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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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鞋袜也配好了。夜秋影依言拿起衣服要穿时才发现原来衣物下有一个鞋盒,从容一笑,夜秋影穿上某人为他配好的晚装。一袭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配上银白缎面的腰封(宽腰带),搭上同色的领结,足踏黑色皮鞋。身高比东方人高上一点,约莫一七九的夜秋影穿上燕尾服后看起来更高了些。他调整打好的领结,走出更衣间,发现床旁矮柜上有个放有整发工具的托盘。「刚刚还没有的……」夜秋影低喃,指尖抚过那擦得发亮的器具,叹息。他已经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与诡异的情状开始习以为常,就算现在伯爵人出现在他面前,也许他还会对他微微一笑,道安。找到盥洗室,将头发与新生的胡渣作一番整理,才步出房间。那是一道长廊,虽有壁灯,仍显阴暗。声音是自尽头传来的,而更明亮的光亦隐约打在贴有美丽壁纸的墙上,长廊的墙上也挂有画,但不是人物肖像,而是一幅幅风景。夜秋影漫步走着,像走过了全世界的风景一般,占据头脑的晕然渐去,走到那人声私语盛盛的场合才知楼下已人满为患。是宴会?夜秋影对这种景象不陌生。盛装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交谈着,顶着托盘的服务生在其中穿梭,中间空出的舞池有人在跳舞,而他所听见的乐声是自彼端的乐团现场演奏。现在流转整个宴会歌曲是SomethingStupid,由两位男女歌手轻声吟唱着,从容轻快的乐曲让人不由得脸泛笑意。夜秋影在一群又一群的人里穿梭着,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静静地观看这场晚宴,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身在此,他的记忆只停留于墓园,一醒来面对如斯景象,他也该习惯了。反正没有什么比遇上伯爵更加的诡异,即使伯爵在白天看起来很正常。夜秋影发现原来自己的适应力挺强的。想当初他到日本留学,被同为东方的日本人视为懦夫而遭到欺侮,高中毕业回到台湾念大学,之后到美国留学也是被美国人瞧不起,他都经历过好长一阵的适应与勉强才挨过来。可伯爵……「嘿,你陪我跳舞!」清脆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在夜秋影来不及反应之际,一双柔嫩的手握住他的,将他往舞池拉。此时乐团改奏起华尔滋,夜秋影的身体跟着舞曲动作,这才看清强拉自己入舞池的,是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头发盘起,纯然的金,搭上蓝眸、苍白的肤色,约莫一六八的身高,使她看来年轻而美丽。「小姐……」夜秋影不明白为何置身事外的自己突然被她发现。「我叫雅琦,秋影。」雅琦抬头笑望,微张的红唇隐见过度发达的虎牙。「妳知道我?」夜秋影讶异地看着她,跟不上舞曲。「当然,大家都知道你。」雅琦引领着夜秋影跟上舞步。夜秋影闻言,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所有的人虽无异,可他们的视线常会有意无意地投注在自己与雅琦身上,「我想他们是在看雅琦小姐你吧!」夜秋影一笑置之,即使在台湾,由于自己几乎不曝光,所以于很多大场合宴会中,反而是秋阳较自己还活跃,且易被认出。他仍不知为何上一刻人在墓园的自己,现下己身在晚宴中。也许是伯爵。这个念头突然冒出,让夜秋影不由得一笑,是啊……任何事一扯上伯爵,就似乎有了一个荒谬却又合理的解释。「秋影你太不了解你的魅力了。」雅琦带着另有含意的笑容如是道,她垫高脚尖,柔弱无骨的手在他颈后交握,整个人贴上夜秋影,与他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