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荆棘の爱——11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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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の爱——11方海
我们说好一起到白头,就算真的不能有以后。——题记
曾看过一句话,至今仍然为此动容,两人一马,明日天涯,也曾期许过这样无世事纠葛的生活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而现在当我不再去期许这件事情时,相近的情况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袭来,而令人稍感滑稽的却是,两人一狗,莫提以后。
薄凉之后的晴天,看着乍雨出晴的一方幽蓝,我面向这座城市的最西方,等待着夕阳的垂暮。
曾固执的以为,最后的离别也就是最初的开始,只是待到后来,当这些想法依旧偏执的存在于我的脑海深处时,却平白多出了一份释然,因了我们不曾刻意,不曾伪装时,看到的,听到的,便是以一种最纯粹的心态所呈现出来的。
此时看着不远处正追着小黑,一起打闹赛跑的韩远,先是在心里预设了很多种结局之后,方才告诉自己其实什么也不需要多做考虑,只有这样才能安然前行。
不知道,当他每次对我欲言又止的时候,心里是否都会有跟我一样的纠结呢?
而此时的我正微笑着很认真的去看了看被斜阳拉的长长的身影,随着行走的步伐而一步一瞬的变幻着。
但却不是身形的改变,而是角度的扭曲,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给自己一个选择生活形状的机会。
或尖酸刻薄,或大大咧咧,或谨小慎微,或大方开明,再或者趁着年轻的资本将这人生的百态全部经历一次,而若真能如此,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在自己的身侧,韩远,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这一段时光旅程呢?
而再往后的三四年时光深虹中,我又何其有幸的与你共度过那如梦似幻的年华。
想要去帮他擦拭额角渗出的汗水时,手却停在离他一米处,便再难以行进一分,尴尬的将手重新收回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但只是从我的手中将纸巾取下后,自顾自的擦拭起汗水来,我定定的看着他将额角汗水擦尽后,才语气揶揄的问道:“请问哪位天使可以告诉我,韩远与小黑谁赢了?”
低头再看看正伏在我脚边的这个黑乎乎的小家伙,此时正一边吐着舌头忙哈气,一边还不忘时不时朝我看看在朝韩远看看,那两个点墨似的小眼珠就那么来回滴溜溜的转,极尽可爱。
我随即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黑的头,看着他乖巧的朝我的手舔了舔,我微微一笑对着韩远说道:“你看,一场流星雨换一只“小鬼头”,是不是挺划算的?”
“是小黑头才对!”韩远不假思索的将这句话丢给我后却也蹲下身,学着我的样子在小黑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突然开口对小黑颇为郑重的说道:“小黑头,现在一家之主正式向你发出最后通牒,如果你还想要在这个家继续横行的话,你唯一也是最紧迫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会找到正确的厕所,而不是尿在我的棉拖鞋里!”
“扑哧”一声,不顾韩远此时难堪的表情,我还是笑了出来,顺带着摸了摸小黑的小脑袋,并且不无得意的给了它一个鼓励的眼神。
而这一切明目张胆的举动全部清晰的展现在韩远的瞳孔中,看着他气急败坏的做出一副马上就要喷血的神色时,我却突然在心里一惊,原来我们想要费尽心思寻找的快乐,却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甚至只是他一个赌气的神色而已。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真让人头疼啊!”
我起身扶额对着俯视的韩远不无关切的说道,随后粲然一笑。
而这已经是发生在十一月下旬,某个夕阳斜照的事情了,我将它定义为趣事,而这种生活的点滴,还有很多,虽看似不经意,却再失去之后,全都一件一件无比清晰的记起,甚至在心底执拗的认为,那些细枝末节,一毫一厘都不应放过。
并且固执的想要在这一丝一毫间寻找出,曾经相爱的点点滴滴,而那将会是我继续独自一人生活下去的源动力,只因我心中留有一个永远不会死去的人,与一份经久不衰的爱,如陈酒之香般,延绵不绝。
十一月三十号,我微笑着拿起书桌上的台式日历,随手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笔,在那个日期上郑重的圈了一个圈,随着笔触按在纸上一点一点的划出,我才看清一点触目惊心的红,正随着我手的趋势在那个洁白的纸上划出了一个绯艳的圈。
如果说我的初心是因为这天是带家教结钱的日子,那这个世界便给了我一个彻头彻尾最讽刺的作弄,就在这一天,连着午夜零点敲响的那声久久回荡在我心间的钟声尾音,却是结结实实敲出了我与韩远这种暧昧朦胧不清关系的终结。
犹如丧钟,迎着一地雪白,划出了那一个刺目惊心的血红色圆圈,11。30--12。01
身处在这座江北小城,阴寒天气永远大于爽朗天气,所以在十一月的尾巴上,这个不负众望的寒凉节气,如约而至,等我将手套带好竖起毛衣领子后,便一把将面前的铁门推开逆着风朝外走去。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将脸颊刺得生疼,而此时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在擦身而过的车辆边时更是显得尤为寒凉,将右手极不情愿的从上衣口袋中取出后,出于心理作用,我还是顺手将毛衣领子往上再扯了扯,等觉得确实捂严实之后,才一面哆嗦着脚继续朝市场走去。
一个人在市场溜达了一圈之后,手上已然多出很多食材,从韩远爱吃的花椰菜到这个季节不常有的新鲜竹笋,再到一条刚宰杀的活鱼,外加其他一些同样新鲜的绿叶蔬菜,看着两手中提着的这些东西,我不免安心的一笑,再努力将左手抬起看了看时间,18点40分,还好不迟,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还没等我走出市场大门时,遥远便见到一个冒着风寒的身影由远及近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将手中的东西复又往上提了提后,我眯起双眼想努力去辨认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是不是他?
走近,抬眸,四目相对,而后我站立在原地,任由面前人将东西从我手中取过后,依旧向我投来一个半是心疼半是宠溺的眸光,随后笑着埋怨说道:“不是说好等我赶回来一起去买吗?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真不听话……”而他说着说着却突然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而后将我的手举过齐胸处,不容分说的便包在了自己的掌心当中。
一瞬间,像是有风沙似迷了我的眼一般,让我一瞬有泪将要从眼眶中涌出,还好面前的他却只是低着头,一味的将我的手越握越紧,想要将自身的温度一分一分的传递给我。
良久后,我才对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现在不冷了。”
“你啊!”终是无奈一叹后,可还没等韩远将我的手松开时,一旁一个清亮的女声便摹地打破了我们之间维系的这份温暖,我认得她,林芳,上次国庆假期一起和韩远做实验项目时见过的那个女生,并且看的出来她喜欢韩远。
“你们……”惊讶的声音霎时穿过我的耳膜后,对面的韩远早已将手急忙松开,并尴尬的回头朝向她,随即将我隐在了他的身后。
停顿几秒后,我将手重新插回上衣口袋时,定了定表情,才从韩远的身后走出,看向林芳。
此时那一脸惊异的表情却还未从她的脸上退去,而后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三个人就像脚底生根般,定定的站在原地,而眼神却空茫的看着彼此,可明明挨得那么近,却又一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此时的我与韩远都未做声,没有急忙的解释,也没有故作镇定的对她说刚才她所见到的其实只是假象,是她看到的错觉,是我们再闹而已。
没有,没有一丝声音般的沉默,让我们虽处在这个噪声繁杂的市场当中,却丝毫感觉不到周身的刺耳噪音,而有的只是此时心里一片荒凉的寂静,像是寂静之海上传来的呼啸海风一般,掠过我的耳畔便顺着风向滑行到了远方不知名的彼岸。
而这尴尬的局面终是在林芳自语一般的呢喃中开启了序幕,而且是最让人难堪的序幕,只听她接着以更加不可置信的语气对着韩远吃惊的低声喊道:“你们……住在一起……”
虽是一句低吼的嘶哑声音说出这句话,而那一个瞬间,在我听来却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深渊一般,带着比往年所有严寒所累加起来的更甚的寒凉向着我与韩远袭来。
仿佛心底的一个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以一种毫无预兆的方式戳穿一般,那最深的歉意,懊恼与悔纠只一瞬,便袭满了我的全身,而那份来自于心底最深的寒意正从脚底一寸一寸的沿着双腿将我的全身浸透。
彻骨之寒,摹地冰住了最后想要张口辩解的冲动,而这就无疑向此时的林芳昭示着,你此时见到的,便是最真的事实,而那个事实就像是一道被揭开的伤口般,以最鲜血淋淋的一面呈现在世人面前。
而在那一刻,我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与无助。
最后我与韩远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已经不记得了,隐约中,只依稀残存一个暗影,那是一个女人瘦小的背影,在寒风凌冽中,突然转身朝着大风的最深处跑去,只一个眨眼的时间便一下子消失在了暗黑的风眼深处。
而后,故事却不如童话情节般,昏黑的天空一下放晴,透出湛蓝一片的澄澈。
相反,当我坐在沙发上,拿着**将面前的台从1压到98,又从98压回到1,而电视画面上演过什么,我却全然不知,抬眼便看见了那面依旧挂在墙壁正中,日复一日安安静静,不曾停留旋转着的时钟,此时最长的那根秒针再转过一圈便准确无误的指向了零点。
听着那一声久久回荡在这所空旷房子当中的“滴答”一声,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了一下,滴答,零时已到,昭示着第二天的来临,诉说着我们又安安稳稳的活过了一天,并且翘首以盼的期望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可对于此时的韩远与我来说,我们所要面临的不是去带着欣慰的神情,满怀敬意的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而是用这新的一天的伊始,去解决我们还留在昨天那个带着风寒却不愿再次提及的黄昏时分,并且此时此刻,此分此秒,正是他人生二十四岁的开端。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再次抬眼看着那面依然安安静静,不知疲倦,不曾停留旋转着的时钟,那还不算太强大的心,到底还是忍受不住此时不停回荡在脑海中的林芳那一惊之下所呈现出的久久不可置信的眼神,那是一个深黑的,不带一丝亮光的眼神,像是无声诉说着属于这世上最深的黑暗与死亡的空洞。
而眼泪就是在那个思绪最激烈的瞬间,不加抑制的“叮咚”一声落入了手中那只从滚烫握到冰凉的玻璃杯当中,却瞬间湮没在背后传来的那一声开门的响动之中,那是……韩远回来了。
伴着开门后窜进的寒冷夜风,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也随着那阵寒风摹地便进入了我的鼻腔当中,辛辣的味感一瞬便从心底慢慢滋生出来,此时的我虽未喝酒,却能感受到酒精正火烧火燎般穿过肠胃时,内心极度想要抓住身边某物的冲动。
我瞬间站起身,转头定定看向他,而后便见他脚步轻浮,一摇一晃的从门口,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见状我赶忙绕过沙发上前几步将他扶稳。
伸手一下触及到他的滚烫胳臂霎时与这个寒风凌冽的寒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心也跟着一寒,便扶着他一步一步朝沙发处走来。
身边人便任由我搀扶着,一步踩着一步的沿着我手上的力道向着沙发处靠来,等快到沙发边沿时,还没等我换手时,他便直直朝着沙发倒了下去,我见状,赶紧上前,单膝跪在沙发沿上,用尽全身力气去将面前人翻过身,而后扶着他软若稀泥的身体尽力朝沙发背靠去。
等这一切忙完后,我伸手抹了下额头,经透入窗的丝缕夜风一吹,竟一片冰凉。
怕光线一下太亮会惊到他,我依旧没有将客厅主灯打开,只余了一角上的一个小小壁灯所透出的暖黄色光晕以支撑着此时看来却比寻常更加空旷的客厅。
借着那点微弱的光,我蹲下身静静看着身边人陷入沉默,虽是看着面前的这张清晰的面孔,可此时浮现在我脑海当中的却是以前很多时候那张在我的记忆当中一直以来都不甚清晰的面容,再次下意识的认真将思绪集中到面前的这张面孔时,眼前却更加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另一番景象,那是我初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不一会,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很清瘦的年轻男人,高挺的鼻梁,薄唇,明亮的双眸此时却隐现着笑意,一件灰蓝衬衣熨帖的伏在他的身上,干净整洁,看上去给人感觉是个很利索的人。
可还没等我开口说明来意时,便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笑着对我说道:“我正发愁怎么联系你,你就来了,正好,来,进来坐。”】
将以上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斟酌了几遍之后,我才复又将目光再次集中在面前的这张面孔上,剑眉,高挺的鼻梁,长而微卷的睫毛此时在他的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微闭的双眸隐去了眼底的笑意,伴着悄悄浮上面颊的两团酡红,和着微微张合似是有话要说的薄唇,便与我记忆之中的那张模糊面孔清晰的重叠在了一起。
此时心底突然回响起一个声音,印和着脑海中无比清晰的那张面孔,悠悠的说道:“我叫韩远。”
是了,那一瞬,我心中一个激灵,他叫韩远,他……是我爱的人。
朝着面前人微微一笑后,我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很烫,便赶忙起身,想要去洗手间打盆凉水来为他敷敷额头。
可还没等我走出三步开外时,便突然被人从身后一下环抱住,脚步一滞,便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任由那双环抱的双臂一寸一寸的收紧在我的腰间。
心虽是热的,可不知为何,此时被他紧紧圈住的身体却一分一分的冷了下来,这时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气息,带着不规律的呼吸节奏。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大概半分钟之后,突然身体再次一紧,我便感觉到身后人更加贴近的身躯,伴着传到左耳根后的粗重气息,“呼”“呼”的一声接着一声,清晰的回荡在我们此时贴合的容不下一丝缝隙的密闭空间当中。
良久良久,方才听得身后人咬着耳朵般传来的一声轻唤:“方海……”
“恩?”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后,又等了一会,才听到身后人仿佛犹豫再三般,再次开口说道:“方海……我爱你!”
那一瞬间,心跳仿佛漏掉一个节拍,而在下一秒将要无法呼吸时,我在他的臂弯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亘在了胸腔中,而那颗突然骤停的心脏仿佛漂浮在真空中一般,不上不下,不死不活。
怎样才算是爱一个人呢?是无尽的索取,还是心底的依赖?是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是相爱相杀的薄凉?亦或只是独自一人默默守着那一场隐在灯火阑珊之后的无期等待,再或许会不会是此时我们相伴着走过那一场冠以雪落白首之名却即将散场的青春呢?
而此时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只是想让你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耳边没有家人的哭诉,身边的同事朋友不会向你投来异样的眼光,也不用担心遭人背后非议。
或许唯一缺失的是一味名为幸福的生活调和剂,也会因此而变得时常沉默,且不再拥有那单纯而美好的快乐,但却能换来安然淡然的生活,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继续追寻人生的意义,不是吗?
如此,我还应该剥夺你平静生活的权利吗?
而我深知你如今的生活就如同那平静的水面一般,静谧安然,可如果突然有一天被投入湖心的一石打破后,便真的再难以恢复往昔的宁静,即使可以,那也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而我们短暂的一生却难以和永恒的时光做抗衡,那最终的结果只会使自己遍体鳞伤。
想及此,我用力撑开那紧紧扣住身体的双臂后,并未回头,只是依旧以淡淡的口吻对着身后人说道:“你醉了。”
感觉到他在后退,那粗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叩击在地板上时发出的沉闷声音,就像是一记闷拳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我的心间般,虽然如撕扯般生疼,但我却还是未曾转身。
久久之后,只听身后人低声到仿若自语般的说道:“那你就……当我醉了吧!”
凌晨三点,当我拉开门向外走去的那一刻,有风呼啸着穿过耳侧,随后便听到阳台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啪”,转头望去,是那盆长的郁郁葱葱的吊兰,原本安静的悬挂在阳台一角,可此时却不知为何,突然从阳台边掉落了下来。
感觉到脚边有东西在动,等我低头看去,竟然是小黑,不知何时,它已窜到了我的脚边,而此时正抬起头,两个点墨般漆黑的眼珠像是盛着满满一池秋水般望向我,伴着一两声“呜”“呜”。
却也只是片刻迟疑,我便狠心将房门拉开,最后望了一眼,陷在沙发一角的那个人,将视线收回时,却不经意间瞥到了餐厅一角的那张餐桌,和此时端然摆放在那里的一盘一盘扣起来的菜肴,而那原本是要为韩远即将到来的二十四岁生日而精心准备的庆生晚宴。
如今,距离庆生零点早已过去三个小时,这一刻,他二十四岁,并将在这所空房子中,独自一人分享日后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再次深深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后,我转身用手背将眼角擒住的泪水抹掉,而后负手将门轻轻合上,隔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羁绊。
没有乘坐电梯,一路借着楼梯过道间昏暗的灯光,我按着上次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迹,摸着曾抓过的扶手,一步一个阶梯的向着楼下走去。
打开铁门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目的莹白霎时让我将双眼紧闭,在心里尝试了几次之后,我最终慢慢睁开双眼去看呈现在眼前的世界。
铺天盖地的白色在那一刻占据了我双眼的每一个角落,而道路两旁此时已不能分辨出何处是主街道,何处是人行道,只觉得周身以外的世界全都如银装素裹般,傲然立于这个淡漠的世界之上。
而我不知道此时应该称作夜晚还是白天,凝神片刻向着远方望去时,却依然还是那方朦胧不清的天空。
抬脚迈出第一步之后,转头看着雪地上那一个清晰的脚印,我终是不再犹豫的向着前方白雪皑皑的世界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去。
身后,能感受到有一个凄然的目光在一直注视着我前行的身影,在心里,对着那份深藏于心底的爱,微微一笑后,未曾迟疑的脚步终是一步一步踏出了他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外。
而从此没有他的世界,又将是我独自一人去迎接以后的每个晨昏,经历每个四季的交叠了。
但在这个特殊日子的交接点上,亲爱的,请允许我在心底默默说出那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