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七皇子的生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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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发呆的时凌熙的时候,他把玩折扇的手停了一下,之后伸展了胳膊起来,用扇沿敲了敲桌子边上,微微笑道:“不知七皇子肯否赏脸和小臣去一个地方?”
时凌熙回过神,点了点头就要吩咐外面备车。
“可否麻烦殿下……”东门泽刚刚开口时凌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人取了衣服送到旁边的厢房里,没多久他便换好了衣服,一袭银白色长袍,乌黑秀美的发丝用银簪子束在脑后,清爽干净,没有了刚刚的浮华尊贵,让东门泽眼前一亮。时凌熙本来才只有十七岁,在朝堂的尔虞我诈之下多了几分戾气和凶狠,但是就他本质而言,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少年而已。
东门泽上前牵住了时凌熙的手,时凌熙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东门泽,而东门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着他走了出去,上了马车。
等到到了目的地,时凌熙掀开帘子,才发现他们到了北围猎场,一旁的大树上缰绳拴着两批棕色的骏马,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绿的刺眼,时凌熙久居皇宫,每次随父皇出宫打猎都是在秋季,陡然见到这么苍翠的颜色,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我们要去打猎么?”他挑了挑眉,颇倨傲的问道,其实他的倨傲是与生俱来带在动作里的,没有别的意思。
“对啊,以前我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东门泽跳下马车,过去解开了骏马的缰绳,把其中一根绳子递给了时凌熙。
“就凭东门兄这种纵欲过度的身子骨,怎么和本皇子比?”时凌熙翻身上马,利落而漂亮的动作,他抽出了一旁黑色的马鞭,在手中玩弄一番,嘴角扬起笑容,“东门兄敢和本皇子打赌么?”
“小臣似乎一次都没有赌赢过。”东门泽抚摸着骏马柔软的鬃毛,望向时凌熙,“那赌注是什么?”
时凌熙心中藏着难以启齿的心思,被东门泽这么一问他有些拿捏不准,于是反问道:“东门兄想要什么?”
东门泽想了想,浅浅笑着:“如果小臣赢了,七皇子就穿上女子的衣服伺候小臣一天,可好?”
时凌熙面上红了一些,咬牙切齿道:“好,若是本皇子赢了,东门兄就雌伏本皇子身下一次,如何?”他本是不想说出口的,被东门泽一激,也就半玩笑半当真的试探说出来。
“殿下对小臣还存有这心思啊?”东门泽莞尔一笑,也没当真,两人击掌盟誓,定为两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比比谁猎得的战利品多,谁就获胜。
两匹骏马顺着两条道路掠了出去,马蹄踏碎土地,惊起鸟兽一片。
这里毕竟是东门泽熟悉的地方,懒散的东门少爷顺着小道穿过一片片厚密丛林,最后到了一条小溪前,小溪的对面正是一间茅草屋,草屋外挂着一些野兽的皮毛。这里是山间的猎户,东门泽常常来这里玩,自然和他们混的很熟。马儿踏过小溪转瞬到了草屋门口,东门泽下马亲热的叫了一声:“曹大伯,在家么?”
“在嘞——东门少爷又过来打猎了么?”没多久门开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自己的妻子出来了,他们都是平民小百姓,那女子长相平庸,手中都是薄茧,却温柔大方,忙去斟茶。粗糙的山茶浸润在瓷碗里,颜色是深深的棕色,喝上去满口苦涩,都是沙。
“对啊,我来照顾照顾曹阿伯曹大嫂的生意嘛,今天可有猎到什么好东西?”东门泽笑吟吟的问道,他才没那么傻和时凌熙比呢,大热天的,打什么猎,还不如过来和大伯大婶聊聊天。
“今天早上抓了几只野鸡,几只狍子,事儿多,还没剥皮呢,东门少爷可是要拿回去给老爷夫人补补身体?”曹大伯笑呵呵的说道,他们深山猎户,哪里知道东门府,只以为他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已,所以也不拘谨。
“没剥皮正好,这些我都要了。”东门泽喜洋洋懒散散的道,时凌熙的女装,一定要盯着他看一天,哈哈!有的时候,东门泽还是很恶趣味的。
“好好好,月英,快给东门少爷准备着!”曹大伯一听,脸上笑开了花,东门泽向来出手阔绰,定价大方,这样一来便不用辛辛苦苦挑到集市去卖了。
“哎哟!对了!东门少爷,您若是去西北边上打猎可要注意了,那边最近獐子多,好多猎户在那里下了夹子和网子,旁人不知道,贸然进去了可小心受伤。”曹大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提醒东门泽。东门泽心里一震,西北方向……不就是时凌熙去的那边么?
想到这里他再也待不住了,快速带着袍子和野鸡上马,向时凌熙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个少年骑射功夫虽然了得,但是防不胜防的陷阱和绳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伤着该如何是好?
灰色骏马扬蹄踩过无数灌木草丛,东门泽左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蓝光,等到确定了时凌熙的方向之后他便飞奔而去。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时凌熙的马,可是时凌熙已经不在上面了。
东门泽虽然立刻想要借助神瞳去寻找时凌熙,可是,若是时凌熙就在这附近,或者有人看到他的神瞳,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想了想,他还是觉得自己去找时凌熙。马在附近,人应该也不会走远。
“唔啊——”一人高的灌木丛里传来轻微的呻吟,东门泽忙冲了过去,但是他忘记了这里陷阱重重,一脚踩在了一个锋利的捕兽夹上面。尖锐的利齿穿透了靴子直接插进了东门泽的脚背中,白刃切割肌肤的痛感几乎让全身麻痹掉,东门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粘稠的血液一点点渗了出来。
时凌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后悔的要死,他此时被吊在一个网子里面,手臂上留着血,地上散落着几只沾血的箭。倒不是他不谨慎被捆在这里,而是他看到东门泽寻来之后就用刚刚避过的武器划伤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踩了前面的陷阱。
“东门兄!你没事吧?!”时凌熙心里狠狠一疼,真想撕碎了网子跑下去。
东门泽疼的说不出话,蹲下掰开夹子扔到了一边。自从上次开启神瞳之后,他的手臂就充满了力量,而且伤口都会自动的愈合,神瞳像是在刻意讨好他一般想要吞噬掉他。
东门泽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到树下,然后解开了一旁的绳子,时凌熙从空中坠了下来,落到了东门泽的怀中。
“殿下的手臂还好吧?”东门泽解开时凌熙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时凌熙也不反对,目光不转的盯着东门泽受伤的脚。
泽哥哥是为了他而奋不顾身的冲过来的么?时凌熙心里波涛汹涌,一种甜蜜和得意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中,他一直被东门泽忽视着,内心压抑苦痛,而如今东门泽依旧如此在乎他的安危,这让七皇子自卑的爱恋开始渐渐的自信起来。
“我送你回去,别任性。”东门泽抱起时凌熙,将他抱到了马背上,由于时凌熙受伤了手臂无力不能骑马,东门泽便把他搂在怀里,握住马缰,与他共乘一骑。
“你伤的重不重?”时凌熙仰起头看着东门泽,眼中多了关切之意。
东门泽摇了摇头,见时凌熙天真的神态,不由得一笑,伸手怜爱的抚摸了他的发丝:“这次是小臣的错,让殿下置身危险之地了。”
时凌熙心安理得躺在东门泽怀中,嘴角扬起一个为不可察的笑意:“有东门兄在,本皇子一点也不害怕。”
“小臣可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可靠,七皇子谬赞了。”东门泽心情好了起来,两人坐在马背上行走于古木林立的丛林里,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地上打下细碎光斑,风吹过丛林发出簌簌的声响,偶尔草丛里有响动的声音,一只獐子一跃而过。
“东门兄,朝廷最近要变天了,如果太子哥哥忙到没时间和你在一起,你就来找本皇子吧。”时凌熙像没有骨头一样的依附在东门泽身上,慵懒的如同一只猫咪,他微微眯了眼睛,精明而狠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而满足的光芒。
“是么?”东门泽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他向来只把时凌熙当做孩子,虽然是个很麻烦的孩子,但是任性闹一闹就算了,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阳光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