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到戏班里时，他们正在用午膳，一桌人见他回来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叶笙一脸担忧地望过来，刚想说些什么，叶文立即起身，拉住了林清就往里间走去。
    林清没有反抗，递给叶笙一个安心的表情，跟着叶文就进去了。
    戏班的化妆间里放了一个软榻，叶文什么话也没说，将林清放到上面就吻了起来。叶文吻很急切粗鲁，像是要将林清生生吃了一般，到后来看到林清身上那些暧昧的淤痕时，动作更是越发带着狠戾。整个过程中，林清都是一声不吭地由着他折腾。
    一场沉默的情事之后，叶文几乎是带着狠劲地掐着林清的脖颈，“我真想就这样掐死你！”
    林清就只望着他，不说话。由着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收越紧。终于在差不多窒息时，低声咳了出来。
    这一咳，叶文立马跟触电似的收回了手，他看着林清痛苦低咳的表情，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心中一恸，狠狠地咬住了林清的嘴唇。
    林清唇上一痛，便觉唇齿间有铁锈味的液体流出来。他皱着眉看向叶文，“你做的有些过了！”
    “过了？”叶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话语低俗不堪，“你早就是老子的人了，却整天出去勾勾搭搭的，老子管教管教你怎么就过了？”
    “叶文！”林清这下有些生气了，“你知道我要干什么的！”
    “知道？呸，老子知道什么，就为你那莫名其妙的报仇，老子就得时时忍受着你今天被个少爷碰，明天被个老爷碰的日子，清媚，告诉你，我叶文受够了，今晚之后，你就别想再出来唱戏勾搭人了，给我老实的待在戏班子里！”
    林清一听这话，怒了，手上用力想要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叶文，“那不可能！叶文，你少管我的事！”
    “少管？！”叶文简直要疯了，压着林清不放，吼道：“你他妈的四年前就是老子的人了，你居然让我少管你的事？！清媚，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么多年，我忍得还不够吗！你就为什么不能为我想想？”
    叶文吼完这话，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看着林清，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
    林清微微一怔，也不再挣扎了。
    两人之间倒是一时平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还是叶文先开了口，声音带了份柔软与恳求，“清媚，你就答应了我好不好？别再想报仇的事了，我们以后两个人一起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
    林清望着叶文那痛苦的模样，不知怎的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叶文的时候，那时的叶文还是一个十二岁眉清目秀的少年，看见他时一副手足无措、红着脸的慌张模样；两人糊里糊涂地发生关系过后，叶文红着脸说以后会对他好，照顾他的模样；第一次，他躺在别人身下，叶文第二天找过来要杀了那个顾主的疯狂模样；以及这些年里，叶文一次比一次痛苦的模样------
    他觉得身上这个人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到都快入魔了，所以，才会一次次地容忍着他。所以，即使他不爱叶文，也想过要不要为了这个男人放弃报仇，与他一同生活在一起。可想想，终究只是想想，每当午夜梦回，他惊恐地从噩梦中醒来时，报仇这个念头便牢牢占据了他的思绪。
    林清叹息着伸出了双臂揽住了这个等着他回答的男人，“叶文，对不起！”
    叶文因这回答，身体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呢？”神情哀伤地仿佛要恸哭起来。
    林清心中闪过愧疚，就在这一瞬之间，他做了一个决定，“叶文，如果我成功报了仇，并且还能活着的话。我以后就不再唱戏了，与你一起生活。”
    叶文瞳孔微微一颤，“你此话当真？”
    “当真。”林清认真地说。
    叶文几乎是立即高兴起来，他对林清的要求简直少得可怜。报了仇，杀了卫府一家，林清又怎么能全身而退！他虽然明白这点，可心里却仍然为林清的这句承诺兴奋着。这么些年，他虽深爱着林清，可林清却从来没有对他的这份爱明确回应过，如今，他终于听到了一句回应，即使那句回应虚无飘渺着。
    林清生得很美，眉目间尽是他喜欢的模样。他心中欣喜，忍不住又抱着林清缠绵起来。他知道，林清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