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张目千醒来的时候，他欣喜地发现李政霖还在旁边。
    “你还好吧？”李政霖用朦胧地声线发问。
    “我还想做……”张目千说。
    “会不会太快了？”李政霖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一点也不。”
    ……
    欢愉过后，他们一起到浴室里洗澡。
    诚然他还有些不确定，上一次给李政霖用嘴是个巨大的失误。但，李政霖平和的望着他，洗去了平日里犀利的棱角，温暖的手落在他的额头，嘴角微微上扬，晨曦的微光使他显得更加迷蒙而充满诱惑。
    张目千眨了眨眼，吞了吞口水，李政霖就像他的神祗一般，他当顶礼膜拜，他又是如此虔诚。
    噢，大概这样就够了吧。
    只要他能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李政霖就好了，只要李政霖都看到就好了。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辈子还是否能遇见李政霖，所以他今生才那么努力把最好都给了他。
    他张了张口，望着李政霖的模样就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我可以吻你吗？”
    “当然！”
    李政霖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怀里。
    这样，他们就可以吻得更舒服一点。他把李政霖的味道度给他，李政霖又把那些全部还给他，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发生了化学反应。张目千沉溺在如此美好的高潮之吻中，那如梦如幻的微醉感，让他几乎以为他就是李政霖的男朋友。
    或者，他应该是，李政霖也应该是他的。
    然而，这不是。
    少顷，绵长的亲吻把幻想拉成了疼痛。张目千睁开眼睛，李政霖皱着眉头。那些建筑好的彩色世界瞬间崩塌，片片都是玻璃，刺进张目千的皮肤里。
    “你该回去了。”李政霖淡淡地说。
    李政霖让张目千从身上下来，两个人并肩坐在浴缸边缘。
    “小林子，我一直相信两……一句话。”
    他差点说漏了嘴，有一句话他永远都不会说，此时迎上李政霖狐疑的表情，他认真的说：“越是不羁的人越是执着。”
    李政霖被他这股子劲逗乐了，问：“你在说你自己么？你很不羁？”
    “当然，我什么都不怕。不像你，畏手畏脚。”
    李政霖沉默了，他知道他的畏手畏脚对张目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然而，他不得不这样做。命运给了他们如此不幸的邂逅，更为不幸的是，他们还如此相爱着。
    “所以，你很执著？”李政霖随口说。
    “嗯……”
    “要是我们没有遇上就好了。”李政霖又说，“要是我们没有遇上，我就去祸害别人了……”
    “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张目千侧过脸瞪着李政霖，“也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怎么？像你一样喜欢我么？”
    “像我一样明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对你念念不忘。”
    张目千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也一口气肯定了自己多年来不愿承认的现实。
    他早就该知道，像李政霖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他是一只没有脚的鸟，不停的飞，从不为谁停留，累了睡在风里，他是那一缕清风，是李政霖排解的工具，但却永远不能跟随着李政霖飞到终点。
    李政霖轻笑，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在他眼中，张目千依旧是四年前那个孩子：“我下周还有个饭局，你陪我去么？末日派对。”
    张目千的眼睛亮了亮，立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