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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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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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真的这么重要吗?”
上官溯夜轻笑着,扬了下手中的画,抬头看着王守富。
王守富则是以一副探究的表情看着上官溯夜,不明白他为何发笑,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笑的出来,“你不会不知道这画的价值就偷了它吧。”
“我当然知道。”上官溯夜将视线落在画上,正是因为他知道,他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偷,而现在,这画将会救他一命。“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重要,既然我逃不了,那么至少要有个像样的陪葬品才对。”
上官溯夜说着,拿出火折子用力一吹,再用冒着火星的一头对准他手里的画,在严肃紧张的氛围里却爽朗的笑着,“就让这画当陪葬品吧。”
眼看火折子就要点燃了画,王守富甚至连思考的时都没有,焦急的伸出手阻止,“等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上官溯夜的手一顿,笑看着王守富,“我想,我自己的死法我还是可以选择的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啊,想怎么样呢?”上官溯夜环视一圈后,说道:“如果不能离开这里,那倒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死。”
“……”王守富盯着上官溯夜,像是在斟酌着利弊,最后他看着上官溯夜手里岌岌可危的画,终于妥协:“我放你走。”
“哦?”上官溯夜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虽然身体还隐隐作痛,但只要能离开这里,他全部可以忍住,“那么,先让你的人退下怎么样?”
王守富挥了下手,对那些围成一圈的家丁下达命令:“退下。”
确认了那些家丁退向后方后,上官溯夜才收回火折子,有些不稳的站起来,“多谢王老爷不杀之恩。”这么说着,缓缓的向镇外退去。
放上官溯夜离开,只是权宜之计,王守富并没有打算将那幅画交出去,他将管家叫到身边,吩咐道:“带人跟着他,东面有片树林,穿过那里是悬崖,将他逼到那里。”
管家有些迟疑,“老爷,那样的话他会……”
王守富之所以放上官溯夜离开,就是因为怕那画毁了,如果将上官溯夜逼到悬崖边上,说不定他会跳崖,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只要他一跳崖,你们就去崖底找画。”这是目前来看最正确的判断,只要不全毁,有一点点破损也无碍,到时再找画师来修补,但不能没有那幅画。
“是。”见王守富心意已决,而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管家点了头,带着家丁前往上官溯夜去的方向。
上官溯夜受了重伤,又没有火把照亮,走的又是山路,速度远比平时要慢,不时还会被突出的树根绊一下。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远处有点点火光,上官溯夜停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些火光虽然离的远,但却是移动着的。
夜晚的风透着丝丝凉意,树枝“沙沙”作响,偶尔能听到山里野兽的叫声,上官溯夜靠着一棵树,看着远处的火光,他可没笨到会往火光的方向跑,那一定是王守富的追兵,他知道王守富不会放弃这画的。
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幕,月亮和星星被乌云遮盖着,让他辨不出方向。但不管往哪里逃,只要不被王守富抓到就可以。
上官溯夜不断的跑着,那些火光离他越来越近,为了不让那些人追上自己,他拼命的往前跑,然而,当他跑出树林时,等待他的,却是悬崖。
此时乌云渐渐散去,月亮的微弱光亮照耀着大地,上官溯夜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不见底的崖底,紧紧握着手里的画。
“到此为止了。”管家带着家丁渐渐包围了上官溯夜,将他的身影与悬崖附近照亮,这附近平常很少有人过来,地上长满了杂草,此时看崖底深不见底,平添了几分恐怖。
“是吗?”上官溯夜依旧只是看着崖底,到此为止了吗?看来也只有这点本事了,跳下去是死,被抓回去也是死,如果怎样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那也要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择。“也许真的是,不过,即使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上官溯夜说着,向前迈了一步的同时闭上了双眼,耳边风声呼啸,身体快速下坠,在悬崖壁上长出的树枝在他坠落时折断,意识渐渐远离,直到沉入一片黑暗。
在上官溯夜跳下去的同时管家跑到悬崖边,本想抓住他的却晚了一步,这下不仅画没了,连老爷也要受到牵连,管家懊恼的狠捶了一下地。这里虽然离万宝镇很近,但因为是悬崖,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也没有人会到崖底去看。
管家整理好心情,站了起来,又看了眼崖底后,按照王守富的吩咐,让家丁去崖底寻人。
黑夜渐渐褪去,天空一点点亮了起来,清晨的崖底泛着淡淡雾气,家丁们一夜没睡,又是不停的寻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管家见状只好带人回府,待休息过后,养足精神再下来找人。
然而一直过了五天,都没有发现上官溯夜的影子,王守富气的直拍桌子,不断把家丁派出去,每次都是空手而回,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
上官溯夜觉得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着,就连动一下小指都像要散架了一样,但是脑子还很清醒,身体疼痛至少说明他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眼皮很重,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睁开,又因为不能一下子适应光亮而又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才又睁开,首先映在眼中的是有些老旧的房梁,仔细看的话,能看到角落的蜘蛛网,偶尔有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上官溯夜转了下头,看向风吹的方向,那里是一扇开着的窗,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但奇怪的是,有树一般都会有鸟虫,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难道是耳朵坏掉听不到声音了吗?
这可比他死了还要惨!
上官溯夜活动手指想要弄出点声响,可怎么也不顺利,手指不能自由的活动,像是被绑在了一起一样,最后他只好强忍着疼痛将双手举到眼前,这一看让他愣住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双手被青色的粗布整个缠着,连手臂也被撕成条状的粗布一圈圈的缠着,边缘处摩擦着皮肤像针扎一样疼,包扎的人似乎很不擅长这些,连打结处都是胡乱弄的,身体上其他地方的疼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粗糙的包扎手法吧。
“啊,你醒了。”
正当上官溯夜猜测这房子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时,离他不远处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语气中没有明显的惊讶或是其他情绪,虽然他想看看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但由于角度问题他只能看到那人的手。然而他心中的疑问也减少了一个,就是他并没有聋。
“你醒了就好,你怎么会浑身是伤的来到这里?”
除了说话声,仍旧感觉不到任何声音,就算那个男人进入他的眼中,那人走路也是悄无声息的。
“……,因为遇到了麻烦。”上官溯夜看着他,回答道。
那个男人长相并不出众,绝对是那种掉在人堆里无法第一眼就认出来的类型,个头很高,头发很短而且有些乱乱的,上身穿着没有袖子的灰色对襟短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是常年锻炼出来的肌肉,下身穿着只到脚踝的灰色裤裙,裤裙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补丁,缝纫手法也相当粗糙,尾端为了方便而用绳子将裤角绑住,脚上只穿了草鞋。
尽管脸并不显眼,但是他这打扮绝对可以在人群中第一个注意到他。
虽然在遥安国里并不严禁短发,但也只有低层的人才会为了节省时间不去打理头发而将头发剪短。
“麻烦?”男人歪了下头,对于他来说,他眼中的麻烦只是附近树林里可打猎的动物越来越少,每次都在肚子饿扁了的时候才会打到一头野猪或是一只野兔。“你也是因为肚子饿才来的吗,不过很可惜,这里也没有可吃的了,不过倒是有些果子可以。”
上官溯夜并没有特意纠正他的错误理解,只是将自己的疑问一个个的问了出来:“是你救了我吗?”
“是的,我去找东西吃的时候看你挂在树上,就把你带回来了。”男人老实回答。
“你一个人住?”
“现在是我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林柒木。”
“嗯,你说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是说这里还会有其他人在?”
“还有大哥,父亲和妹妹都死了。”说到这里时,林柒木并没有露出悲伤的神情,只是木纳的回答着问题。
“那也是你帮我包扎的了?”
“嗯。”林柒木点了下头,“你的衣服坏了,不过放心我已经补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溯夜觉得更加无法放心了,但也认命的点了下头,衣服怎么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画。
“你救我的时候,可看到一幅画?”
“画?”林柒木疑惑的看着上官溯夜,思考片刻后才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窗边的柜子前,拿出放在上面的画,打开给上官溯夜看,“你是说这个吗?这个是画?当时你紧紧抱在怀里就一起带回来了,也不碍事就没有仍掉。”
“太好了。”看过那画后,上官溯夜终于安心的舒了口气,现在只要他的伤好后,离开这里就不用怕了。
但还有一点是上官溯夜不理解的,就算小孩子也知道什么是画的,但是这个林柒木却对画一点概念都没有,凝视他半晌后,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从出生时就在这里了。”林柒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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