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永远永远在你面前一秒钟的地方,无法触及的痛。-  锦瑟重光(上)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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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
    “小珞珞我想死你了~”Ulrica那撒欢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在耳边想起,樱珞禁不住把耳机拉远一些,好让耳朵不这么受折磨。幸好耳机不漏音她略带心虚地瞟了一眼厉野,他似乎没空打理自己,又将注意力转向电话另一头智障儿童欢乐多的家伙。樱珞在心底半真半假地叹气,“是,我搭今天的飞机,大概晚上才能到,记得来机场接我,开车来。”樱珞加了一句。尽管一个星期前Ulrica刚刚心血来潮报了驾校培训班,但这并不代表车技不好——他本狼如是说。不要怀疑他哪来的车,ulrica懒得解释,樱珞就默认为他被包养了=w=。这次樱珞要回去把家里的烂事一次性解决,再把Ulrica带到这里来,即使他和厉野很有可能互相看不顺眼,樱珞也一定当作天下太平继续哈哈哈。
    “唔,好了。”厉野说。樱珞接电话的手抖了一下,很快挂掉。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向厉野谈起Ulrica,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来,眼神聚成一道杀人光线,被樱珞闪身躲过。她解释了半天说他不过就是一只狼没事的就当来一个保镖嘛放心我的身心全部忠于你(……)。但她猜测厉野不爽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无意中,或许也是有意提到Ulrica身高一米九,厉野一米八五的身高。果然,他勾勾嘴角,一句“原来你也会包养男人”就把樱珞打回襁褓中,她假模假样吐了口血,无奈。
    樱珞伸手想去接厉野递过来的东西,却被他躲开。厉野单膝跪地,俯身把一条古铜色的防水束带系在樱珞纤细的小腿处,已经是初冬,樱珞还穿着七分牛仔裤。厉野打了一个复杂的结式,把银质小刀固定在束带上,“小刀的刀身很薄,外面穿长裤也不见得能够看出来,束带你回来之前敢拿下来试试”
    “绝对不敢。”樱珞受宠若惊地说。
    “可惜只有一条紫水晶,原谅我给水鲤寄过去了,就拿这个补偿你吧。”厉野的手指离开她的小腿,站起来。樱珞的腿形很好看,可惜东一处西一处总有好些伤疤。
    “挺好的,匕首比较适合我。”
    特快航班的出口处人并不多,都是给有钱人坐的飞机嘛。Ulrica激动地抱住樱珞,他的发梢上有浓郁的薄荷香,馥郁过头,反而不像是薄荷而是很妖艳怒放的什么花了。樱珞嗅到了他极力掩盖的血腥味,轻轻在他耳边问,“你又跟谁去打架了?”
    Ulrica拥抱她的手明显僵了一秒,在樱珞看不见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小珞珞,别问了行吗?”
    好吧,那就不问了。樱珞松开他的怀抱,笑着让他请吃饭。
    “其实整件事的经过并不复杂就是姑姑联合妹妹想把令母赶下台。”中午,Ulrica托着腮,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连五官都不易看清。樱珞脱了呢绒大衣,懒洋洋地听凭阳光落在脸上,金色的日光勾勒着精致细腻的妆容,粉饰太平。三个女人一台戏,让Ulrica看了这么久的戏,想必也累了吧。
    “樱玥假死躲到姑姑家,串通几个在你母亲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一起上书把你引入教堂地下室。如果你不去,落得别人口舌;去,在他人看来就是必死无疑。令堂极力反对未果,万幸你还活着,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后来姑姑试图用暴力威胁令堂将所有遗产划分到她的名下,真遗憾被我打回去了。”Ulrica对着面前三成熟的牛排大快朵颐,樱珞用叉子漫不经心地戳着煎鸡蛋正中心金灿灿的蛋黄,软软的,一戳就破。她记得樱玥喜欢很嫩的煎鸡蛋,如果确定了樱玥是敌人……
    “如果挚爱的妹妹真的变成了敌人,怎么办?”Ulrica吞下一大块牛肉,满脸戏谑。
    “敌人,就消灭。”她垂下眼,轻柔的声音沉重地落在心底,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念出课堂上老师曾经教导过的对敌宗旨。  
    餐桌上的食物很快被一扫而光,服务员端上了最后的甜品——冰淇淋。樱珞愣了愣,抬手接过玻璃小碗,素手轻轻一抖将整碗冰淇凌倒在地上。与地面接触的冰淇凌冒起不正常的米色气泡,“哧哧”地响。樱珞环顾四周,眼里渐渐渲染上血腥的笑意。Ulrica的手中多了一把银色餐刀。餐厅里像是凭空冒出好些人,像极了当地黑手党。红临帝国明文规定,严禁在他国施展异能,如此,有些麻烦。
    “珞珞啊,怎么好浪费食物呢?算了你吃我这份吧,巧克力味的,喏。”Ulrica的笑意妩媚又妖娆,递过碗,张开手心,他写:你先走,我来解决。
    樱珞错愕地接过碗,摇头。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把Ulrica一个人留在这里?
    “乖,听话,赶紧吃吧。”
    “你要是不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下次就别想再把我支开。”樱珞根本懒得掩饰,恶狠狠地说。她复又抬手时,已经掀翻了笨重的木质方桌,各种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玻璃窗开了一个大口子,刺骨的寒风和光线灌入餐厅。所有蓄势待发虎视眈眈的人冲向一片狼藉的餐厅时,那个少女已经像风一样飞快地蹿了出去,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长的过份美丽的男人妖娆地笑着,转动手中的餐刀。
    某街125号,  樱珞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逗着一只不怕人的白鸽,Ulrica忘记给她家门钥匙了。樱珞缩着脖子,头顶上是一碧如洗的蓝天和金色的光,午后微醺的红酒香。手边细软蓬松的鸽子毛和愈发浓重的血腥味。
    樱珞连拖带拽地把重伤的Ulrica带到床上。碧狼的自我恢复能力极好,这样的重伤,只要躺一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很好,下次你就不能再支开我了。”樱珞冷笑。那群黑手党,估计是姑姑派来赶尽杀绝的,应该已经被彻底解决了才对。
    “疼吗?”樱珞突然问。
    “嗯?你说哪一次?我可是受过无数次伤了,受伤哪有不疼的道理?疼死了……”
    “那我让姑姑他们给你下跪道歉好不好?”
    “哎呦那样我会折寿的~”
    “给我折寿吧你这个几千岁的死老头……”  樱珞用热毛巾帮他清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说故事给我听,好么?”Ulrica突然请求,好奇怪的请求。
    樱珞靠在床边,坐在积了一层灰的地板上,背靠着他,45度角仰望天花板。她说话的逻辑和条理不是特别清晰,Ulrica满足地闭上眼睛,像是在听床边故事。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女巫和毒药。
    “小时候我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学习,父母请了家教,文韬武略我都必须掌握。只有偶尔去极地学习艰苦环境的生存技能,只有等到大学才能出去读。可是外面的很多事我都清楚,哪里的金融危机,哪里的动乱,哪里的争辩,哪里的狂欢节,我都知道,只是一次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市井,官场,群体,个人,一个都没有体验过,所以我不会待人接物,不知道怎么砍价,不知道怎么样辨别他人的谎言。可是有一个哥哥一样的未婚夫,最喜欢去世界各地旅行,通过各种办法像我传达各种信息,教我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妻子,婚约解除了。而那时我已经开始学习接触社会,双手沾满鲜血,再也没有依靠他的理由了,也算经历了一些人情世故,行走于世虽然算不上游刃有余,也并不十分艰辛了。”
    “其实我以前也偷偷溜出家门,三更半夜逃到无声教堂祈祷,在二楼的杂物间小睡一晚,凌晨再溜回去,悄无声息,从没被发现过。我很喜欢那个教堂,主会收留我,连琉璃墙上的圣母玛利亚和诡异的哥特风格的塑像也好慈祥好可爱。  ”
    “后来有一天在一间房间里,我遇见了一株垂死的蝶萝,如果现在让我重新选择,一定不会与它签订契约吧,不过既然时光无法倒退,所有我做过的决定都不会后悔。如果没有走进教堂,没有打开那扇门,没有签订契约,大概现在的樱珞已经被燃烧成一坯尘土。虽然活着并不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可是连活都未曾活过,怎么敢奢求死呢?”樱珞舔舔干涩的唇,她的声音很脆,像刚摘下来的还泛着青色的红苹果。殊不知若没有王子的吻,这样的苹果,致命。
    她站在一幢别墅前,深呼吸,摁响了门铃。和以前逢年过节走亲戚一样,年轻漂亮的姑姑笑吟吟地开门,看到樱珞时眼神却一下子惊慌起来,极力掩饰着,堆了满脸的假笑。
    樱珞故作镇定地走进门,谦和礼貌地寒暄,装作随意地问:“  樱玥呢?我来找她聊聊。”
    姑姑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镇定下来,估摸着樱珞此次前来应该已经知道了不少,再装傻隐瞒倒显得做贼心虚,诚实地回答,“三楼,左边第一个房间。”
    推开房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门。樱玥,樱玥,她的亲人,她曾经最疼爱的妹妹,正用枪指着自己,裂开嘴笑她多愚笨。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我的敌人?”
    “樱珞啊,如果你把家族继承权让给我,或者姑姑姑父,那我们还会像从前一般友好。”
    樱珞垂下眼,深红色木质地板照出模糊的影子。造化弄人吗?“母亲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能让你这么伤她的心?我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能让你做出拿枪指着亲姐姐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樱珞冷冷地看着妹妹,“还是你的良心早已丧失,所以也不会一丝一毫感到愧疚?”
    出乎意料地,樱玥放下枪,轻轻鼓掌,轻蔑不屑,“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孝女的样子?你可别忘了谁害得父亲卧床不起,谁狠心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子弹冲破门板,凄厉的枪声划破风的低吟。青色的蝶萝逼进樱玥的心脏,不留一点情面。樱玥及时躲开,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飞射出的子弹被蝶萝甩开,扎入墙壁,有一些微微的变形。枪声在整座别墅里回荡,一瞬间冲出来好些黑衣人,全副武装,端着各式各样的枪械。樱珞孤军奋战,却依旧从容不迫。她是且曳学院的学生,怎么可能输给这些连异能都没有的人?樱玥的身手确实不错,用枪是一把好手,近身格斗术也相当优异,可惜面对的敌人是樱珞。
    “二重体。”樱珞轻轻呢喃,一根一根粗壮的倒刺从蝶萝枝条上生长,甚至刺穿了墙体。楼梯上走道间横七竖八的尸体好不惨烈,浓稠的鲜血浸湿了樱珞的短靴。可是黑衣人怎么打不完?越来越多,胜负难分。
    “唉,你们要是不投降,我就真的杀人了。”厉野温文尔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门外。几声闷响和惨叫之后,厉野似乎无不惋惜的说:“说了让你们快走的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阿弥陀佛。”
    樱珞黑线,这厮什么时候改信佛教了?
    主卧里,姑姑,姑父,妹妹,三个樱珞的手下败将仍然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樱珞突然觉得狗血,嫌恶起来。“三重体。”
    蝶萝的倒刺上升腾起赤色的火焰,从主卧开始、偏卧、书房、会客室、卫生间、餐厅、客厅、地下室……蝶萝的枝条延伸到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吸食了生命的蝶萝越发兴奋,大门在身后破碎,樱珞笑着向门口沾满他人的血迹的男子招手,明媚艳丽。房梁裹挟着火焰落下,房子变成一堆燃烧的废墟。
    母亲带着人手赶来时,樱珞脸色发白靠在厉野肩上,身边是一脸耻辱的三人,姑姑和姑父刚刚被迫向Ulrica下跪。站在一旁的樱玥的脸上眼中是满满地怨毒。
    “不必怨恨我,有本事就来打倒我吧,如果你仍然不知悔改的话。”樱珞冷冷地说,
    姑姑和姑父被母亲握足了证据,很快进了监狱,樱玥被软禁在家面壁思过。厉野因为在学校里太无聊所以找樱珞转转,阴差阳错被母亲请了做樱珞的帮手,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樱珞如此吐槽厉野坦然受之的表情,又如Ulrica,为表感谢,母亲动用关系帮他弄到了护照和签证,以及且曳城的户口。虽然她不常帮助别人做这样的事,但四姓贵族的特权总是不用白不用。
    厉野带来消息,冰堡的堡主想见她。
    在那之前,樱珞去见了她妹妹。
    樱玥有一头天生的火红色长发,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看见姐姐进来,不禁往墙角缩了缩,她的确是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和姐姐为敌,现在脑子清醒了,就算满满都是悔恨,怕是别人也不会接受她的忏悔。却听见樱珞的声音像化开的冰雪一样柔软“你就这么怕我?我是你姐姐不是敌人。”
    樱玥胆怯地抬头,在下一秒被姐姐揉乱了头发。樱珞笑眯眯地告诉她:“我跟妈妈申请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绿西岛?”
    迎着樱玥惊喜的目光,樱珞继续说:“既然你遗传了妈妈的基因,是个巫族人,那我有个好地方推荐你去。”
    归弥雪山的山脚有阶梯的形状,那是专门为樱珞留的,每跨上一步后面的台阶就会消失。台阶两旁张牙舞爪的藤蔓像是在示威。通往冰堡的路很长,但樱珞是客,会很安全。她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向上飞奔。
    两个小时后,樱珞扶着膝盖大喘气,只差几米就能碰到冰堡的大门了。这样端庄肃穆又孤独的城堡吗她转身看着脚下的风景,茫茫一片报社被落日染上奇异的色彩,远处的万家灯火汇成巨大的光斑闪烁着柔和陆离的色彩。以且曳学院和两座高三为界,北边是繁华奢靡的城市,南边是宁静淳朴的乡村。交织着的色彩,是潘多拉的魔盒,不能触碰的禁忌,夏娃手中的禁果,美杜莎的面容。
    身后缓慢的响声,樱珞扭头,巨大的青铜门被拉开一半。一个女人走出来,白衬衫白色长裤白色马丁靴,一头银发随风飘荡,简直是童话故事里冒出来的女人,提着一盏复古的灯,可是樱珞认出来,那是蝶萝花灯。
    “欢迎,我的客人,我就是冰堡的主人,郎亲王家君祀。”
    ——我就是冰堡的主人,名字,你们还不配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樱珞还是一个生死未卜的新生,现在已经有资格知道她的名字了吗?
    “古德丝珂樱珞,你不冷吗?进来坐吧。”那个银白色的,近乎透明的女人对她说。”
    樱珞这才想起上山前厉野给她下的防寒咒已经快消失了,向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失礼了,君祀……教授。”  
    “君祀就好。”她面无表情地纠正,迎樱珞进门。真是个冰美人啊,可配这座雪山了,樱珞暗自感慨。冰堡里意外地暖和,大概有十几度。樱珞拘束地跟着君祀上楼,拐弯,进门,关门。这是书房啊,好漂亮啊,好高科技啊,啊哈哈哈哈……
    尴尬。
    “原来你就是那个会用蝶萝还差点用死的女孩,还蛮漂亮的嘛。”君祀打破僵局,率先发话,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原来你就是那个万众敬仰不食人间烟火的守护者,还是个面瘫啊。”樱珞毫不留情地回击,尽显毒舌本色。
    夕阳完全沉默在夜色中,灯火星光更盛,窗外开始飘雪,宛如雪山是脱离世界法则的一个独立个体,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说正事。”君祀轻咳,请樱珞入座,“我想请你做我们的伙伴,同盟,帮助我们。”
    什么叫帮助她?她是高贵的单姓贵族,长生的守护者,学校教授,需要区区樱珞来做她的伙伴?简直像是一个笑话:“你哪里需要帮助?”樱珞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不屑,反问道。然而君祀完全不在意她的口吻,平静地像在阐述天气预报,“帮助我发动政变夺取执政权。”
    “你要篡位?!”樱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衣食无忧的贵族居然想要篡位,真的是狼子野心吗?
    君祀依旧是死一般的平静,解释道:“继位的不会是我。如果篡位成功,我要废除贵族制度,重新规定这个国家的秩序,你一起来吗?”
    多诱人的条件。“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也是贵族,没有必要否定自身存在的价值。”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姓贵族而已嘛。
    “樱珞,你恨这个国家和社会吗?”君祀答非所问。
    “不恨。”樱珞淡定欠抽地回答
    “喜欢吗?”
    “一般。”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决心颠覆这个国家呢?”
    “那管我甚事?”
    君祀无语地望着璎珞,用眼神告诉她:你赢了,我说不过你丫的。她深呼吸,倒了一杯热水给樱珞,“那好吧,如果你什么时候开始怨恨这个国家了,欢迎你加入。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为此而特地去做什么。”
    好烫的一杯水,隔着厚厚的杯壁都能感觉到热度,应该没有毒……吧。樱珞盯着杯中的水,犹犹豫豫地问:“我要怎么相信你?”
    隐约间,樱珞似乎看见君祀的嘴角牵过一丝苦涩的笑,流逝在飞雪中,孤立无援。君祀坐在扶手椅中,仍然面无表情,“一百多年前,我曾经去过北欧,在一个城市边缘的教堂内遭到仇家的伏击。但是我还没有现在那么强大,仓皇逃离时不得已截断了一条蝶萝。”她伸出手臂,复杂交错的图案包裹了整条手臂。樱珞不由得也伸出右臂,证实猜想。
    两幅完全一样的图案,只是君祀的图案颜色更加深邃。
    “虽然我并没有可以值得你信赖的理由,甚至可能是我害了你,但还请务必,务必相信我没有恶意。”
    “是你吗?”樱珞低呼,“那个给厉野提示把我救醒的人?”  
    未及君祀点头,门被推开了,君祀惊讶地看着炎堡堡主英姿飒爽地走进来,展露一个灿烂地笑,旁若无人地吻上君祀的唇。这两个人果然有一腿!那个男人走到她面前,伸手,“原来你就是樱珞,久仰,我是司瞳。”
    “幸会。”樱珞站起来与他握手,“我该走了,快要门禁了。”
    “不是还有两个小时么?”司瞳略表诧异,一手搂着君祀纤细的腰肢,一手端着一杯热水。
    “下山还要很久呢。”樱珞讪笑,一定有捷径,一定是君祀不肯告诉她!
    司瞳微愣,继续笑,“哦是嘛,那走好。”
    狼心狗肺狼狈为奸!
    冰堡最明亮的灯火一路照射,君祀派了璃珠送樱珞下山,两人一路无话,原路返回,刚好赶在门禁之前。樱珞抖下帽子上的雪水,走进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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