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妃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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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罗赫斯看了一眼土星,“你说他们,我无力反驳,但是你却不能辱骂整个龙族!”
“我怎么不能?”土星毫不退缩,“我问心无愧,有什么不能说的?”
费罗赫斯不再反驳,只是那眼神变得有些深幽,似是掩藏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却不能说出来。
夜幽甩手布下了结界,邵喆才问道,“爱兰这是,打算领了整个龙族不成?”
“当然。”费罗赫斯点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黑龙一族才会反对,才会被他爱兰屠杀干净!若不是我在小的时候就被派出去做了其他的事情,恐怕就真的干净了……”
费罗赫斯是黑龙一族唯一的后辈,因为在成年的时候就被派了出去,执行任务,并且寻找能修复空间裂痕的方法。半途中赫然知晓龙城封城的消息,错愕之下急忙返回,看到的,却是满满一城的萧条。费罗赫斯惊讶,不停顿的赶往去自己黑龙一族的族地,看见的不是喧闹,也不是繁华,竟是一地鲜艳的血液,和四下凌乱的……黑龙的尸体。
费罗赫斯的第一个念头,龙城是不是被外人入侵了,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他否定了。龙城防御兼顾,而且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战斗的痕迹,城墙更是没有丝毫痕迹。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
就在费罗赫斯痛不欲生的时候,爱兰来了,假惺惺的一通安慰,和对银·蒂法寺管理的不满后,就露出了想要让费罗赫斯一同加入的意思。费罗赫斯听不明白,却能明白爱兰的暗地里是在说这都是银·蒂法寺做的。一怒之下,冲出了龙城,满世界的寻找银·蒂法寺却又毫无结果。
而在他无意间去往了邵喆的那个世界的时候,却遇到了让他找了许久的银·蒂法寺。
银·蒂法寺施展了时间魔法,将那日发生的事情统统展现在费罗赫斯面前,费罗赫斯这才知道,自己被爱兰骗了。
他曾经问过银·蒂法寺,为什么明明知道了,却不出来澄清,并将爱兰抓起来。可是银·蒂法寺却摇了摇头,让他看着远处的一个身影说,“我现在又更重要的,需要我去守护。如果爱兰能管理好龙城,我就算不作了这个主人又如何。”
银·蒂法寺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于是他费罗赫斯故作臣服,留在爱兰身边,一边是帮银·蒂法寺注意他的动向,另一边,则是寻找着好机会,能一举杀掉爱兰的性命。
听费罗赫斯说完,就连土星也沉默了下来。
半晌,邵喆才有些木楞的开口,“你是说,他早就知道爱兰对他不敬,甚至是起了杀心?”
“是。”
更重要的,要去守护的……不用猜,邵喆就知道。
为了所谓的守护,他就不管不顾爱兰,想着能脱去那一身的责任,却不想始终都没能脱离。邵喆的心口钝钝的发疼。
如果他能再强大一些,能再站得高一些,就算银·蒂法寺无法脱离这权利的束缚,他也能帮着衬着,至少不会做一个拖油瓶。
名为“欲望”的种子落在了邵喆的心头,在他还毫不知情的时候,落下了并不是非常粗壮的根茎,却也是扎牢在心里,再也不能剔除。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劳碌而多事的一天正在慢慢的远离。炎吉已经睡着了,而土星则是会在第二日才能搬进来。邵喆站在床边,用肩膀依靠着墙壁,看着外面的一轮圆月。
月亮很圆,邵喆这才发觉,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节了……
夜幽站在角落里,黑夜的夜幕遮住了他的身影,让人根本就无从发觉,想这事儿的邵喆也是没有发觉。
“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事情?”夜幽的突然开口吓了邵喆一跳,他转向角落,让精神力汇聚于自己的双眼后,才看清那里站着一个人,回味着夜幽问的问题,邵喆有些惆然,“因为它们都汇聚在我的脑子里,赶也赶不走。”
“它们?”
邵喆笑,换了问题,“夜幽,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来这里?寻找蒂法寺什么的,甚至是修补时空裂缝什么的……谁都不是圣人,都可以无偿的为别人做事情而不计较回报……可是我不明白你们想要的回报是什么……更深层次的魔法?可是你们现在已经得到了……”邵喆仰起头,又看向窗外。
“修补裂痕,说不定修补的这几个人统统都会把命搭进去,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夜幽,你们是为了什么?”
“什么都不为。”
“你这话……”邵喆闷闷的笑了一声,“难以让人相信啊……现在的社会,说不图什么不为什么,那都是假的……心里算计着,期盼着,在你稍加失落的时候,就一个个的冒出来在你的后背狠狠的踩上几脚。”
“我们都算得上无父无母了,就算炎和蓝绘有家人,却也是不同程度的没了感情——或许你不是很理解。炎的父母当初在为了让他离开我,曾经打的他差点儿没能救过来。事后将他锁在家里,像动物一样,四肢和脖子都带着铁圈,关在家里整整一年的时间。无论炎怎么哀求,都不能撼动他们分毫。一家的人,像对待狗一样的……”
“炎的魔法,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觉醒的。”
夜幽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大堆的话,却让邵喆心里震撼不已。一个男人,先是被家人打的重伤,继而又被关锁,恐怕任谁都会在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吧……
“这可是他们的儿子啊……”邵喆有些不能相信。又那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十月怀胎十几年的养育,他们怎么会忍心折磨自己的心头肉?
就算是为了纠正孩子的性取向,为了让他回归到自己所认为的“正常”,关起来禁足,却也不至于全身都锁上铁链……
“炎的父母来自农村,同性恋对他们来说就是要灭族的大罪,宁可弄死自己的孩子,也是不能接受的。所以炎在觉醒之后,就跑了出来。他曾经回去看过,想知道经过了这么几年,父母兄弟是不是理解他了,原谅他了,可是并没有。他们一如既往的想要将炎吉打到没有反抗能力,再锁起来,他的大哥甚至还提议要不要干脆打死以正门楣。自那以后,炎就当做自己没了家人。他虽不说,可是我却看得见,他的心里一直都不开心。”
邵喆叹口气,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不同人不同命,却各自有各自的苦衷吗?即便如此……“可是,这和你们来到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们一直以为,就会那样庸庸无碌的做着国家给的任务过一辈子,可能死,也可能下一次死。可是你和银的到来,却像是给我们打开了另一道门,让我们不再甘心就这么庸俗的生活下去。”夜幽从角落里走出来,淡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让那看起来一直有些无欲无求的神情多了一丝的神圣。
“是你们让我们有了追求和梦想,我们可不能半途而废。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在做完该做的事情后,我们依旧能活着,能在这片世界里遨游。”
“我不信命,我信我自己。”
夜幽作势就要去休息了,邵喆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么你呢?炎吉在遭受到那样的待遇的时候,你呢?”
“我和他呆在一起。”
他的伤,他的痛,我都替他承受着。
夜幽也去休息了,邵喆还是站在窗边。无声的魔力在指尖流转,思考着以前,也思考着夜幽刚才的话。
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样的话,邵喆压根儿就不信,他更相信“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话。朋友是什么,就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踩你一脚,然后站得更高。谁会管被踩在脚下的人是怎么样了,有没有过的好……
他不信朋友,原来不信,现在也不信。
邵喆转过身子,双手抱胸,背对着月光,看着睡姿并不是很优雅的炎吉和非常安静的夜幽。如果说用什么来形容他们,或许——兄弟更合适一些?
邵喆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了还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最初因为金在在带他加入,其他人就相信他。这么一群人,如果被分散了开来,恐怕会被一个个蚕食掉吧……
想到这儿,邵喆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邵喆一只手后拐,伸到自己的后背上,脑子里描绘着的是曾经让他震撼的无法言喻的花纹。另一只手则是将那片不大却沉重异常的鳞片握在手中,细细的感受着从中散发出来的温暖和味道。
蒂法寺……
我来这里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