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异世大陆,声名显赫 第二十七章 神医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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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一身湖泊里的鱼腥味儿足有几个时辰了!而这位“爷”还不撒手。他全身整整齐齐,干净利整,除了靴子上带了那么一丁点儿泥土外,根本看不出来在暴风雨中停留过的痕迹。
忽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人真会捣乱!
我没法像他一样什么也不做,连手都不用抬一下,只要往那一站,就是一枚专用来发号施令的令牌。
灾后引起暴乱的历史事件数不胜数!要帮助灾民重建家园,出台安抚对策,解决就业问题、温饱问题、绿化问题,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救治患者,防止传染病出现是重中之重。洪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洪水过后带来的魔鬼。
我放软语气道:“好,好,我下次跳之前先问一问您临亲王让不让我跳,您让我跳我再跳,行不王爷?我这衣服还腥着呢,别把您这贵手给弄脏了!”边说边把抓着我手腕的爪子拿开。
别人叫他“王爷”也没觉怎么地,我这一叫就这么不得劲呢?狐狸的护卫也觉得别扭,样子怪异得很,这让我恍然间联想到一个问题,狐狸未来的老婆也会这么称呼他吧?于是我浑身打个冷颤,恶寒不已,胃也跟着不太舒服。
他黑化的面色大概因为我说了软话终于化开来,又恢复到他本来面目,只是变得更加暧昧:“你在这里洗,有屏风挡着,我着人送热水过来。”
站在原地看着门口那个不管我答没答应就吩咐下去的背影一阵张口结舌。现实中总会发现有这类人,不管什么事都要以自我为中心,心中充满自我,唯独没有他人,恨不得地球能脱离行星轨道去围绕他的意志转圈,唯一信奉的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悲的是我身边恰巧有这么一位。
我就算真是个男的,也不能说在这洗就在这洗吧?
一个够大的木桶,里边热气腾腾,还浮有几片红艳的花瓣。那俩人把桶放在屏风那就出去了,但是还有一个该出去的人却仍然坐在那,手捧着本书,在桌前背对着我似旁若无人地看书。
盯着他雕塑一样的姿势有一会儿,觉得他防护太厚,以我极具穿透力的视线也没能成功灼出一个针眼儿来,涌上来的挫败感让我很想翻脸。又一想,现在这种条件能泡上热水澡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待遇了,他从出发到现在就没洗过,肯定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月半个月不洗澡也一定比这里的水干净。
听着我下水的动静,刚才还装不出气儿的人又厚脸皮地开口:“水温还合适吗?”
我以鼻孔出气应一声,闭上眼睛,觉得这是这些天以来第一件称心的事儿。
洪水过后的隐患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该来的还得来。正待我全身放松地享受热水澡没两分钟,帐外快步小跑来一士兵,停在门口,隔着一道帐帘汇报,声声清晰入耳:“回禀王爷,灾民营有几百人一起身染重病,病因不明,医者。。。。。。”
听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怕什么就来什么!
很快穿好衣服,转过屏风就见狐狸的面色也不好看,想必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事。疫病防不胜防,灾民群聚在一起,若发生传染病必是一片一片的,要是能轻易解决,历史上就不会有让病魔肆虐时间长达三百年之久死亡人数以亿计算的案例,更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
即使我们做了这么多预防疫病的工作,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发生。为今之计,只能速度隔离,尽最大努力把死亡人数控制在最小,找出对症的药物。
我和狐狸赶去病坊,就是临时搭建的大营帐,每个帐都能容纳二百多人。原来只有三个病坊,现在已增加到八个,后面五个是专门为传染病设的,仍可见患者不断地被抬进来。附近灾民闻风而动,人心惶惶,都不用土兵赶人,自觉地离病坊远远的,躲疫病比躲毒蛇猛兽还要快。
病坊内带来的医者们都蒙面诊治,我不禁对这些医者竖起敬意。都说医者父母心,能在这个时候有勇气留下来就是好样的!医者在哪个世界都是很受人爱待的职业,古有“不为将相,偏为良医”的美德,凡与病魔做斗争,医者都是首当其冲,挺身于与病魔战斗的第一战线上。
狐狸被他近身的俩护卫高义和高宇跪挡在帐门外,听着他俩述说忠诚侍卫的责任和义务,必要时那俩人会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患者不停的咳嗽、呕吐,病坊内什么味道都有,还有的娃娃忍受不了病痛哇哇哭个不停,有的亲属甚至愿意陪同患者一起进来,不停地安慰,给予希望或跟着一起绝望。
听医者的讲述后我立即净手诊治,但结果却让我疑惑不已。患者们的症状很相似,呕吐、腹泻、头昏无力、发烧、咽喉痛、呼吸不顺畅等病症。医者们通过这些病症,已得出结论。他们判定为疫证,即瘟疫。
我觉得还存在疑点,瘟疫也会出现头昏乏力、呼吸困难等相似症状,但是这些灾民的乏力也有可能是因为面对突来的生命和建康的威胁,骤然产生的心理恐慌和绝望所带来的一种无力感。何况呼吸的状况并不是肺部发生充血或破裂等原因引起的,是发生感冒或呕吐后引起的咽喉痛,呼吸不畅,不排除支气管炎症等问题,而且患者并未出现全身的症状,至少没有全身溃烂或青一块、紫一块这种温疫常见的症状。
医者们认为这是另一种疫症,在洪水过后几百人同时有这种症状不难想到传染病的可能性很高。
诊断完毕,我觉得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即刻召集医者进行讨论,会不会是另一种疫症或不是疫症。
过程中狐狸一直沉默不语,紧抿双唇,想是刚才在病坊门口有什么不快,他两个侍卫惹着他了。现在高义和高宇的架势大概已经在考虑硬把狐狸拖走,不让狐狸参与这个讨论会,怀疑医者们或坐在他家王爷身边的我已经染上了疫症,只是潜伏期没过,现在还看不出来而已。
讨论并没有得出有效的结果,再一次回到原点,大部分医者坚持疫症之说,只有几位和我一样开始怀疑不是疫症。当帐内所有医者都没了主意时,想起了这里还有一块决定性的令牌存在,于是狐狸毫不犹豫地投了少数这方一票,不明白是他太过相信我的医术,还是气糊涂了。
于是我提议到发病的地点去调查一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不是我也不能定论,怀疑归怀疑,要拿出证据来。狐狸非要陪同我一起去,后面两位垂眸没再吱声,这回我确定狐狸肯定发过脾气了,而且是“无声胜有声”的那种。
这片地在城外不远,却被洪水稍稍波及到,地面还泥泞不堪,可见泥沙。这有一处湖水,附近也只有几个灾民转悠,这的灾民营帐在发病时就已转移。
我上前寻问,问问那几个灾民扒泥找什么呢。
一听便明了,找野菜填肚子,粥是吃了,就是不够吃。要想让这些灾民全部吃饱饭,以现在的条件来说是不可能的,定时定量,注定有一部分大胃口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和狐狸看着这场景,各有所思,同时都皱着眉。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谁看谁不忍心。瞥见一小孩抓了一把菜到湖边清洗,我飞速移到他身边,拍他的后背,让他把刚刚吃进嘴里的野菜吐出来。
一瞬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我清楚地知道了这片人得病的过程。
内心大喜!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找到根源才能想出解决办法,换句话说,只能对症下药!
虽然知道灾民会按命令把水煮过,但这里人有凉吃野菜的习惯,只有河边有野菜,别的地方没有,这些患者定是都吃了这里的野菜才发病。能看见的动物尸体埋了,但湖里的尸体没人打捞,野菜也受到污染,长期以来吃伴凉野菜的习惯一时改不掉,再加上饥饿不可忍,洗洗就吃了。
让这几人离开此地,并立即去就诊,跟狐狸说我找到了病源,这不是疫病。他微证后,也是惊喜,接着又笑问我是不是在安慰他。
我可没空理他,匆忙二次召开会诊。众医者再次去诊治,果然所有患者前前后后都有直接或简直地入口过和那片地、那个湖有关的食物。于是下令通告,这不是疫病,让灾民不要惊慌,又对染污区全面进行火燎烟熏,用以消毒防疫。
对症下药,我忙于配药方,给予患者治疗。果然不需一日,患者都有见效果,于是众医者不得不承认他们先前的判断有误,却都松口气,想来他们这一生看病无数,却头一次为自己误诊而心喜。
吴长青得到消息,终于打开了那紧紧关闭的城门,说着好惊险之类的话,满脸悔意地看着这边被我治好的灾民对我又跪又拜,大概后悔听狐狸的话只安抚城内百姓或是没早出来两天。
心里或多或少能明白这些灾民感激我的原因,每个人在面临大灾大难时所达到的精神境界都不一样。比如:地球在遭到毁灭性灾难,世界末日降临时,大部分人在恐慌中求生存的意志还是很强烈的,不管用何种手段,怎样坚难地越过千山万水,也要登上那艘只有手持绿卡才能顺利登上的诺亚方舟。再比如:有一种人在面对灾难时,宁愿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为恐慌的人们献上小提琴安神曲,又或是有那种“船在人在,船亡人亡”的精神意志。但是,江郡这些受过病痛折磨的灾民,在希望中慢慢失望,在失望中慢慢绝望,跪在地上乞求一个包治百病的神医降世来为他们解决疾苦成了他们唯一的精神支柱。
于是我在这么多灾民的日夜期盼诚心祈祷下降临了,为他们治好疾病,并在无形中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神,把我当成神一样来拜。经此一事,整个江郡一传十,十传百,我就变成跟五师傅——“神医芳宗”齐名的神医了!
灾民们肯定担心他们的子子孙孙忘了我是谁,特别让我的名字更加突出些,称我为“神医无寒”,我就这样在代代相传中永垂不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