聊的快要长出蘑菇的时候找到一个新乐趣:调戏看护小姑娘。冲着人家装流氓耍无赖,在床上摆出各种骚包姿势变相X骚扰。
结果立场不坚定、革命根基不够深的小姑娘晚上回去红着脸把这事儿跟家里人一说,家里人一合计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就从了吧这样吧明儿我带几个姑姑婶婶上门看看要是人太猥琐就直接掀翻他病床让他病上加病。
第二天沈渝刚换了药躺床上逗小林子进贡上来解闷的帝王亚马逊鹦鹉,该鹦鹉身姿帅气,巧舌如簧,能和人正常(?)交流。
看护小姑娘的七大姑八大姨破门而入,原本雄纠纠气昂昂的一大伙儿人在看到病床上柔弱多娇的病美人后气焰下降到零下几度,姑姑婶婶们一面忏悔今早出门怎么没化妆没洗头没往胸部里填bra,一面暗自怨恨亲妈把自己早生那么多年。
沈渝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心想我最近没得罪谁吧这是哪条道上混的怎么全是女的还闪着泪花呢这!
新宠帝王亚马逊鹦鹉飞飞先森扑腾着绿翅膀拼了命的狂叫:“嗷嗷!哪来的女人?吓死小爷了!吓死小爷了!”
小姑娘的妈妈赶紧整整头发拍拍脸颊,一派雍容大方端坐于床前:“小侄今年贵庚?家中可有婚配?父母做什么工作?”
后面一穿紫色衣服的大妈豪爽的挥手推开她,操着一口标准东北音:“你这问的些啥话啊这是,圈圈绕绕的谁知道你说的啥玩意儿!”一转头对呈呆立状的沈渝挤出一个和蔼的笑:“你和我们家姑娘啥时候看对眼的?准备啥时候娶她过门啊?倒是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个准信儿。”
“对对,给个准信儿。”后面一堆人点头附和。
飞飞不甘寂寞的在笼子里扑腾:“嗷嗷!准信儿准信儿!老婆准信儿!”
沈渝逮着鸟笼提手就是一顿狂摇,飞飞左躲右闪一个打跌把自己翅膀处的羽毛扯掉一片,疼的叫唤:“嗷嗷!疼死小爷了!小爷的毛嗷嗷!泡妞的资本嗷嗷嗷!”
沈渝温和愉悦的笑道:“你要是再敢多一句话,我就拔光你的毛把你串到火上做成烤鹦鹉吃了你信不信?”
飞飞立马呆立不动,两只翅膀捂住自己的嘴。
沈渝满意了,回头对一群明显被震慑的中年妇女挑眉笑道:“请问贵小姐哪位?”
看护小姑娘羞答答上前一步,含情脉脉看着沈渝,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你认为这是高潮,那你就错了。”事后沈渝对宿舍里的同志们苍凉状倒苦水说。
高潮是正当一群妇女完全无视房门上贴的“请保持安静”标语吵闹不休的时候,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站在队伍最后面观察事态发展的身穿绯红漫画美骚年裙子的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一把抓住沈渝的手热情洋溢的说:“美丽的骚年啊,请接受爱神的安排吧!全新的宿命之路向你打开!”
这时候站在人潮最角落、爱神安排的宿命之路少年走上前,紧张的骚骚后脑勺,看着沈渝的眼睛羞涩的叫了声:“妈~”
“管谁叫妈呢这孩子!他们全家都是妈!傻了吧他!叫人不看着人这是不礼貌的!思想政治学了吗?”沈渝坐在寝室床上随手抄起东西就往外砸。
林梦辉赶紧接住,心疼的不得了:“别摔别摔,这可是泽尻姐姐限量版写真集,还是从隔壁李文艺那儿打劫来的。”说完他猥琐的拍拍盒子补充道:“千金难求的。”
“陛下风姿卓越谁人不知,再加上卖弄风骚等因素,从而形成此必然后果。”李文艺贱兮兮的探头,下结论:“该!”
蒋泰方趁沈渝下旨奸杀李文艺之前赶紧转移话题:“话说,齐智寒这几天哪去了?”
沈渝不在意的摆摆手:“谁知道他。”随即又想到那天的场景,沈渝问完他的问题一只眼斜瞅着他,心情终于好点了。谁知道齐智寒呆立了三分钟回过神儿跟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从此再没出现。
沈渝智商高,逻辑思维强,其实不说也应该猜到,不过齐智寒的表现也太让人心寒了点。
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太太们逼迫从良的第二天他坚持出院疗养,其疗养的结果就是以男生宿舍407室为中心方圆五里内民不聊生猫狗避走,所有宿舍24小时不敢关门,以免陛下有任何紧急需要(需要啥?一群貌美男学士)。
这几天晚上突袭检查的辅导员得了方便,每天乐的合不拢嘴,一边感叹本科的男生终于了解到辅导员的辛苦主动开门迎接并洗洗干净裹着毯子等着本官来临幸,一边三跪九叩谢陛下恩德。
沈渝这边心情好了,伤口自然好的快,过了一个多星期就该到医院拆线了。
齐智寒消失了一个星期,头一两天沈渝想他是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欺骗革命感情深厚的战友所以选择逃避,也没在意,又过了两天还没看到他人,打电话也不在服务区,沈渝自己洗洗睡了也没管他。现在都一个星期过去了该拆线了还没出现。
这天阳光明媚温度适宜,沈渝被蒋泰方夫夫扶着摆驾省立医院(以前那家他发誓这辈子不再踏入半步)。
车子行到半路的时候阔别多日的齐少爷打来电话,齐智寒的声音透过电路传来,嗓音沙哑,似乎很疲惫:“沈渝,听说你今天拆线了?最近还好吧?我过几天回去看你。”
沈渝记恨他跑了一个多星期,连连冷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哪敢劳驾您老亲自打电话询问。”随即他注意到齐智寒用的是“回去”,忍不住又问,“你现在在哪呢?”
齐智寒好像说了些什么,那边电流声挺大的沈渝也没听清楚,正想问呢那边电话就挂了,沈渝一个反手给他打过去,就关机了又。
那边齐智寒听到老爷子拐杖杵地的声音急忙挂了电话,刚放下手机齐老爷子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齐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十分了得的人物,现在七十好几了还每天坚持锻炼,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拐杖一点一点的。
“智寒啊,”齐老爷子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你说你喜欢什么我也没拦过你,现在也该收收心管理管理家里的事儿了。”
齐智寒抿紧嘴唇说:“这事儿我省得,咱们家也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暗的不是?孙儿心中有分寸的您放心吧。”
齐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往楼梯那边走了几步,又顿在原地:“智寒啊,男人年轻时候风流点儿没什么,但是玩男人这种事,传出去毕竟不好听。”又伸着拐杖往地上轻轻点一下:“那个男孩叫沈渝是吗?”
齐智寒浑身僵硬,肌肉紧绷,他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并不…喜欢他。”
“我知道,”老爷子头也不回说:“不然他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