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牧芦关内外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关内并没有因为黑夜的降临而变得安静，反而更加抓紧了时间布防，而关外虽然没有关内的热火朝天但是依旧不紧不慢地在修筑防御、进攻的工事。与整个牧芦关火热的战争气息不同的是，在紫阳国的主帐中，一切都那么的平静，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段若非和赵子衡两人面对面的站在帐内，两人都是静静的没有说话，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压抑的气流。
    “那么……这本书……永远的失传了？”赵子衡的声音干干地响起。
    “没有。”
    “没有？”赵子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双眼睁的滚圆，“难道还有复制本流传在外面？”
    “不知道。”
    “那……？”
    段若非深深的看了赵子衡一眼缓缓地开口：“我记得里面的内容。”
    赵子衡的脸色剧烈的变了几变，最后俯首：“赵氏一族愿受皇子殿下的差遣，世代效忠，如有违背顷刻覆灭！”说着跪下去执起一把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抹在段若非的衣角上。
    段若非冷眼看着赵子衡所做的一切，他知道这个是在大陆上公认的一个宣誓效忠的仪式，就好像前世的歃血为盟一样，只是形式不怎么一样罢了。其实他本人是不怎么相信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的，他相信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有没有达到背叛底线的诱惑——只要诱惑足够，所谓忠诚还比不上妓女的贞操珍贵！
    不过现在么？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了，那么正好可以用用，反正在得知《战》的全篇之前想来赵子衡也是不敢轻易违背誓言的——就算他违背了誓言他也会让他付出誓言中的代价！
    段若非伸出手将赵子衡扶了起来，“既然你对我宣誓效忠那么你的要求我当然会帮你达成的。”
    “谢殿下。”赵子衡就着段若非的手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殿下先去就寝了罢。待臣去安排。”说着就要去唤人，但是却被段若非拦住了。
    “算了罢，就这样就好了。明日我画几幅画像，你派人拿去帮我去找找罢。”总要给他一点事做他才能够安心下来的。
    “遵命。”
    回到自己的帐篷，鲁鲁还没有醒来，段若非叫人打来一盆水擦了擦身子才在鲁鲁旁边睡了下去，一夜无话。
    转眼段若非和鲁鲁已经来到紫阳国的军中三天了，这三天都过得普通却不怎么安心。刚开始赵子衡都会来请段若非和鲁鲁一起去他的大帐里面用膳，但是在段若非拒绝了几次后他就改为每天到段若非的帐中同他们一起用膳，同时也会给段若非讲讲紫阳国现在国内的情形附带一点紫阳国和赤焱国的战争，并且对段若非的问题有问必答，即便是遇见有些不甚了解的也能说出几分猜测，至少在表面上是做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奇怪的是三天过去了，赵子衡却只字不提《战》的事，但这让段若非更加确定他的城府之深，不可不防。
    吃完饭，赵子衡就会如常去巡视军队，并且还不时的带兵站在牧芦关下叫阵，但是每次不管赵子衡带去的士兵说的怎样难听，牧芦关内的军队都毅然不动。段若非好奇地就这件事问了赵子衡，本以为赵子衡不会回答他，但没想到赵子衡很爽快的就给了答案。
    “他们是在等待援军，毕竟我们这次势如破竹的在半月之内就攻打到了牧芦关下，这其中自然有我国军士英勇无敌、所向无敌的原因，但也是因为我们这次是以有备打无备，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的优势也慢慢的流失，他们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所以我们被拦在了牧芦关外，而他们现在等的就是国内调来的援军，所以在援军来之前他们是绝不敢和我们战斗的。”赵子衡说着脸上泛起光芒，段若非突然有点懂他为什么那么渴望《战》了！他，根本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如果是赵子衡的话，或许他可以从新考虑他的誓言。
    “既然你知道他们在等待援军，那么你为什么不趁援军到来之前先把牧芦关拿下来？”
    “嘿嘿……你以为我想等么？想想，我军是远离自己国土异军突入，那么我军的军需供应线就会拉的很长！甚至是根本供应不上！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干几场大战？而且，你觉得牧芦关真的是那么好攻打的么？不过，嘿嘿……我们身后可是还有号称赤焱国第二富的边界区！虽然现在很多财务都已经被逃难的人带走了，但是总还是留下了一大半的！嘿嘿……要是把这些搬回去……”
    段若非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准备打下牧芦关！他的目标从来就不在牧芦关后面，他的目标一直就是边界地区的财富！想想一个常年与其它四国连界通商的边界区，常年累月下来会积累下来多少财富？更何况还有国家设置的粮库、银库!这个家伙现在就是趁别人等待援军的时候想要把别人的边界搬空！
    但是赵子衡还没有说完，只见赵子衡深吸一口气后转过头盯着段若非的眼睛严肃地问段若非：“殿下觉得，皇上在近年来会做出灭掉我赵氏家族的决定么？”
    段若非被赵子衡的这个问的愣了一下，这几天通过赵子衡的解说他得知虽然在紫阳国内，因为赵氏家族功大盖主，让他“敬爱的”皇兄很是不喜，暗中派了不少人来监视家族——抓住段若非的那个斥候就是其中之一，已经被赵子衡秘密处死了，毕竟要是让皇帝知道段若非在赵子衡的军队中那是不堪设想的。但是还没有到要马上除掉赵氏家族的地步，因为要是一下子灭掉赵氏家族，凭借赵氏家族在军队和全国的影响力，很有可能会让他的皇位坐不稳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赵子衡怎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呢？
    “嘿嘿……当然不会！我们‘敬爱的’皇帝陛下是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赵子衡看段若非还是不怎么明白的样子只好又开口解释道：“殿下想想，如果我们只是为了那么一点财富，就傻傻的站在这儿等赤焱国的军队集结好，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死到临头？一个都回不去了！嘿嘿……虽然我们的皇帝陛下很希望能够这样做，来个一石二鸟，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傻蛋！比起他的皇位，小人的这条命实在是一点也不值钱！所以。”赵子衡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在等人，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在等人呢？嘿嘿……我们那位皇帝陛下可是精明地很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段若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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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够肥了吧，算是把昨天的不上了好不？
    最近总觉得段若非太好了，任何人都配不上我们家小非，所以一直不知道安排谁与他配对啊！
    苦恼……
    求意见……