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所谓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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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玄痛得龇牙咧嘴的时候,九霄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黑着一张脸,毫不犹豫地松手,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月玄,冷冷道:“既然不愿活命,吾不介意令汝灰飞烟灭。”
月玄被那杀意横生的话语惊得打了个寒战,他抬头望着九霄,那人面色冰冷,双眼是天空一般的湛蓝,无悲无喜,银发无风自舞,一身玄袍,自有一番睥睨天下的霸道之意。
沉默半响,月玄咬了咬下唇,“月玄自然感恩阁下的恩德,因为……额,因为当下情形,所以一时失态……请您包涵……阁下若是,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月玄必当全力以赴……”话还未尽,一道黑影披头盖下,触手处皆是一片柔软。
月玄怔了怔,立马明白这是一件衣袍。
想到自己居然光着身子和他人说话这么久,还忘恩负义地打了恩人一巴掌……。
虽说疼的是自己,对方脸上一点红印都没有……
可良心的谴责使月玄低着头,整理衣袍的同时,一张脸又红又白,心中又羞又悔。
而正在眺望远方的九霄,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
他可能因为自己一时心软捡了个麻烦回来了。
可是,如果将其善加管教,说不定将来化神后会成为唯一一个能够将自己从冥主这个死气沉沉的位子上弄下来的神。
想到这,九霄凌空一抓,一朵残破的火莲便到了他的手上,火莲上的火息已经渐灭,失去了魂魄,只剩下一些灵气维持着形体未灭了。九霄随手将火莲收起,这才看向站在一旁垂首的月玄道:“汝形体刚成,魂魄与身体还未契合。焚川为业火千年来寄存之所,火息丰沛,汝在此修行,时机到了,吾即派人来召汝出去。”话音刚落,两根玉简便出现在在他眼前,月玄赶紧伸手接住,于是原本被双手紧紧抓住的衣襟散落,又臊红了月玄的脸。等他七手八脚整理好,抬头找人道谢时,整个焚川只剩他一个人了……。
“真是的……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还让我在焚川修炼……”月玄有些不满地嘀咕,“业火还不把我烧得灰飞烟灭啊……”
对了,业火!
月玄慌乱地东张西望,错愕地发现自己真的就在焚川之中,银色的火焰邪肆地燃烧着,有着焚天灼地的猖狂之意。可是,此时月玄没有感到任何灼烧之感,甚至感到无比的舒适,就好像自己本该待在这火焰之中一样。
感到不对劲的月玄立刻伸出右手,五指指尖腾出五道细小的火焰,银光璀璨。
想到不久之前魂魄撕扯的剧烈疼痛,月玄若有所思。
莫非,那位恩人将自己魂体抽出,放进了一具用业火凝成的身体之中?
如果是这样,自己是不是做不了药师了?当初自己虽为火莲之身,却也是木系的莲花,所以可以制药炼丹。不过,就算没了木系灵脉,自己开开方子,让别人炼制也一样……不过那人能够用业火帮自己凝体……
这位大恩人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那以后自己不是有了一个大靠山?!不用憋屈地把自己辛辛苦苦炼制好的药物送出去,还要一脸欣慰地表示我很荣幸,我很欢喜?
随即月玄羞愧的捂脸了,人家救了自己就该千恩万谢,万死不辞了,自己居然还这么不知羞耻地想赖上人家……太对不起药师这一光荣的身份了……。
看着站在原地各种纠结诡异表情动作的月玄,凭空而立的九霄在心里默默地叹气,你就不能抬一下头吗?再抬高一些就能看到我了啊……。
算了,自己还是回冥王殿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物吧……
于是,九霄周围的空间一荡,整个人便陡然消失了。
只剩下月玄站在焚川里自我唾弃。
不过,作为一个面对了太多生离死别,血腥场面的药师,月玄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毕竟一个好的药师需要在面对各种残忍场面后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成功炼制出药物。
额,不管是害人的药还是救人的药……
调整好坐姿,平静下心情,月玄开始翻看九霄留下的玉简。
一个玉简里面是修行魂力的功法,叫十重经,是要将三魂七魄一个个修炼的功法;一个玉简里面是火系修行功法,叫焚天。
都是品阶极高的功法,若不是是地阶……就会是天阶……
深吸一口气,月玄开始修行了,不管什么时候,力量都是必不可少的。想当初自己一心扑在炼药制丹上,而忽略了灵力的修行,最终毫无反抗能力地被那个人百般折磨之后,扔进了业火之中……
闭了闭眼,自己绝对不要再沦落到那种生不如死的地步。
再睁双眼,暗红色的双眸流转出瑰丽的色彩,坚毅而又美丽。
而回到冥王殿的九霄想到自己只扔给月玄一件外袍,不过自己是不可能特地送件衣服给他了,不过……
心神一动,一道虚影便出现在面前,虽然面容模糊不清,身形却与月玄一模一样。而下一瞬间,花娘便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冥王殿中。
花娘的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即很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着,舔去了残留在唇角的酒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后,低着头,等着冥主的吩咐。
“按照这个身形赶制几套衣物,从头到脚。”冥主示意花娘看向那道虚影,声音很威严,可花娘唇角止不住地抽了抽,“吾主,制衣的是柯织等人。”
所以您瞬移移错了人,破坏我的酒宴啊!!
冥主沉默了,看着花娘,目光澄净而寂静。
花娘冷汗倏忽而下,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属下明白了,不知冥主何时需要?”
大不了回去后,自己亲自将尺寸告知柯织就好了。
花娘自我安慰着。
“百年。”自觉在手下面前丢了脸的冥主决定不管怎么样百年内都要将某个罪魁祸首丢弃在焚川自生自灭了。
花娘松了口气,这么长的时间足以用最好的最珍贵的料子做出做最精致的衣服,可是同时,花娘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过为了活命,沉默是必须的。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在花娘快要心灰意冷时,冥主终于开了尊口,“退下吧。”
花娘一瞬间想掩面泪奔而去,您怎么把人弄过来就怎么把人弄回去啊!
您不知道冥王殿大的要死啊!
您不知道冥王殿之类只有冥主才能使用力量啊!
您是故意不想让我吃成酒宴的吧?!
尽管心中万兽狂奔而过,各种诡异的念头幻生幻灭,但花娘仍旧秉承着冥主第一,性命第二的观点,仪态万方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只是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张美艳的脸褶皱重叠,硬生生地扭曲的比炼狱中那些受重型的恶鬼还要惨烈的模样。就连一旁守了冥王殿千年都面无表情的冥卫都瞬间感觉到了阴风扑面而来,骨头冷的发疼。
花娘恨不得化作春泥去护花了……
老娘百年一滴的醉天下啊!可遇不可求的佳酿啊!!!
自此可以看出花娘对月玄深埋已久的怨念是从何而来的。
而被传话的柯织被花娘扭曲的脸惊到了,出了一身冷汗的柯织,自然认为这件事值得无比的重视。于是立刻聚集了制衣处的众人,万分严肃宣布了这个消息后,便让众人搜集冥界珍奇的织布原料和工艺,而冥宫除了冥王殿之外,均遭到了“洗劫”,使冥界二十年间被制衣处的众人搞得人心惶惶,有个宝贝的人都藏着捏着,就怕不知道从哪儿会冒出个人来强买强卖,毕竟有些东西是值得放在心上的,无法只用钱就能轻易让出去的。
所以,月玄无意中成了众人心中的祸害,虽说众人都不知道那个祸害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