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检验报告在凡木和天尹坦白的时候，出来了。
    刹黎亲自送过来的，还附带上滕麟的检查报告。
    天尹接过报告，坐在办工作前沉默了许久，无论凡木做什么鬼脸都没能引起天尹的注意力，直到艾洛菲尔的姗姗来迟，才让天尹回神的抬起头。
    “看你表情严肃，我就一点儿想看报告的念头都没了。”这样说着，艾洛菲尔还是在天尹对面坐了下来。
    凡木在天尹的目光中，十分不满的去端了杯水。
    艾洛菲尔笑眯眯的说谢谢。
    哼！凡木傲娇的扭头。
    “哟，这是生什么气呢？难道天尹没喂饱你？”
    天作证，艾洛菲尔问的是真的饱，吃饭的饱。可是刚刚才坦白了之前某件少儿不宜的事情的俩人，却不约而同的想歪了。
    凡木尴尬的咳了一声，立刻边做乖宝宝坐在天尹身侧。而天尹则是稍稍的撇开了头，以此用来遮挡自己有些泛红的脸。
    艾洛菲尔是个人精，一副笑脸却十分擅长察言观色。想到凡木曾经问他的事情，艾洛菲尔只需要稍微一想，就能想个大概。
    不过看两个人的反应，为什么他兄弟像个下面的？
    “啪——”天尹将报告甩在桌上，冷着脸，“有空在这儿瞎猜还不如自己仔细看看。”
    哎呀，恼羞成怒了。
    作为一起长大的伙伴，艾洛菲尔对天尹的脾性十分了解。而作为徒弟兼爱慕者的凡木，也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通过自身亲身试验得到了不少关于天尹的性格的小窍门。
    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脸皮死薄的骄傲。
    任何让他觉得没面子的时候，天尹出色的驱魔能力和强大的气场就是最好的保护自己面子的方式。
    于是凡木和艾洛菲尔一人一本，拿着报告看了起来。
    凡木看的不是很懂，艾洛菲尔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最后用力的将报告摔在桌上，笑容也在此刻消声藏匿。
    深吸了一口气，艾洛菲尔终于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他妈的！”
    “冷静。”
    一根手指比了比，天尹了然的给他时间。转视线看凡木，或多或少的带着些刺儿，当然，天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不好意思，“你看得懂？”
    凡木觉得天尹既是自己的师父，也是自己要追求的存在，无论什么坦诚相待都是好的。于是点头点的干脆利落，让天尹牙根儿痒痒。
    “你还敢点头！”
    缩脖子，“如果我说我看得懂……师父肯定会在下一秒揭穿我……我才不会对师父说谎。”
    “……”无法反驳！
    天尹郁卒。
    在一旁冷静的艾洛菲尔破功笑出声，“没想到堂堂天少也有这么一天哟~”
    “找死？”冷眼。
    “啧，真是区别待遇的好心痛啊~”装作受伤的捂着心口，笑呵呵的又放下手，“好了，我们来谈正经事吧。”
    “我没想到，现在他们已经毫不遮掩了。”
    “哼。”天尹冷笑，“遮掩？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谁都没有退路。就算他们败露了，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影响，既然如此，他们可不会选择遮遮掩掩的。”
    “……不知道可心和史尔的情况如何了，通知他们了？”
    “嗯。”凡木扯了扯天尹的手臂，皱着眉问，“师父，为什么说滕麟在某些时间‘无主’？”
    天尹看他一眼，脑子中想起滕麟的报告，没有回答凡木而是严肃的和艾洛菲尔交谈，“刹黎在这几天的观察中发现，滕麟总是在不定性的时间里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学者说是多重人格，可是刹黎不信。”
    “那就一定有让刹黎怀疑的地方。”艾洛菲尔是认识刹黎的，对于那个人的脾性医德也了解的很。
    在他的专业范围里，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让步的。
    “……这个。”凡木苦恼的指着报告上的一处，“这是我的目标。”
    经由一种媒介，控制一个生灵的身躯和灵魂。
    这是刹黎的猜测，也是凡木一直的目标。
    对于咒符这种驱魔武器没人了解，因为从未有人使用过，艾洛菲尔和天尹对视一眼，略加思索，“能做到吗？”
    “我现在还不肯定。”凡木张开手，看着自己的指尖，“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我研究的是针对已经出卖了灵魂的半人类，可是这个滕麟不是没有出卖灵魂吗？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天尹皱眉，“你是想说，恶魔里有拥有智慧的存在？！”
    “咦？”凡木惊讶，“难道恶魔都没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